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陣驚呼聲,緊接著,眾人便急急的抬著司徒玨出了大廳。
等月影回過神來時,這空蕩蕩的大廳就只剩下她和霜兒了。
“王爺有命,王妃直接住北院去,免得克著府里其他人!”語畢,那小丫鬟急急的跑開了,好像后頭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她似的。
“小姐……”霜兒有些委屈的看向月影,卻只見她微微一笑。這不是很好么?至少她們有清靜的日子可以過了。
“霜兒,咱們去北院。”說著,已揭開自己的喜帕,露出了那張精美絕倫的臉。只是,等出了大廳她們就懵了。北院?可是,沒人告訴她們這北院該怎么走。
“王妃可是要去北院?”那道并不陌生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月影轉身看他,卻見他依舊蒙著面。
“是呀,還不是你們王爺的恩賜么,讓咱們去住北院。”霜兒面色有些不善,斜著眼瞪了黑衣人一眼。
她們小姐好好的嫁過來,居然不讓住主屋,而是去住什么勞什子的北院!這個王爺還真是有些欺人太甚!霜兒憤憤的想到,一雙杏目滿是怒意。
見霜兒如此,黑衣人也不惱,只是在前頭領著她們往北院走去。
其實,整座離王府坐北朝南。這北院,無疑是王府最偏僻的地方。她想過北院興許會很冷清,只是,她沒想到,北院居然可以荒蕪成那般!
雜草重生不說。那屋子也給人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好像只要下場雨,就能把這屋子沖塌了。
“喂,你們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我們小姐嫁過來是做王妃的,不是做下人的!”霜兒抓著黑衣人胸前的衣服氣急敗壞的吼道,這么些年,她的小姐哪曾受過這等委屈?
然而,月影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掃了眼荒蕪的院落,慘然一笑。“霜兒,算了,便當是活動活動筋骨。只是……”她忽的抬頭看向黑衣人,在夕陽下,她的臉被鍍上了一層暖金色。那樣的柔和,那樣的絕美。
“不知道可否給我們主仆二人安排一下最基本的物什?”她的聲音呵氣如蘭,聽得人好像有無數只小貓在撓自己的心肝似的。
黑衣男子尷尬的咳了幾聲,旋即抱拳道,“王妃您稍等,我這就命人安排。”說著,他便一晃眼消失無蹤。
“小姐,咱們還不如回墨山去的好,這算什么王妃,根本就是連下人都不如!”霜兒越說越惱,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石頭猛丟。
“霜兒,別惱了。畢竟,是我克的他!”方才喜堂上的一幕又浮現在她腦海里,她甚至還可以聞到那腥甜的血味兒。沒想到,自己還當真是個禍星,不論到哪,總是會將災難帶到那!
想著,那眼神不經暗了一分。甚至于她的全身,都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絲冷意。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小姐,你別胡思亂想。定是那王爺自己是個病癆子,才會咳血的。如果小姐當真克人,為何我,師兄,師傅都不曾被你克到?難道咱們三個就命硬?”
月影剛想說什么,又被霜兒打斷!
“別說夫人被你克病的事情,我聽師傅說了,夫人那是中毒!是有小人在背后搞鬼,不是因為你!你不要老是把所有的壞事都往自個兒身上攬!”看著微垂螓首的月影,霜兒有些不忍。遂不再說下去,只是心中的那股怒火還是沒法消去。想著,她不由的又從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重重的往遠處丟去。
“哎喲!”只聽一聲驚呼,緊接著一個滿是脂粉味兒的女人盡力的扭動著腰肢走了進來,“哪個下賤的胚子拿石頭丟我?”只見她酥胸半掩,外罩著依舊薄如蟬翼的輕紗。渾身上下,掩不住的俗氣!
“大公雞!”霜兒忍不住說了出來,瞧那樣子,還當真像個驕傲的大公雞賣弄風騷呢。
“你說什么?你個下賤的胚子,居然敢說本夫人是大公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那人已經怒發沖冠的朝霜兒撲來。霜兒也不示弱,與她扭打在一起。由于當初纏著師傅學過一招半式,所以,還是霜兒占了上風。
“啪……”一聲,霜兒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招呼到那女人身上。
卻見那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哭嚎著跑出北院。
半刻鐘不到,卻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北院。為首的老媽子招呼身后的家丁,“給我把那丫頭綁起來,居然敢對玉夫人無力,給我好好教訓教訓她!”
語畢,只見那家丁齊齊的上前將霜兒制服,隨即那為首的老媽子取出藤條。狠狠的抽向霜兒。
“住手!”
聽著月影一吼,為首的老媽子譏誚的一笑,“王妃,這府里頭,老奴只聽王爺的話!”語畢,那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向霜兒,鞭鞭見血!
聽著霜兒的哀嚎,月影終是不忍,直接撲了上去。那帶刺的藤條抽在身上,一陣扯裂的疼。
“王妃,老奴勸你最好還是讓開,不然,老奴可保不準每鞭都抽在王妃身上!”
“是呀,小姐,霜兒受的住。你快讓開,霜兒不要你受到傷害!”霜兒有些歉意的回頭看了眼月影,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什么玉夫人,就不會被這里的人打!
“霜兒,我也熬得住!”月影只覺得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從額上滾落下來。
那藤條接著一鞭鞭落下,毫不留情,依舊鞭鞭見血!
院墻上,一抹白色身影靜靜的看著這場好戲,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口中輕喃道,“上官月影!”
“啊……”凄厲的喊聲刺破離王府原有的寧靜,最終,月影只覺眼前一黑,倒進一個懷抱中。
“師兄……”輕柔的一聲低喚,卻讓黑衣人驀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