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翠竹村
驛館里,幾女都已經在那邊等著了。待天若坐定,蘭火上前遞上了來自太子府的名帖。天若并不急著看,把它放在一邊,又看向蘭黛。“回公主。這風無痕是風影國國王早年的一個侍妾所生,可以說出身微賤。只是他卻成為風影國國王最為欣賞、疼愛的王兒,每每都會當著其他皇子的面夸贊他。說來也奇怪,風無痕囂張跋扈,可是這太子的地位卻沒有被撼動分毫。那些明里暗里的爭斗他都沒事,而這次風無痕娶得又是風影國第一望族柳家的女兒,柳陌伊。可以說是進一步鞏固了他的地位。而······”東方云翔的進來打斷了蘭黛的話,隨后,蘭黛挑釁味十足地望著東方云翔接著說下去,“這風無痕和我們的東方公子交好,往來密切。”東方云翔似是沒聽到蘭黛的話,徑自向天若走去。在天若耳邊說了幾句之后,天若就跟著東方云翔一道出去了。氣得蘭黛在一邊直跺腳。
一座氣派的府邸。里邊的一間屋子里等著的正是那個在青樓里見過的女子,這東方云翔的辦事效率真是奇高。至于怎么把這個女人給弄出來的,天若自是不會追究。畢竟混了這么久的人了,若是這點事情都不好才是奇怪的了。
女子很是拘謹,她的目光一與天若接觸就立馬彈到其它地方。身子也更加縮成一團。天若可不管這么多,一把將女子攬入懷中,手扶在女子的腰上,害得女子一陣驚呼。看到女子這般模樣,天若心里有些明白了。此女子不會是做戲給自己看的。若是見慣了風月或是被精心培植的人是絕不會這樣叫喊出來。而這女子又實在瘦弱,放在腰上的手就松了幾分。“你,是怎么回事?”天若緩緩出聲。女子感到腰上的壓力稍減,又不敢亂動,惹怒了眼前這位,自己真是不愿意在回到那個地方了!低著頭,不敢看天若分毫,弱弱地應道:“小女名叫李花,是風行城外翠竹村人,家中是靠替人種田過活的。雖然不富裕,倒也過得去。只是一年前父親患了重病,沒錢醫治,······”說到這兒,女子的聲音哽咽了,“我,我,眼看著父親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我就聽了阿牛哥的話去向地下錢莊借錢。可是,錢借來了,藥也吃了,父親的病卻不見好。然后就有人上門來要錢,那么多錢哪是我家能還得上的,然后我就被人給賣到了那家青樓。······”女子敘述地倒是很有條理,也識得幾個字,女子如是說。突然,女子的眼神變得驚慌,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她也不再說下去了,喘著粗氣,從天若的懷里掙脫,縮在地上。天若和東方云翔看著女子如此大的反應,也是愣了一下,再想問些什么,卻是不忍心。只留了她在此處住著,希望等她好一些再說。只是她提及的翠竹村和阿牛哥,天若倒是要去看看。
城外十里地,翠竹村。村如其名,村子周圍種了很多的竹子。孟宗竹、桂竹、綠竹、麻竹都有。村子背靠的山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深綠,那是桂竹。田畔和溪邊則是綠竹,整個村子看著就覺得很舒服。被大片大片的竹子擁抱的村子,想必蘇東坡要是到了這兒就會不想走了呢,“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天若喜歡得緊就吟起了這首《于潛僧綠筠軒》,又看了一眼竹子,當真真是挪不開眼。身旁的東方云翔看著天若的眼睛,那樣明亮,那樣的攝人心魄,整個人就要陷下去了嗎?東方云翔對上天若的眼眸,澄澈沒有塵埃。“去看看——”天若回過神來,叫著東方云翔一道往村子里邊走去。一間一間的都是土坯房,十分簡陋。天若記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曾翻過這些屋子的資料,而土坯房正在其中,當時第一感覺就是吃驚,這用泥土為墻的房子,墻的內外材料用的都是泥土卻有著極好地保濕保溫的效果。隨侍如此,它的抗震指數又是十分弱,這樣也是農村受地震災害嚴重的原因。如今,自己就出現在這樣的房子面前,屋子外邊的檐下還掛著玉米棒子,臘肉等等,就好像是在做夢。
迎面遇上一個大嬸,大嬸很是友好,看出天若他們是外地人之后,熱絡地跟天若他們攀談。在得知天若他們的來意后,大嬸臉色微變,湊近了說,“老李家呀!唉,你說好好的一個人嘛說去就去了,連他的女兒都跟著不見了。你們說這不是造孽么?都說是遇上了不干凈的東西嘍!兩位年輕人,你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說到這兒,大嬸被另一個村民給叫了去,只留下天若和東方云翔在原地,想著。顯然,這老李家是被妖化了,只是這李花被防高利貸的搶走怎么會說成是無故失蹤呢?沒想到問了幾人,幾人都是一樣的言語,都說李花是突然就不見了的。既然大伙都是這么說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李花是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的,也就是說這個放高利貸的人隱藏得極深,不像是常見的放高利貸的人,明目張膽加理直氣壯地搶人。
往里走,是到了那個叫阿牛哥的家,這次天若不費吹灰之力就尋到了住處,還有村民熱情地領路。這是一間不大的屋舍,屋子后邊種滿了竹子,屋前的老槐樹下有個老媽子在洗著衣服,而從屋子里出來的就是那個被李花叫做阿牛哥的人。阿牛哥長得黑黑壯壯的,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像是和他的長相一樣的質樸。當聽明白天若他們的來意后,眼珠子就一直在眼眶里轉個不停。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當天若他們提到李花時,一開始直接否認,說是不認識,后來又不知道覺得哪里不妥,改口說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不熟,再后面就是開溜。只是天若的身法是何等快,還未等他跑出一步,天若就拽住阿牛哥的手臂,不讓他動作。而面上卻還是那悠閑的笑容。阿牛哥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很難看,也不敢看兩人,只覺告訴他這兩人他惹不起。冷不防東方云翔將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丟入了阿牛哥的嘴巴里,阿牛哥登時腿軟,向著兩人乞求。“跟我們走一趟吧!”此處不安全,天若他們自是明白,也不容得阿牛哥反抗,帶著他就出了屋子。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