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公主安好。”東云絕越門檻輕輕撥開珠簾,走到了里屋。
“太子殿下安好。”南木朔月依舊躺在貴妃椅上,亦不起身,僅是瞥了東云絕一眼慵懶的回道。
東云絕微微一愣,英俊的臉龐上劃過一絲不快,卻又稍縱即逝。略微調整了下心態,走到了南木朔月身旁,“你們都先下去,本宮有事與公主攀談。”
兩名宮女不知所措的對視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一個自家的公主,一個是別國的太子,如今她們該聽誰的?這個一不小心做錯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良久,南木朔月才朝后揮了揮手,沉聲道“先下去吧。”
“是,公主。”二人如釋重負匆忙離去。
“不知太子殿下遣走下人是有何要事與本宮攀談?”南木朔月驀地站起了身子,迎上了東云絕的雙眸。
“公主與本宮即將完婚,既是如此,不該多為走動走動說些貼己的話嗎?”東云絕驀地咧開了嘴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言語間滿是戲謔。
“哦?本宮有說要嫁給太子殿下嗎?”南木朔月似是聽到了奇聞一般,詫異的問道。
東云絕的臉驀地一陣慘白,然而又迅速恢復了神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擠出一絲笑容,淡淡的回道,“公主真是愛開玩笑,本宮去南木求親,這是南木國主答應了的事,怎么?公主會不知道嗎?”
“哦?可是太子殿下,父皇只是答應了你的求婚,可是并沒有讓我嫁給太子殿下您啊。”
“公、主、此、話、是、何、意?”東云絕幾近咬牙切齒般一字一頓的說道。
然而南木朔月卻絲毫不顧東云絕臉色的異變,依舊面若春風,“本宮的意思是,只要是東云的皇子王孫,本宮要嫁誰便是嫁誰。”
東云絕雙手不禁握拳,眉間微皺,然而倏的卻又恢復了神色。該死的,差點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她若不嫁給自己何來的國家利益?既是如此,她大可在南木做她的皇太女,享后宮男子三千,而不是千里迢迢跑來東云和親。
而今,她如此挑釁于自己,亦不過是看自己有何能耐,有沒有那個資本跟她合作罷了。
思及如此,東云絕亦毫不隱匿的笑了起來,南木朔月的嘴角亦是微微上揚,等著東云絕進一步的回話。
“公主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口,本宮自會考慮要不要合作。”
南木朔月沒有忙著答話,淡淡的回過身,倚在窗邊,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本宮有三個條件,若是太子殿下答應了,本宮便與你擇日完婚。”
“公主但說無妨。”
“你我完婚以后,你必須與本宮簽訂條約,在我倆有生之年不得傾兵南木,此乃其一;如若你皇位不穩,想要本宮出手相幫,必須答應本宮事成之后將與南木接踵的司洋郡連通那邊的一段山脈一同贈送給南木作為回禮,此乃其二;至于第三點便是,成親過后,你我只做掛名夫妻,不得逼迫本宮與你行房!當然,本宮亦不會管你納幾房侍妾。”
聽聞至此,東云絕不禁愁上眉梢,低下頭暗自打量起其中的要害來。南木朔月的三個條件除了第二條,其實都是不成問題的。畢竟東云雖然強大卻也是不敢貿然出兵的,一旦動手便是給了其余三國出兵的借口,三國聯手東云便岌岌可危了,故此,東云本就無意請兵南木。至于第三條,不行夫妻之實雖說有些令人費解卻也是情有可原,想必是南木朔月有了心上人不想委身自己。可惟獨這第二條卻是令自己難以通融。
司洋郡有著墨池山脈作天然屏障,為東云邊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如割舍給了南木,必是將南木鞏固的邊防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如若有一天南木大舉傾兵東云,東云便是進退兩難。
“公主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了。”東云槿驀地說道。
“本宮隨太子如何想,太子若是不答應,那本宮大不了就嫁于槿王去!槿王亦是一表人才,文韜武略亦或是行軍布陣想必都不再太子之下吧。”“如若本宮在這里強了公主呢?想必公主便只能無條件的下嫁于本宮了吧?”東云絕驀地收回笑容,伸出手捏住了南木朔月的下巴,逼著南木朔月對上自己的目光。
然南木朔月卻是絲毫不反抗,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只是目光卻透露出一股陰冷之氣,“東云絕,你認為你做的到嗎?本宮貴為南木皇室唯一的子嗣,即便是賠上你的性命都無法相抵,你敢拿江山與本宮開玩笑嗎?”
東云絕驀地愣在那里,的確,南木朔月的身份就連自己這個做太子的都無可相比,如若自己逼迫,那便是與整個南木為敵,這亦非是自己的本意。
思索間,南木朔月已一把拍掉了東云絕捏著自己下巴的手,面色陰冷的看著窗外。
“東云絕,今日我已把話說了清楚,如何選擇,你自己好好考慮!”不是太子殿下,而是東云絕。南木朔月的寓意再明顯不過,她已經到了極致,不想再過多糾纏。
東云絕微皺著眉頭,甩袖朝著外面走去,直至走到門口,才冷不防的丟下了一句,“南木朔月,你提的要求,本王答應了。”南木朔月,你以為憑此就能攔住本宮嗎?大不了本宮不借用你的勢力罷了,只要你不幫著東云槿,本宮亦是有把握對付的了他!
南木朔月朝著東云絕離去的方向望去,不一會,東云絕的身影很消失在了視野里。沒人能看見南木朔月面紗下那張角色的顏容忽而劃過的意思陰冷。
東云絕,你以為我要的便是如此嗎?呵呵,以后本宮便會讓你知道我南木,亦不是省油的燈!本宮要的是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