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孩子遞給一旁的丫鬟,男子正準備不管什么忌諱,直接進房,卻被一旁的老仆人拉住,“少爺,產房男子不能進去,更何況少夫人還在生產。”
“可是,這么久里面都沒動靜,我怕楠楠會出事。”男子一時之間變得六神無主起來。
見主子如此,年過半百的福伯搖了搖頭,沒想到少爺在商場上這么精明的一個人一遇到有關少夫人的事就變得慌亂起來,“少爺,有京城最好的穩婆在里面,你放心吧,少夫人不會出什么事的。”
“可是……”男子重重的嘆了一生氣,他真的很擔心,雙手不住摩擦著,整個人不住在庭院中走來走去。
“少爺,有位賴頭和尚要見你。”正在柳彥峰心急如焚時,一名小廝前來說道。
柳彥峰步子一頓,聽到是和尚,趕緊擺了擺手,“打發點錢讓他走。”他這會兒哪有時間招呼什么和尚。
“哦。”小廝得了話趕緊離開了。
小廝剛離開,一名身著富貴的老人便在一名婦人的攙扶下走進了院子。看見老人,在場的小廝丫鬟們急忙恭敬道:“老夫人。”
柳彥峰轉頭看到老人,急忙上前攙扶著老人,“娘,您怎么來了?”
“媳婦生孩子,我這個做婆婆的當然要來看看的。”柳彥峰的母親陳氏開口說道,說罷,看向緊閉的房門,“還沒生出來嗎?”
“還沒呢,都已經好幾個時辰了。”柳彥峰皺著眉頭道。
“這是生孩子,你以為是雞生蛋啊?”陳氏瞥了一眼柳彥峰,臉一沉說道。
“哎,娘,我也是擔心楠楠嘛。”見陳氏生氣,柳彥峰急忙說道。
“奶奶,抱抱。”一旁的小男孩從丫鬟懷中掙脫出來,爬到老人面前長著手稚聲稚氣的說道。
“辰兒,奶奶一把年紀了,怎么能叫奶奶抱呢,把小少爺先帶下去。”柳彥峰臉一沉,吩咐道。
“不要,我要看妹妹,奶奶,辰兒不要走,辰兒要看妹妹。”小男孩抓著陳氏的衣服,嘟著小嘴撒嬌道。
“恩,好好,看妹妹,看妹妹。”陳氏一臉慈愛的說道,然后輕瞪了一眼一旁的柳彥峰,“對孩子怎么能這么兇呢。”
柳彥峰無奈的搖了搖頭,“娘,您太嬌慣他了。”
“我就一個孫兒,不嬌慣他嬌慣誰?”
“哎,我說不過您。”說罷,目光投向那緊閉的房門,口中念叨著:怎么還沒生出來呢……
“生了生了。”隨著穩婆欣喜的聲音,柳彥峰急忙朝房中跑去。
丫鬟剛打開房門,柳彥峰人已經在門口了,在看到那個一臉虛脫之色的美麗女子時,柳彥峰眼中帶著幾分柔情的走近床邊,握住女子的手,“楠楠,辛苦你了。”
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將目光轉向穩婆,“穩婆,孩子,快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女子的話讓柳彥峰這才想起自己的孩子,轉頭看向穩婆,“穩婆,把孩子抱過來。”
穩婆面色蒼白的抱著孩子,手有些微微的發抖。
見此,柳彥峰皺了皺眉,“穩婆,愣在那干嘛,趕快把孩子抱過來啊。”
穩婆一步一步朝兩人走去,然后將孩子遞給床上的女子,“少,少夫人,小姐,小姐她……”不待穩婆話說完,便被女子打斷。
“穩婆,她,她怎么既不睜眼也不哭啊?”勤楠望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婦人,她是全京城最好的穩婆,為什么她的女兒一直閉著眼也不哭?為什么?
“少,少夫人,這,這個老身也不知道。”穩婆吞了吞口水說道,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聞言,柳彥峰面色微變,抱過女兒一看,小小的人兒臉蛋紅撲撲的,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小嘴,怎么看怎么漂亮,只是那雙眼睛卻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排小小的影子,此時的她安靜得好比一個熟睡的瓷娃娃。
“峰哥,峰哥,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嗚嗚……”勤楠匍匐在柳彥峰身上嚎啕大哭,費盡心力生下一個女兒竟是死嬰么?她何其命苦……
“楠楠,楠楠別哭,我們的女兒還活著,她還活著,你看,她有呼吸,有心跳,她是活的。”柳彥峰急忙安慰道。
勤楠淚眼婆娑的抬起頭,見柳彥峰不似撒謊的神情,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手指觸到小孩的鼻下,感覺到輕微至極的鼻息,那張帶著淚痕的美麗臉龐喜極而泣,“峰哥,她還活著,我們的女兒還活著,嗚嗚,還活著。”
見妻子再次流出眼淚,柳彥峰不舍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別哭。”
“恩。”勤楠使勁的點著頭,可眼淚卻不住的往下掉,剛剛生育完就經歷這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她變得有些微微的疲憊,將頭輕輕的靠在柳彥峰肩上,緩緩的閉上了眼。
“到底怎么回事?”陳氏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望著屋內床上相擁的兩人,穩婆已經將小孩的情況告訴了她,因此,她的神色不是很好。
柳彥峰將小孩的事告訴了陳氏,和穩婆說的相差無幾。
“峰兒,將孩子抱來給我看看。”陳氏面色有些難看的發聲道。
柳彥峰將孩子抱了出來,一臉溫和的看著襁褓中的小女孩,對著陳氏說道:“娘,您看她多乖,不哭也不鬧,睡的這么甜。”
陳氏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一旁伺候她的婦人,“紅袖,把孩子抱走。”
“娘,您想把她抱去哪?”柳彥峰皺著眉問道,身后床上的勤楠也支起疲憊的身子下了床,走到柳彥峰身旁,蒼白美麗的容顏上帶著幾分隱隱的擔憂。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陳氏沉著臉說道。
“峰哥。”聞言勤楠俏臉一白,緊拉著柳彥峰的袖子,使勁搖頭,一雙瀲水秋眸中淚光點點,我見猶憐。
“娘,孩子剛生出來,還是讓她待在楠楠身邊吧。”
“你!好啊,我含辛茹苦將你養大,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有了媳婦忘了娘,你真是個好兒子!”陳氏指尖微顫的指著柳彥峰的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