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云天佑被砸得不痛不癢,色心一起,變本加厲的將輕雪緊緊壓在桌面上,“等過了今晚,我就有理由向爹討要你做妾了……”
“我不想做你的妾!”被壓在身下的她冷冷盯著這個男人,用膝蓋頂他,躲避他對她衣襟的撕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怎么忍心……”
“輕雪,我盼了你這么多年,你就嫁給我吧,反正已經沒有男人敢要你!”
“不!”見勸慰無效,輕雪的反抗劇烈起來,使勁掙開右手,亂抓一通,卻不小心將旁邊的燭臺弄倒,滾燙的蠟油淋了一手背,她悶哼一聲,去抓云天佑的臉,“即便沒有男人肯要我,我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兄長!”
“既然這樣倔,那我這個兄長索性就將生米煮成熟飯好了!”云天佑躲開她亂抓的長指,淫穢一笑,陡然將她抱離不穩的桌面,直接壓在硬邦邦的地面,“乖一點,跟了我,保準往后吃香喝辣。”
“畜生!”輕雪伸手抓住桌腳,將桌布上的東西直落落全扯了下來,砸得云天佑滿身都是,而后在男人猴急脫她褻褲的當會,一把抓起摔在地上的燭臺,朝他腦袋狠狠砸過去。
云天佑立即“啊”了聲,滿額頭的血,“你敢打我?”撫著額頭,抬頭冷冷盯了她一眼,卻是將她的褲子使勁一扯,如餓狼般撲上來,“給臉不要臉,你自找的!”
“如果你再不放手,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啊!”果然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他在解褲襠的當會身子如彈簧般直直彈跳起,痛苦捂著左眼,哀嚎得臉紅脖子粗,“我的眼睛……”
“還想要另一只嗎?”慵懶的聲音,自屋頂緩緩而落,迎面一陣白檀香,一位雪衣公子赫然出現在眼前。微微上挑的劍眉,煜煜生輝的星眸,雪衣玉帶長身玉立,俊美,優雅,穩重,卻是閃著妖魅的眸光。
他肩上歇了一只通體灰黑色,帶白色眉斑的獵鷹,鷹嘴里叼著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嘴一松,“啪”的一聲滾落。
他笑,“翼,將他的另一只眼珠子取來給本尊下酒!”
“啾……”獵鷹果然撲展雙翅,“悠”的飛向那已躺在地上打滾的云天佑,鷹眼里閃著兇狠的銳光。
“將他的另一只眼留下吧。”輕雪攬著散亂的裳,沒有絲毫局促的站起身,冷冷看著男子:“擎蒼,帶我離開這里。”
“你想通了?”雪衣男子讓獵鷹棲下,袍擺一撩飛坐在窗臺上,似笑非笑:“等了你兩年,總算沒白等。”
“我只是讓你帶我離開這里,并沒有答應你。”輕雪微微蹙眉,取了件干凈的衣裳當著他的面套上,而后素手往頭上一撥,索性將散亂的青絲搭落肩頭,對男人回首:“凌弈軒的人正在尋你的行蹤,我已經知會你了,為什么還要出現?”
“輕雪,瞧你說的什么話,倘若我不出現,你豈不是要被這混蛋糟蹋?”擎蒼反倒笑得更是自在,長臂一伸,讓獵鷹棲上來,“取他一粒眼珠子是對他的小小懲罰,膽敢有下次,可不是挖眼珠子那么簡單!”
話落,從窗臺上輕輕跳下來:“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擎蒼摟著她的腰肢,足尖輕點,雨不沾衣鉆入一輛他早在云府后門準備好的馬車,而后日夜兼程,等大雨初晴的翌日歇在了洛城北大街掖庭樂坊的二樓暮歌房。
他本是這家掖庭樂坊的真正管事者,又是今年度在各地挑選秀女的花鳥使,真真一個神秘又灑脫之人。她認識他這么多年,他從未帶她來過這里,這一次,只怕是打算將自己偶爾小住的房間騰出來給她歇身。
“換上吧。”白衣男子遞過掖庭樂坊的魁伶送過來的一套衣裳,翩翩一笑,兀自坐下取溫酒喝下暖身子,“嫁進御敕府不如跟隨擎蒼我闖蕩,兩年期限快到了,你可不要讓我白等。”
輕雪站在屏風后換衣裳,聽他如此一說,攬好衣裳從屏風后走出來:“擎蒼,如果你果真能毫無羈絆的隨遇而安,我就隨你四處闖蕩。”
“輕雪,你明知道我說的闖蕩不是這個意思。”擎蒼淺啜一口酒,放蕩不羈的笑望她:“十二年前我救你于刀下,寄養于云府,就是為了等你長大。如今一直沒有將你的行蹤告知鳳羽,是想尊重你的決定,讓你自愿入我鳳翥宮。呵,你應該知道我是奉鳳羽之命前來尋你,十二個年頭過去了,我卻一無所蹤,鳳羽如今怕是已下了追殺令。”
“鳳羽到底是什么人?”輕雪坐在他面前,黛眉微抬:“南有龍傲,北有鳳翥,鳳羽該咬著不放的人是龍傲的夜宸,我一個小女子與她何干?”
“龍傲的勢力日益壯大,如火燎原,鳳羽是該防備。但是在她出手與夜宸硬碰硬前,自會有朝廷勢力去壓制,所以只要龍傲不惹她頭上她不會惹火上身,只會養精蓄銳韜光養晦,輕雪……”擎蒼斂去笑,嚴肅看著她:“你隨我回鳳翥,鳳羽不會虧待你的。”
“她自然不會虧待我。”輕雪笑了一聲,冷道:“倘若我對她沒有用處,她千方百計抓我做什么?擎蒼,你知道我的身世,那么她一定也知道。既然如此,我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
擎蒼眸光閃了一下,沉聲勸慰:“隨我入鳳翥比嫁進凌府好,入了鳳翥宮至少還有我可以保護你,但是一入凌弈軒的地盤,我只能退避三尺。你我都明白的,凌弈軒很可能是龍傲的首領夜宸,不然他不會三番四次查我行蹤。”
“是夜宸又如何?”輕雪聽得清冷一笑,眸清似水望著擎蒼:“這幾年你我的關系非敵非友,你救過我的命,卻在得知我身世的情況下執意讓我入鳳翥宮。幾年了?為什么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擎蒼沒做聲,劍眉一聳,雙眸微微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