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廂撞在一起,極大地沖力讓那輛唯一還存活著的馬兒也半跪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那兩名驅車的女子面色慘敗至極,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公主,您沒事吧?”
“郡主,您沒事吧?”兩名駕車的仆人急忙跑到兩名女子身旁詢問道。
兩名女子好似沒有聽到仆人的話般,依舊愣愣的望著那無頭馬尸,花容上沒有絲毫顏色。
“公子,你沒事吧?”屋頂上,初畫急忙問道。
柳無心搖了搖頭,神色淡淡的掃過那兩名女子以及破碎的馬車和鮮血噴了一地的馬尸,輕輕的皺了皺眉,看來這頓麻煩是省不了的了。
“公子,初畫,你們沒事吧?”楚岑朝屋頂上兩人走去,詢問道。
“沒事,楚岑,你先在這里處理這件事,我和初畫先回柳府。”馬車被毀,只有步行了,不過好在這兒離柳府不遠。
楚岑點了點頭,“初畫,好好照顧公子。”
“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恩。”
看著柳無心和初畫離開,楚岑才將目光看向街面上,遠遠的,有御林軍朝這邊趕來。此時,受驚的公主和郡主已經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兩人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看得出來,剛才之事對她們兩的驚嚇不小。
楚岑目光冰冷的掃過兩人,若不是顧及到殺了她們會對給公子帶來許多麻煩,這兩人早沒命了,妄圖傷害公子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那人武功與你相比如何?”街邊的一間酒樓中,一名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自斟自飲的看著對面屋頂上的青衣男子出聲道。
“沒經過實戰,屬下也不好下定論。”紫袍男子身后的黑衣人謹慎回道。
紫袍男子微微一笑,目光瞟向柳府方向,“去查一下剛才那名戴斗笠少年的身份。”
“是。”
柳無心站在柳府大門前,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心中有些微微的感慨,雪莊十年,柳府已經翻新過數次,青墻紅瓦,看起來比十年前氣派了許多。
“初畫,前去敲門吧。”看著柳府緊閉的大門,柳無心心中想起楚岑打聽來的消息,柳府,曾經的商賈巨家在爹和大哥的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各個生意遍布全國大小城市,如今已是京城第一首富。
據聞此次娘親病的很重,群醫束手無策,這幾個月,爹和大哥四處遍尋名醫,卻依舊不見好轉,若不是此次回來的及時,恐怕娘親和自己真的會天人永隔。
朱漆大門由里打開,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廝看到兩人,愣了一下,繼而恭敬出聲道:“兩位,老爺和大少爺吩咐過,這段時間不見客,兩位請回吧。”
初畫一把推開只開了一個小縫的大門,然后踏著步子就往內走去,“你們見不見客與我們無干,我們又不是客,我們要見你你家夫人,帶路吧。”
那小廝見面前這個漂亮的粉衣女子竟然如此大搖大擺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面色大變,急忙擋在粉衣女子身前,“這位小姐,我家夫人臥病在床,不見任何人,你們走吧。”
“小五,什么事這么吵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聲音一名六旬老者拄著拐棍走了過來。
看見來人小五急忙道:“福伯,我已經說了柳府這段時間不見客,可她們卻硬闖了進來。”
福伯皺了皺眉,將兩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道:“兩位還是回去吧,我家主人近段時間不見客。”
初畫縱了縱鼻子,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被柳無心制止住了。
“福伯,是我。”柳無心取下斗笠,淺笑著道。
看著那張突然暴露在天光下的面容,在場的小五和福伯頓時愣住了,許久許久之后,回過神的福伯老淚縱橫的走近柳無心,看著那雙猶若暗夜星辰般閃亮的黑瞳,帶著幾分遲疑幾分不敢置信道:“您,您是,您是二少爺?”
“恩,我是無心,十年不見,福伯可好?”柳無心頷首道。
“好,好,二少爺,您,您終于回來了。”福伯擦了擦了眼角的淚水一臉欣喜道,“二少爺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她,夫人她天天都盼著您……”想起夫人現在的情形,福伯眼中喜悅的光芒一黯,二少爺回來了,夫人她卻……
“福伯,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娘親,你帶我去看看娘親吧。”柳無心開口說道。
“好好,我這就帶您去,夫人看見您,肯定會十分高興的。”福伯將淚水擦干,一臉喜悅和欣慰的說道,走了幾步,看向還愣在一旁的小五,“小五,去給大少爺通報一聲。”
“哦,是。”好不容易回過神的小五急忙應道。
“哼,給你說了我們不是客人你還不信。”初畫突然湊近小五道。
感覺到粉衣女子撲出的氣息灑在耳畔,小五耳朵一熱,臉龐有些微微的發紅,極為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一股煙的朝大少爺所在的院子跑去。
柳逸辰去正院看完勤楠之后,面色沉重的回了書房,娘親的病情一日重一日,爹這幾日也因為徹夜不眠的照顧娘親而病倒,如今,整個柳府陰云重重,氣氛十分沉重。
坐在書房中,柳逸辰卻是絲毫也看不進眼前的這些賬冊,腦中滿是娘親那蘊含期待的眼神,他知道娘親在期待什么,但他連娘親最后的一個愿望都完成不了。
痛苦的閉上眼靠坐在椅背上,柳逸辰滿心疲憊,揉了揉眉心,無論如何,他作為長子都必須擔起這個家的重擔,那些傷心疲憊思念都暫時放開吧。
剛剛翻開賬本,書房外便響起下人的聲音,“大少爺,大少爺……”
柳逸辰皺了皺眉,這些下人越來越沒定性了,看來有必要整頓整頓了,“進來。什么事?”
“大少爺,二,二少爺回來了。”因為跑得過急,小五不斷喘氣道。
“你說什么?你說誰回來了?”柳逸辰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捏著賬冊的大手越捏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