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古蕩
兩人對望,一個明眸清澈,一個深情如水。
天若幾次都想逃了開去,不知怎地,自己沒有勇氣看東方云翔的眼睛。
腦子里又現出月劍離的模樣,與初見時的樣子一樣叫人心動,亦叫人心傷。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天若已經不知道那個自己所深愛的男人還是不是愛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還在為那個男人守候。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叫嚷著進來的自然就是蘭黛那丫頭了,她身后跟著蘭火、蘭嫣、蘭墨,幾女都沒有受傷,這自然是最好的。幾女通過剛剛的傳信火焰已經知曉天若無恙,自然是興奮異常。只一會兒的光景,幾女就出現在天若的面前,天若看著幾人心里也歡喜,這四個丫頭陪著自己走過多少風雨,而今次自己昏迷又是讓她們掉了多少眼淚。不想,幾女竟是紛紛跪了下去。“屬下護主不力,請公主治罪。”天若聽得,自然是老大不喜歡,此次全是自己的錯,怨不得幾女,根本和她們一點干系也沒有。況且,就是幾女當時在自己身邊,以自己的脾性也絕對會甩掉幾人,獨自往這邊過來的,到最后,還是會撞上不該撞的,還是會的。想到這里,天若明媚的臉上又閃過一道陰霾,自是被身旁的東方云翔給瞅了去。東方云翔眼睛里的那般心痛,比自己受傷還痛。
“那你們都跪著吧!”說完,天若一甩袖離去,只留了東方云翔和四女在屋子里。蘭火幾人臉上滿是疑惑,“公主是生氣了,可是自己和姐妹們什么也沒做啊!”眾女敢情都是這般想的,紛紛抬起頭來,望著座上的東方云翔。東方云翔收到幾人的疑惑,自是不打算隱瞞什么,這點事,幾女回過頭去好好想想,自然會曉得的。不過,幾女此番還真是做錯了,也難怪若兒會這么生氣。“你們幾個,難道不知道自己家主子沒有這些尊卑之分、禮儀約束的嗎?你們跪在此地,請求治罪,不是無形之中拉開了和你們家主子之間的距離,搞得你們家主子是個惡人似的。想來你么也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子和旁的都是不同的,她關心你們,將你們當做了自家姐妹,而你們還是囿于身份,如此,一句‘屬下護主不力,請公主治罪。’,不就是和你們家主子生分了嗎?也難怪她生氣,想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東方云翔慢悠悠地說完,卻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幾女恍然大悟,可是隨即又垂下頭去。“公主生我們的氣了,這可如何是好?”一眾女子忽又抬起頭,望著東方云翔。東方云翔粲然一笑,“你們覺得你們家公主會真舍得氣你們嗎?哈哈——”扇子一揮也出去了,留了幾女愣在房里。
“你跟她們說了!”天若緩緩開口。
“嗯。”東方云翔也不看天若,這樣的對話他不想再度陷入沉默。
“你看,那邊——”天若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說道,顯然沒有繼續剛剛話題的意思。
“咦——”東方云翔順著天若的手指望去,一座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山峰罷了。東方云翔自覺是看不好粗什么端倪來了,不解地望著天若。
“那是‘古蕩’,一處密地。”天若淡淡地說著,好像是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和白羽佩有關。”
“白羽佩?”東方云翔聽到這三個字,腦海里閃過與它有關的資料,也是一臉的重視,還帶著淡淡的感傷。
“我們過去吧——”天若看了一眼東方云翔,隨后,身形模糊,天若已經向著那古蕩所在過去了。
東方云翔自然不能落后,不管這白羽佩和他東方世家有怎樣的糾葛,如今,事過境遷,自己也該放下了。笑了笑,是很好看的那種,到底自己還是無法徹底舒懷,畢竟和自己的二妹、三妹的死有關,若是沒有這白羽佩的出現,自己這一對妹妹,唉······
雙雙化為無形,看這樣子,兩人的輕功是到了一定的造詣,想必武林之中能超過兩人也是極少的。
一座小山,還籠罩在白茫茫的雪里,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出現在此間,沒有驚動此山的花花草草,蟲魚鳥獸。天若帶著東方云翔在山里走了約半日,一個巨大的淺水湖出現在眼前,湖水很是清澈,湖里種著些水草,隨著這早春的風一起舞蹈。柔柔弱弱的,會不會禁受不住風,湖里竟然還有魚兒在游動,擺動著尾巴,好不歡快。天若和東方云翔看著這景,又看了看周遭,怎么看也不是一個像是藏了秘密的地方,只是此間,‘湖水沒有結冰’倒是出乎天若的意料。
天若和東方云翔對望了一下,就兀自在這淺水湖周遭尋找了起來。一圈,兩圈,一遍,兩遍,卻是無果,東方云翔和天若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天若也是疑惑,自己難道找錯地方了,難道這“古蕩”不是在此間?不過,天若還是耐著性子又走了一圈,原因無它,身上的白羽佩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如此,一掃天若的顧慮,此處必定就是那個和白羽佩有關的地方。
果然,天容在幾叢密密麻麻的水草,找到了已經殘破不堪的石碑。天若一道劍氣劈過去,露出半塊石碑,石碑的下半身和密密麻麻的水草和淤泥一道,也不知糾纏了多少歲月。劍光四射,糾纏在石碑上的那些個物什紛紛掉落在湖水里。
細細地端詳起來,是用秦小篆書寫的,“古蕩”兩字經了這么長久的歲月已經斑駁,不過還好這兩字還能依稀看個明白。在“古蕩”的兩字下邊還畫了一幅圖,不過說是圖,也就是一個圓圈,一個類似箭頭的符號,還有就是在圓圈中的波浪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