“那就有勞姐夫!”三姨娘也不想就這么回去,要是回去沒撈到一份錢,她家那個賭鬼老公肯定不會饒了她。
上官熙微微歪著頭,對著身邊的奶娘說:“奶娘?去西廂閣空一間房間,讓三姨娘今晚休息。”
奶娘猶豫一番,那間西廂房只要兩間,一間是三小姐的閨房,一間則是去世二夫人的房間。
“三小姐,那間房間已經多年沒人去打理,想必灰塵很多。倒不如讓劉夫人去東廂閣?”
上官熙微微鄒起眉頭,對著三姨娘淺笑道:“如果三姨娘不嫌棄的話,今晚就跟熙兒同房安眠?”
“當然好,只是怕熙兒不習慣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比棠锬鞘菢芬獾煤堋?
“不礙事,習慣就好?!鄙瞎傥鯖_著三姨娘嫣然一笑。
大夫人正好洗完澡,見老爺沒回房就寢,心想肯定為了錢莊的事情,才沒回房,親自做了一盆桂花糕,走了進來。一見是上官熙的三姨娘,臉色頓時大變,陰著臉色說:“喲?這是誰啊?原來是妹妹的三妹???”
三姨娘轉身抬頭看著大夫人,回了禮,這才笑瞇瞇的說道:“見過大夫人!”
大夫人臉色這才轉好,輕輕吹了口冷氣,淡淡說道:“今個怎么劉夫人有空來上官府做客呢?”
“大夫人的手藝果然精巧。”三姨娘笑著轉移話題,“不知可否請教大夫人,這酥餅是不是做糊了?”
大夫人心一怔,沒好氣的把手中的盤子端向老爺面前,“糊了?才夠酥!”大夫人語氣有點厭惡,“至少比某些人強多了。”
上官熙明白大夫人意思,輕聲笑道:“是??!嫡母做的自然是好?!庇謱χ约胰棠镎f:“三姨娘?時候不早了,不如早點回房就寢吧?”
“也好!那就有勞熙兒帶路。”三姨娘語氣里幾分疲憊,感覺身子骨很不舒服。
上官熙沖著自家爹和大夫人行禮說:“那熙兒就不打擾爹和大娘休息。”
話擺就走向前頭,奶娘和三姨娘緊隨其后。
夜深了,西廂閣最小的一間房間還亮著瞪。
三姨娘一想到上官熙沒娘的生活,該有多悲傷?如今又被人休掉,拍拍上官熙的手,不禁唉言道:“熙兒?如今你已不是什么黃花閨女,今后有何打算?”
“能過一天算一天。”上官熙聲音微微消弱,但很快臉上帶著笑容說:“三姨娘不必擔心熙兒,倒是三姨娘以后作何打算呢?三姨娘不說,熙兒也知道三姨丈對您不好?!?
三姨娘臉色逐漸暗淡,道:“熙兒?這件事情,三姨娘會自己看著辦。方才見大夫人對你又刻薄又厭惡,三姨娘看得出大夫人這幾年沒少虐待你。”
虐待?這兩個字對上官熙無疑是一種恥辱,雖說大夫人對她又罵又厭惡,但也不至于比那個慕容軒來得壞。
她陰沉著臉蛋,淡淡的說道:“虐待?三姨娘真會說笑,您覺得我像是那種好欺負的人嗎?”
“那就好。”三姨娘看見上官熙那表情,說不嚇到是假的。怒怒嘴角不悅的說:“不過熙兒?慕容府實在不把上官府放在眼里,當著你爹面前把你休了。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上官熙抓住三姨娘那粗糙的手,很認真的表情說:“三姨娘,你等著看吧?慕容家的人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熙兒一定會把受的委屈一一討回來?!?
三姨娘笑了,這丫頭越看越像她死去的姐,“熙兒?凡事見計而行,別太沖動?!?
“叩叩!”屋外響起了聲音。
奶娘端了一碗米粥和一盆花生米,放在三姨娘面前,恭敬的說:“劉夫人請用,想必劉夫人的口味沒多大改變吧?老奴就按照當初劉夫人口味,做了一碗甜米粥和一盆花生米。”
三姨娘聞聲望著奶娘,她還差點忘了她姐姐身邊那個奶娘,淺淺一笑說:“沒想到多年未見,奶娘還記得我的口味,真是難得???”
“奶娘?去帳房拿點碎銀子,給三姨娘明早能早點回去?!鄙瞎傥跏治娌杷?,吩咐著奶娘。
三姨娘站起身暗暗驚喜,卻又不好意思說:“熙兒?三姨娘這還有點錢,不必勞煩熙兒去取錢?!?
“三姨娘哪里的話,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么客套的話?!鄙瞎傥蹼y得臉色帶著自然的笑容,“奶娘?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奶娘偷偷看了三小姐一眼,不由驚嘆,彎著腰說:“是!”轉身便離去了。
上官熙她娘親如今也只有三姨娘這個親人,她不幫三姨娘,心里老是覺得堵得慌。
三姨娘從懷里拿出一包東西遞給上官熙,道:“熙兒小時候最喜歡姨娘做的冰糖,姨娘在來上官府之前,做了幾個冰糖,你嘗嘗好吃嗎?”
“撲哧”上官熙不由得笑出聲。
“難道姨娘做的不好吃嗎?”三姨娘不解的說道:“還是熙兒不喜歡吃?”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三姨娘真逗。
“不是,熙兒笑的是這冰糖一路而來,早就融化了?!鄙瞎傥踅忾_袋子,那冰糖都黏在那了。
“呀?是??!不如姨娘下次回來,再給熙兒做一次,這些就丟掉吧?”三姨娘口氣微微失落著,好不容易從老家帶來拿手的冰糖,哪知道這么快就融化了。
上官熙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冰糖,笑得可甜了:“三姨娘做的冰糖永遠都是這么好吃。”雖說她不記得小時候吃過這冰糖,但是卻有一種熟悉感。
三姨娘見上官熙這么喜歡吃,別說心里有多開心了。
“嘩嘩”浴池里傳來放水的聲音。
在浴房里幾個婢女手拿著水桶,慢慢注入浴池里,玫瑰手持這香精瓶,朝著溫水點了幾滴香精,張羅著身邊婢女撒下上好的花瓣。
空氣里彌漫著一縷縷輕煙,攜帶著一股股清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三小姐,溫水已經弄好了,不知三小姐是否現在去浴池沐浴?”玫瑰匆匆的走進來,手里濕漉漉的,低著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