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銀葉地圖
風吹過,衣袂飄飄,也吹動了天若手上的那枚草葉,一下子把天若的思緒再度拉了回來。天若把這枚草葉收在手里,又開始找尋其它的草葉。原本以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想這些背面有銀線的草葉及其稀少。天若找遍了這一片草地,也僅僅找到三片。天若看著手里的草葉,不禁啞然,“這些個與眾不同的草葉豈會真的到處都是,不然,讓其他人進入這里,不是只要將這些草葉全收入囊中,就可以變成富翁,逍遙一世了嗎?”
將三片草葉展開,天若驚奇地發現,這些個草葉竟然可以相互連接,而照著這路線,明明就有一條路通往某個未知的地方,而那個地方興許就會有出路了。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天若自然不愿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用布條把三片草葉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塞進懷里,天若才開始尋找所謂的路線。天若決定,先去到那棵巨樹附近,之后,再找找有沒有這樣的草葉。
身子不再輕如燕,饑餓讓天若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地枯竭。天若看著這陌生的沒有聲息的地方,多想,永遠地躺下,也不止一次地認為這里會是一個很好的長眠之地,沒有人會來打擾,沒有人世的紛擾。每一次,疲倦地睜開眼,腦子里過濾了一遍一遍的舍不得,還是強打起精神,或許,自己還是有希望的。也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天若是撐了下來。如今,一步,一步,向著可能的生路而去。
路上很順利,不像天若第一次過來的時候,磕磕碰碰的。巨大的樹就在眼前,它的根須就延伸在腳下,天若眉頭向上一挑,心里似是有了定計。天若覺得沿著一個樹根向里邊深入比盲目進入更為可靠。樹根纏繞著樹根,樹枝掛下來擱在肩頭,重重地墜了下來。天若吃痛,可還是忍住這份重量,身子微微挪動,生怕被樹枝上遍生的倒刺給鉤破皮膚。內力所剩不多,天若自然不希望消耗得太嚴重。眼睛還不時地關注腳下,希望能找到和之前的草葉相同的事物。只是這一片完全被大樹的根須、枝條覆蓋,竟沒有一株小草的身影。天若的臉上不禁出現了大片的陰霾,“難道自己搞錯了,那不是地圖?”取出藏在懷里的草葉,坐在大樹的枝干上,天若再次比對上面的痕跡。眼睛里一下子光芒萬丈,沉吟片刻之后,天若將草葉給收入了懷里,目光卻盯上前方不遠處的樹葉。
那是不同于整株大樹的地方,只有那里的葉子才是銀色的,在這昏暗的地方散發著幽幽的光。天若小心翼翼地下了枝條,慢慢探出腳,然后,身子向上一提,一躍,整個人跳到了對面的樹根上。身子在晃了幾下后,終于是恢復了平衡。手抓住一根垂下來的枝條,在根須上艱難地行進,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若是之前,天若哪里會受這般苦,腳尖一點,就可以輕松地從這根須上經過。如今,慢慢挪動腳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摔了下去,扎在下面的荊棘叢里······
終于,天若抓著枝條,千險萬險地來到了那長著銀色葉子的樹下。重重地吐了口氣,這里的氣息較之前較為渾濁,不是很好聞,鼻子感覺在遭罪。腳下也是泥濘不堪。整棵樹還散發著臭味,像是腐爛的生物體散發的惡臭。天若嫌棄地看了一下地上,又看了看樹木,目光落在那些銀葉上時,天若心一橫,牙一咬,“不管了。”金絲扇出現在手里,釘在樹上,天若一個閃身,出現在了金絲扇上,足下一點,飛上了枝頭,而同時,金絲扇也飛回到天若手里。天若在樹杈上,攬過最近的枝條,看了看那些個葉子,臉上滿是驚喜。和自己預料的一樣,這些銀葉的背面也畫有事物,不過不是用銀線勾勒,而是用一種鮮紅之極的絲線。天若鄭重地將這些個銀葉放下,又攬過另一個樹枝,不過,天若卻發現,這個枝條上的銀葉背面什么也沒有。如此,幾下后,接連好幾根樹枝的葉片上都是空空如也。全部的樹葉看了一遍,就連長在高處的,和偶爾掉落地下的都不放過,再加上之前找到的草葉,才不過九幅圖形。
天若將這些個圖形攤在樹枝上,又擦亮了火折子,就著微光細細地打量著。時而皺眉,時而淺笑,時而又是一副苦笑的嘴臉,真是猜不透天若心里在想什么。良久,天若的視線才從這些個葉子上移開,眺望遠方,而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那個遠方有一輪銀色的月亮。
“這里是‘雪月迷境’。”天若從這些個樹葉上只找到了這些信息,另外的紅色絲線勾勒的圖案全部沒入那些銀色絲線里,勾勒出一張新的圖,只是很明顯可以看出,這是一張殘破的圖,還有一半沒有。如此,就是沿著這圖上所繪的找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出路,最重要的是這圖上所繪的事物除了這處巨樹所在,天若都不曾見過。這讓天若很是疑惑,就算自己一直在迷路好了,怎么會迷得這么嚴重?心里對這個地方多了幾分忌憚。驀然覺得身子發冷,發困。腦袋沉沉地,雙腳也變得軟綿綿地,重重地摔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天若懷里的那些銀葉盡數飛出,銀光一閃之后,出現無數紅色和銀色的符文,將天若的身子給罩在了里面。天若的身子也在同時停止了下落的姿勢。浮在半空中,很是詭異。天若身上再次出現了那白羽鎧甲,一聲清鳴之后,那日太熱諾看到的金龍、彩鳳同時出現,在天若身上盤旋了片刻后,化為一道金紅色的光一下子沒入白羽鎧甲里。同時,白羽鎧甲慢慢消散,一枚光芒大放的玉佩出現在半空中,隱隱地可以看到它的表面有金龍、彩鳳在飛舞。而那些圍著天若的紅色和銀色的符文也“嗖”地一下進入白羽佩里面。一下子,耀眼的光芒沖破上方的巨樹的樹冠,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光芒減弱,最后再不能見到。而天若的身體也落在了地上,身上還有一塊白色的玉帛,上面依稀畫著的正是剛剛見過的地圖,不過這次,不是半張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