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蘭衛出,離別時
如果說注定要離別,那么天若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雖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想想也還是好的。這樣的天若與日后叱咤風云的天若真是難以讓人想到一塊去。
那日,天若和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人聊了好久。然后,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可天若的臉上卻是陰云密布。心里麻麻癢癢的感覺消失了,變得很淡,卻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會像揪著心一般地疼。
“屬下參見公主!”一行人恭敬以極地跪了下去。
“你們起來吧!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又為什么奉我為主?”天若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她的疑惑。
那個紅衣女起身,“公主,我們是尹將軍的暗衛!”
“所以……”天若心里一驚,眉毛上挑,與父親有關?
紅衣女抬頭看了眼天若,又接著說了下去。“所謂‘蘭衛‘就是由尹將軍親自訓練,于暗中為朝廷完成明面里不能完成的事的組織。”
“父親親自訓練的?”天若一下子恍惚,張口而出,她公主的身份算是應承了下來。
“那么,你們能告訴我5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天若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這——”紅衣女有些遲疑,罷了,公主遲早是要知道的,也就不再隱瞞,“5年前的一天,尹將軍忽然將我們叫到府里,……”紅衣女和眾人又恭敬以極地跪了下去。很久,幾個人呆在屋子里,期間劍離有來過,都被天若給打發了去。
等到講完,天色已近晌午,她的臉色很不好,十分凝重。這或許是天若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反應。幾人見著公主的表情,知道不便說些什么,行了禮之后便退下了。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天若一個人,秀眉緊擰,她要好好消化一下這些信息。
蘭衛,專門為皇室辦事而存在的。5年前,父親就預見了之后會發生的事。和天若之前推測的一樣,父親是為了保全她才將她送離。同時暗中召來蘭衛,交代事情,至于具體事什么,蘭衛沒有細講。5年前,父親因為通敵的罪名而滿門抄斬,都說伴君如伴虎,帝王最絕情,連自己的親妹妹和親妹夫都不放過。這也讓天若恨了好久,她的舅舅下旨殺了她的父母親。最親的人之間的最深刻的仇怨。可是事實卻是——舅舅沒錯,一點都沒錯!一時間叫天若情何以堪?想到她曾經甚至想殺了舅舅,天若很是難過。還好她沒動手,不然會一輩子都恨死自己的,就連父親和母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恨她的。5年前,獨孤氏手握父親通敵罪證,向舅舅步步緊逼。而慕容相過世后,朝權旁落于獨孤氏之手。獨孤氏日益坐大,無視皇權,在朝中一手遮天,培植黨羽,而唯一讓他有所顧忌的也只有我尹家。于是也不知他耍了什么手段,蘭衛至今也查不明白,原因無他,知道當年事的人無一例外都先后死去。可饒是如此,在當年,蘭衛還是發現了獨孤氏的陰謀,軍隊異動,也就讓父親有了警惕。思量之后決定將她送走,他拼得一死也要保她周全。可父親卻保不住自己,盡管舅舅有心搭救,卻被父親喝退,說他糊涂,讓他萬以天下為念,好生珍重。至于母親,則苦苦哀求舅舅讓她與父親同去。
想到這,天若的眼眶已盈滿了淚水,生死相許,至死無悔。
如今的獨孤氏實力更是不容小覷,經過5年的擴張,朝中布滿了他的爪牙,一半以上的朝臣都是他的子弟門生。最糟的是京師的守衛近1/3是他的人。
天若本是可以不管的,爭權的事實在不適合她,再者她也只是穿越而來,并不真正屬于這里。可……人總是有感情的,她既然是水皇族人,那么身上就有著不容推卻的責任。無論是為了舅舅還是為了天水國的百姓,她都沒有選擇。
幾人散去后,天若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也做了決斷,她要回宮!但她不愿意告訴劍離,怕他留自己,更怕他不留。眼瞅著劍離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天若心里的石頭便可放下了。
這日,天若喚來了蘭衛,開始安排回宮的事宜。蘭火是那個紅衣女子的名字,人如其名,一身紅色的衣衫將她的身形包裹,如火蓮綻放。性格也很是豪爽,殺伐決斷的樣子就是天若見了也十分驚喜。而其他幾人,一身藍色衣裙的是蘭黛,眉目如黛,盈盈含情,她的舉手投足好像是合了某種奇妙的音符,如水的空靈,而她的武器水藍,天若則有幸聽過,這水藍劍對于男子是極難有大威力,而使劍的若是女子,尤其是修煉水藍決的女子,那么便不可同日而語,威力之大可與那柳葉飛刀一拼。一身黑色短裝的是蘭墨,她的頭發總是習慣地扎在腦后,沒有過多的修飾,有點像現代的馬尾。至于武器則是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刃,削鐵如泥。還有蘭嫣,嫣然一笑百媚生,此女天生麗質,她的魅惑就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也難把持得住,中了魅惑也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天若看著眼前這幾人心里喜憂參半,這樣彪悍實力的蘭衛竟然無法救父親于水火。
留下4人同她一道,其余幾人便叫她們早些回宮,好生地保護舅舅。事起倉促,一夜過后,天若便離開了。一句話也不留下。在天若走后,劍離房間的們開了,衣裳穿戴整齊,一點也不像剛才睡醒的樣子。看著伊人離去的身影,劍離很不好受,多是離情別緒,剪不斷,理還亂。天色還早,路上也幾乎沒人,劍離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街上,望著天若消失的方向。
是誰說離別一定是碧云天,黃葉地,一定有長亭,晚霞,這個女子連一句告別都不給他,難道真是“無論去與住,俱是夢中人”嗎?可他不要做她的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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