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次您可不能這么折騰了,您不知道,王爺這回懲治了不少人呢。”她的貼身侍女冰兒給她換好了一身新衣,水藍色的長裙凸顯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飄逸的長發直達腰間,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那玉簪顯得尤為精致。
“他就是這個脾氣,可我不喜歡這府里的氣氛。”
“冰兒,你不是覺得跟我出去特別危險啊?”上官婉兒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奴婢不敢!”冰兒驚慌失措的跪下。
上官婉兒笑著扶她起身,冰兒是她的貼身丫鬟,亦是陪嫁丫鬟,跟了她整整八年,自從她嫁入王府,冰兒便是她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你看看你,慌什么呀,我就是覺得每次都要讓你跟我女扮男裝的出去太連累你了,其實你大可以乖乖待在府中。”
“還是不要了,小姐去哪兒冰兒就去哪兒。”
兩人相視一笑,官家寨對于上官婉兒而言是另一個不可磨滅的家,雖然是土匪,聽上去似乎不太好聽,但是她很在乎,或者說她骨子里就是一個很有血性的女子,喜歡打抱不平,劫富濟貧,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欺負百姓的惡霸,就如同吳大棍那樣的人一般。
“王妃,外面有人求見。”門外侍衛的聲音傳入屋內。
“知道了。”
待她出去時,正驗證了一句話: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在門外被侍衛壓著的一群人不正是吳大棍等人么?
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呢。上官婉兒悠悠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目瞪口呆的大漢,心中很是解氣。
“咱們又見面了,吳大棍,別來無恙啊?”
“你,你這個小白臉竟然是衛王妃?”吳大棍眼睛瞪得老大,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傷口。
“放肆,休得對王妃無禮!”一旁的蔚遠厲聲喝道。
大漢身體猛的一怔,顯然沒想到自己之前得罪之人的背景居然如此強硬,更加讓他震撼的是此人居然女扮男裝,而他一直都未認出來,現在想想他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人都知道衛王府守備森嚴,衛王本人的手段更是駭人,如今自己以及其他弟兄被抓進來豈不是死路一條了?想到這里他不禁出了一把冷汗。
“我記得你不久前好像對官家寨放了炸藥,對吧?”
“額,對。”吳大棍聲音顫抖著,這個時候只能識時務者為俊杰,老實回答。
“我還記得你對本王妃出言不遜來著,對吧?”
“這個,我不知道您還有這個身份。”
“哦?那好,現在你都知道了,說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是廢了你一只腿還是斬了你一只手?或者干脆給你留個全尸好了,省得你生不如死。”
上官婉兒不急不緩的說著這些話,她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看起來愜意無比,而在一旁被侍衛牽制住的吳大棍早就嚇得腿軟,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想他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如今卻敗給了這么一個小丫頭,真是失策!
“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和弟兄們,日后我們必定為您做牛做馬!”
“王妃,王爺有令,務必將這幾個混混處死,您就把他們交給我們處理吧。”蔚遠的聲音冷不丁的飄來,沒有絲毫感情。
大院里已經有人開始發出嗷嗷的呻吟了,接著便傳來幾聲撕心裂肺般的尖叫,雖然是在外院,但是上官婉兒已經料想到發生什么事情了,凡事被挑斷筋骨的無疑都會有這種反應,她之前就親眼目睹過,所以這下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被拉出去的人越來越多,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吳大棍臉色如豬肝一般,時而紅,時而白,似不甘,更多的是痛心和無奈。
‘砰’的一聲,只是在一秒之間,空中忽然飛過來的暗器被眼疾手快的蔚遠及時接住,上官婉兒搖了搖頭,此人果然還是太沖動了。
“大膽,死路一條還敢暗襲王妃?”慰遠說完便拿著短劍對著大漢的喉嚨,如力道再深一些足以讓他斃命。
上官婉兒又朝他走近了幾步,她手中拿著之前發射過來的暗器觀察了許久,此物和一般的小石子沒什么兩樣,深黑色的外表,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發現里面還暗藏銀針,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江湖上近幾年幾乎失傳的‘石型針’,而且此物一旦涉及到身體內部便會產生劇毒。
看來眼前這個江湖大漢對她當真是恨之入骨,竟然使出了這種花招,不過這也足以證明他夠義氣,至少對自己兄弟是存在感情的。上官婉兒的笑容遲遲沒有褪去,同時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你可愿意為本王妃效力?”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包括剛剛步入院中的風北野,吳大棍先是一愣,隨后便掙脫開周圍的壓制,對著上官婉兒拱起雙手,神情很是認真和恭敬。
“小的對王妃心服口服,愿意誓死隨王妃左右,任您差遣!”
上官婉兒吩咐下人請了大夫給他們幾人清理傷勢,她本來的確想報仇,可是后來轉念一想,與其多一個敵人倒不如收為己用,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風北野的到來使得氣場更加低沉,他看了看吳大棍,沒有多說什么,隨后把目光轉向眼前這個面露狡黠的女子。
“看來本王反倒成全你胡鬧了。”
“王爺若想要他死他便絕對活不過下一秒,可是你并沒有這么做,不是么?”
“呵,說得好。”風北野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了屋內,她并沒有反抗。
靜謐的屋內有著淡淡的龍涎香味道,很是怡人,上官婉兒懶懶的往床榻上靠著,隨手翻著前段時間讓冰兒找來的閑書打發時間,絲毫沒把跟前這個大活人放在眼里。
風北野看著她,那如柳葉般的眉毛舒展開來,巴掌大的臉蛋面露紅潤,薄薄的粉色嘴唇輕抿著,雖然沒怎么打扮卻十分可人,清醒脫俗莫過于此吧。他見過的女人無一不是濃妝艷抹,花枝招展,可是卻唯獨對眼前的這個人兒念念不忘,他苦笑,難道自己是真的陷進去了?
冰兒隨手碰上了點心和茶,然后低著頭退了出去,興許是聞著香味了,榻上的女子很快便起身,拿起桌上的糕點毫不避諱的吃了起來。
“多大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風北野看她這副模樣心情忽然愉悅起來。
“我一回來就被你訓話,都沒時間吃飯,現在吃幾塊糕點都不行了。”
“這些也不能當飯吃啊,我讓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不用不用,我就愛吃這松花糕,酥而不膩。”上官婉兒一口氣吃了三塊,然后止不住喝了半杯茶。
“那下次讓廚房多準備一些罷了。”風北野無奈,“對了,今日我進宮,太后她老人家說想念你這個媳婦了。”
“啊?”上官婉兒咽了咽口水,“所以呢?”
“所以明日你跟我進宮,皇兄也指明要你到場。”
皇宮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別扭的地方,各種繁雜的禮節必不可少,她在府中向來自由散漫慣了,如果一旦進宮豈不是要狀況連連?況且至今她都不太熟悉宮中禮節。
風北野似乎猜到了她心里所想,他輕咳一聲,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這個女人搞不定的事情,這還真是少見。
“怎么,怕了?”
“我,我到時候出洋相了怎么辦?”
“放心,到時你只要老實一點就行了,只是你難得這么怯場,呵,本王覺得很有趣。”
上官婉兒瞪了他一眼,心里直罵他沒良心,后者絲毫不被影響,那凌厲的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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