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機房的消息

屋內沒有點燈，卻并不黑暗，因為屋子里擺了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天若不喜歡蠟燭點亮后的煙熏味，也不是沒想過去買一些高級點的，至少點亮后沒有難聞的煙熏味，可是小鎮里哪來的那種蠟燭，除了鎮上幾戶有名望的外也沒人用得起，故而市面上是很難找到的。而天若也只好選擇用夜明珠。

今天晚上風很大，從半開的窗戶里吹進來。依稀還有打更的聲音傳入屋內。天若朝著四人笑了笑，回來得有些晚了。很累，因為剛在青樓里與那些女人的糾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看起來好欺負，自己還未與東方云翔講上幾句，就有幾個女的挨了過來，十分熱情地纏著天若的手，左邊是一句“大爺”，右邊又是一杯“酒”，天若左推右擋，就差沒有放劍氣了。對上東方云翔的閑適，尷尬地笑了笑。······如是一來，自己回來的就晚了，而人也是好累。身上有濃重的脂粉味，甩都甩不掉，自嘲一句，我倒變成柳郎了。

蘭火幾人等的是有些急了，也不知公主怎么樣了，如果不是知道天若的武功遠在幾人之上，或許她們早就把這雨花鎮翻了個遍。看著公主回來，先是欣喜，后又愕然，公主從哪里惹來一身的劣質脂粉味？天若看出了幾人的疑惑，也不等她們開口，就大方地說了起來。沒想到，幾女擁了上來，盯著天若一陣好看，天若讓幾人看的心里發毛。“公主，您千金之軀怎么能去那種地方？”“是啊，公主，還好您沒事，不然叫我們怎么辦啊？”“公主，讓我去拆了那里。”天若一臉的郁悶，她沒想到幾人的反應這么大。不就是去了一趟青樓嗎，被說得天理不容，十惡不赦的。搖了搖頭，止住了幾人的廢話，開始談起了正事。

不出所料，四人沒有多大收獲，無人知道這里有個叫天機房的門派，周邊也沒有什么相似名稱的地方，難道只能靠那個叫東方云翔的家伙嗎？天若本能地覺得這個人并不是像他所講的那樣是個紈绔子弟。也不是他表面上那樣無害，總覺得在他面前像是老鼠遇上了貓。天若喝了一杯清茶，將腦子里的不適全部清空，明天，明天還要去見那個家伙呢！

次日一早，天若早早地來到清風樓，這雨花鎮最富盛名的茶樓。天若一個人坐在二樓的雅間，這里環境很好，坐在桌旁就可以看到湖光山色。雨花鎮的水空靈，雨花鎮的山清靜，而雨花鎮的雨多情，這些個景致全入了這扇窗戶，天若有種此景只應天上有的感覺。正出神，環佩叮當，東方云翔也不驚動天若，叫了一壺雨前龍井，在天若對面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發呆。她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吧！看著這張不屬于她的臉，更多的是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是因為那日街上與她對視時她清澈的眼眸，還是因為她回過神來的驕傲與不屑，更或者是她女扮男裝勉強忍受煙花之地的尷尬與無奈。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直到天若發現東方云翔的存在。

天若很不好意思地向東方云翔道歉，而東方云翔也很大度地說沒什么。天若松了口氣，互相問候了一下，天若馬上進入了主題。“昨日聽東方兄說要去天機房求取最后一塊白羽佩，不知方不方便帶在下同往。”“洛兄這說的是哪的話，洛兄愿意同往，在下高興還來不及，豈會推拒？”東方云翔大笑出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天若的鄭重以及頗有幾分滑稽的味道。“那洛某先謝過東方兄了。”天若抿了一口細茶，茶色純凈，一如現在天若的心里。“不知洛兄去天機房所為何事，莫不是與在下去爭這最后一塊白羽佩的？”東方云翔故意這么問，想看看天若有什么反應。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天若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以東方兄的能力，難道還怕小弟我覬覦嗎？”東方云翔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欣喜，這個女子果然是不一樣啊。

兩人又談了很久，只是都是些廢話，離談論的主題天機房越來越遠。而天若這是卻很配合，既然已經得到了需要的消息，又有人帶路，當然不介意與對方多聊幾句。雖然說有一半的時候天若不在狀態。“這東方云翔為什么會這么大方地告訴我天機房所在，我和他非親非故的，畢竟如果我真的是要和他搶最后一塊白羽佩，那他不就是與虎謀皮嗎？毫無保留地告訴一個算不上熟的人，不對，應該是一個陌生人自己得到的信息，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天若想不明白，她看不出坐在對面男子的心思，看不懂他的所為，只是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子對于天機房的所說是真的。天機房，武林大門派，以機關制作享負盛名，制作精巧，功能強大，讓武林中人趨之若鶩。多少年來，有多少豪杰想要去其總舵求取神兵，卻都因找不到而悻悻而回。至于天機房總舵位于天水國境內一個叫“雨花”的小鎮上的消息也不過江湖上的一種傳言。而在蘭衛明察暗訪多年后，也只能初步斷定傳言非虛，而對于它的真正的具體的位置則是毫無頭緒。而眼前這個男子卻知道，著實讓天若吃了一驚。心下里已經不知道猜測了多少這人的身份。坐在對面的東方云翔看著天若一直盯著自己，不覺很不舒服，臉頰也有些發燙，看向天若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復雜，說不清的意味，若干年后再想起，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是那種讓人發瘋的幸福的笑容。東方云翔拿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緩緩地出聲。“家父偶然救了天機房的意味長老，隨后還與之結為莫逆，故而人人都想知道的天機房總舵的位置對在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輕而易舉？這個理由也倒說了過去，可他還是沒有理由告訴自己啊！”天若不明白，放下茶盞，喚來小二結賬。與東方云翔告別，一個人沒入人流中，不知什么時候身邊多了四個婢女。正是蘭火她們，今天幾人已卸下了昨日的造型，只是簡簡單單的唯一不一樣的是，幾人也變了男裝。沒有在街上耽擱。

天機房不在雨花鎮內，而在雨花鎮郊外的天然石窟之中。天若消化著這個信息，這個輕而易舉就得到的信息。有些高興，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期待。的確，當初白羽真人制作了3塊白羽佩，一塊在水皇宮，一塊在天機房，而另一塊則被人高價買走。江湖人對白羽佩的說法不一，而天若手中的這塊則是在水皇宮的那塊，完整的一對，合了某種特殊的機理，完美地咬合在一起。至于還有一塊則來自烏鴉門門主烏煞之手，想必是他搶來的，但不完整。所以嚴格來說天若手中有一塊半白羽佩。天若曾一度以為這不過是比尋常玉佩更為珍貴，因為它的材料，它的制作者，和在它上面獨有的匠心。只是那日在青霞山莊的別院，七色光幕的破除，天若感覺到是腰間的白羽佩的作用，有聽到白羽佩的嗡鳴聲。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但以練武者的感受來說，而且是像天若這樣的高手，不會聽錯，在那么近的距離下。故而天若已經下定決心就算是龍潭虎穴自己也要闖一闖。“天然洞穴？”躺在竹榻上，天若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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