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子府方圓十里之外。
東云槿一襲戎裝,雙手縛十放在身后,三千墨絲隨風(fēng)吹散,遮住了那張絕世的容顏,佇立了良久,直到魅影飛身而到,這才回過了身,“啟稟王爺,影衛(wèi)已全數(shù)到齊,圍繞太子府五里之外,只等王爺一聲令下,太子府內(nèi)的人插翅難飛?!?
東云槿思忖了片刻,這才繼續(xù)問道,“滯留在龍騰山的死士呢?”
“已全數(shù)到齊,只等王爺一聲令下,定會(huì)在半柱香之內(nèi)到達(dá)竹林?!?
男子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一炷香內(nèi),如果沒有收到我的命令,絕殺太子府。”
“是?!?
“讓那一百名死士跟我去救人?!?
魅影得命后剛忙俯首,雙手抱拳,朝著東云槿敬了個(gè)禮,這才飛身離去,不一會(huì),寧靜的樹叢中開始沙沙作響,東云槿嘴角驀地上揚(yáng),翻身上了馬,朝著竹林飛奔而去。
東云絕,不要以為我處處容忍,你便可肆無忌憚!
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逆鱗,你害我于母親生死相離,如今又來害我女人。
東云絕!如若我的女人受了一絲一毫的傷,我便要你整個(gè)太子府的人陪葬!
寧靜的小道上陣陣馬蹄聲回響,窸窣斑駁的樹影,掩蓋不住馬上到男子的絕代風(fēng)華!
半柱香的時(shí)間,此刻對東云槿來說卻顯得格外漫長,手里的馬鞭一下下狠抽在馬兒的身上,馬兒嘶吼了一聲,像離弦的箭一般狂奔起來,身側(cè),依稀能看見黑色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緊跟在馬匹之后。
當(dāng)東云槿帶著死士趕到的時(shí)候,還有約莫十幾個(gè)靈玉公子的人在和黑衣人做最后的抵抗,本來一千多的黑衣人此刻剩下了不過兩三百,可見之前廝殺是如何的激烈,東云槿眉間一皺,掃視了四周,不見蘇陌的身影,當(dāng)下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如此至少是證明了陌還沒有出事。
鐵血的聲喉在這一刻冷漠的發(fā)出一聲殘酷的聲音,“殺無赦?!?
黑衣人前一秒還沉浸在對東云槿到來的差異之中,下一秒便如掉進(jìn)了人間地獄,哀嚎聲四起,一抹抹鮮血仿佛染紅了大半片天空。鳳輦上,南木朔月微瞇著雙眼,沉著的看著眼前如戲般的一切,沒想到如今,東云槿竟然連老底都給抖出來了,那個(gè)女人對他當(dāng)真如此重要?
這是否表示,今后便有了一個(gè)要挾他的籌碼?
思及如此,鳳輦上一身紅妝的男子驀地露出一股邪魅的微笑。這出戲,想必是越來越精彩了。
此刻的東云槿,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驀地回過身,望向鳳輦,見著鳳輦上依舊穩(wěn)坐如山的南木朔月,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東云槿三兩步跨上了鳳輦,單膝彎曲,半蹲在南木朔月跟前,不等南木朔月反應(yīng)過來便沉聲問道,“我女人呢?”
南木朔月仿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竟是朗聲大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槿王爺,你是與本宮開玩笑嗎?你的女人,本宮又怎會(huì)知道?”
東云槿眉間微皺,下一刻,剛勁的右手便扣上了南木朔月的脖子,不帶一絲感情一字一頓的說道,“南木朔月,你知道我在跟你說什么!”
見東云槿心生惱怒,南木朔月也不想老虎頭上拔毛,當(dāng)下輕咳了一下,指了指留守的十幾名墨衣男子,東云槿順著忘了過去,自是明白了個(gè)大概,一把甩開南木朔月,跳下了馬車。
死士無情的殘殺下,黑衣人已寥寥無幾,而十幾名墨衣男子亦是被死士制服綁了起來,東云槿目漏兇光的走至墨衣男子跟前,昂聲說道,“你們的主人是誰,朝著哪個(gè)方向跑了?”
墨衣男子面面相覷了一番,這才沉聲回道,“我們家公子想必王爺也聽說過,便是靈玉公子,公子說了,如若王爺信得過他,便安心等候,日落之前必會(huì)將王妃送回府上?!?
東云槿嗤笑了一聲,依舊一臉平靜,“如若,我信不過呢?”
似是沒有想到東云槿會(huì)如此搏了這個(gè)情面,回話的墨衣男子愣是詫異了一番,然而卻是很快又反映了過來,依舊按著之前主子吩咐的回答道,“公子說了,如若王爺信不過他,沿著樹林小道一路前行,興許還能趕得上?!?
東云槿眉間一挑,仔細(xì)打量著說話的墨衣男子,良久,才站直了身子,袖袍一揮,朗聲道,“分出一半人跟我走,剩下一半解決完了這些人就將南木公主送到太子府去,不要影響婚禮,明日還要祭祖?!闭f完便翻身上了馬車,見此,黑衣人井然有序的分出一半跟了上去,沒走多遠(yuǎn),留下的死士中便倏的響起了一聲高喊:“王爺,這些墨衣人如何處置?”
“殺?!睙o情的聲音隨著竹葉的窸窣聲飄散過來,墨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瞪圓了雙眼,然而下一刻,死士的刀便無情的揮下。
靈玉公子?無緣無故卻又三番四次的救他們,他多次讓暗衛(wèi)調(diào)查此人卻都無果,他東云槿無法相信一個(gè)連身份都無法查證的人!
鳳輦上,那穩(wěn)坐如山的男子卻是嗤笑了一聲,舉起茶幾上的杯子,放在唇邊細(xì)琢了幾口。
靈玉公子?靈玉靈玉,令羽令羽,呵呵,北辰翎,想不到你竟然換了個(gè)身份插入了這場棋局,怎么?想翻了東云的天?
此刻,小道上的馬車內(nèi),劍拔弩張的二人依舊氣勢不減,此刻,蘇陌更是警惕的握著匕首,緊盯著眼前的男子。男子沉默了良久,終是笑了出聲,“姑娘,不用這么仇視我吧?”
蘇陌驀地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哼,敵友尚未分曉,我還是小心為上?!?
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把視線撇向了窗外。
馬車有條不紊的繼續(xù)前行著,然而倏的,身后傳來陣陣馬蹄聲,“前面的人,將馬車停下來?!甭牭竭@聲熟悉的聲響,蘇陌的身子亦是不禁的微顫了一下,白衣男子自是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昂聲喊道,“停車?!?
馬車的速度漸漸變慢,最終在一陣生脆的馬蹄聲下,停了下來,而此時(shí),東云槿亦是騎著馬行至了馬車之前,白衣男子瞥了一旁蘇陌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姑娘,看來,你今日是無法去明月山莊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