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君清夜的事跡,蘇陌微微皺了眉,沒有說話。
是的,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君清夜和輕霧的無緣,雖讓人惋惜,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二人的無知!東云絕的狼子野心并非才昭顯出來一時半刻,輕霧跟在槿身邊多年,又怎會不知?
既是如此,那就應該料想到有這一天!如果早就做好了防范,又怎么天人永隔?是二人的懦弱醞釀成了這出悲劇!
她蘇陌,比不會讓這等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
“女人,事情便是如此,其實這樣也好,本就是一段不倫之戀,如若公諸于世,必被世人所不容。”東云槿不禁感嘆道。
蘇陌微揚起頭,看著東云槿,“男人,如若真心相愛,是不會在乎世俗的,你何時又如此迂腐?”
東云槿微微一愣,驀地,笑了。是啊,真心相愛,根本無需在乎世俗。
即便世俗真容不下著一對人,大不了攜手隱居山林,采菊東籬下。過著田園生活,也不失愜意。
“女人,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無論你身處何地,東云槿此生,便只與你攜手到老。”
蘇陌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醉人的弧度。驀地,往東云槿的懷里縮了縮。
東云槿,最好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若如有一天你違背了今日的誓言,我蘇陌必會殺了你讓你付出失信的代價!哪怕是天涯海角。
第二日清晨,東云槿便匆匆起身,沒有叫醒熟睡的蘇陌,只是輕輕地在心愛的女子唇上烙上一吻,便匆忙離去。
他不舍得叫醒那個倔強的女人,這幾日的奔波,她已消瘦了不少。他亦不敢叫醒她,他怕,看著那剛毅的雙眸,聽著她嘴里道出的一句“男人”,他便不舍離去。
東云必有大事要發生,他必須回去,為了東云,更為了他們今后的未來。
門倏的被打開,然后輕輕地合上。直至完全聽不見腳步聲,蘇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怎會不知槿的良苦用心?他不舍的離開自己,卻無奈為了東云,為了他們二人得將來不得不離開,明明恨不得帶著她一同離去,卻為了自己的臉,決絕的狠下心黯然離去,這份情這份意,她怎會不明白?
而自己,亦只好如此,看著他的背影,不擾亂他的選擇罷了。
蘇陌自東云槿離開以后便起身坐在窗邊觀賞屋外的玫瑰園,直至晌午,白衣女子送午飯進來。
“槿王妃對玫瑰感興趣?”看著專注地盯著玫瑰花看的蘇陌,送飯的白衣女子不忍開口問道。
蘇陌微微一笑,沒有看白衣女子,只是喃喃的說了句,“玫瑰雖美,卻帶著刺,有些人望而卻步,有些人卻義無反顧。”
女子微微一愣,自是不明白蘇陌這句話所含的深意,奈何再詢問蘇陌卻始終未答話,只好悻悻離去。
玫瑰花憑借著自身的艷麗,本該艷絕天下,奈何,它卻沒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它所能抵擋的亦不過是些本就對它不是勢在必得之人,然而面對那些真正想要奪取它的人自然回天乏術。
而自己現在亦入玫瑰一般,羽翼未滿,卻鋒芒畢露,遲早會遇來一些對她垂涎之人,她若不是自己變強,亦會如玫瑰一般,受他人掌握。不僅如此,恐怕槿,亦會同她一起步入深淵。
這些本就無法支配自己的妖宮女子,又怎會明白其深意?
“槿王妃,好興致啊!”伴隨著一道聲音,一抹紅色身影越門而入。
蘇陌驀地轉過身,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一宮宮主君清夜會親自來這找她。這是因為槿的緣故?
“哦?看來興致好的并非我一人吧?宮主亦不是興致高漲來此處見蘇陌?”
君清夜微微一愣,繼而又笑了起來。看來,槿的女人,也不簡單。
“哎呀呀,這么說吧,槿王妃可知本宮主對槿王的一片真心啊?不如,乘槿王不在,我們商量商量,讓槿王也把本宮主娶進了門吧!大不了,本宮主委屈點,與你共侍一夫,我做大,你做小,如何?”
蘇陌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男人的這個朋友,趣味也真是有夠低級的。
“君清夜,你認為,槿會不把你的事告訴我嗎?還是你認為,我蘇陌是如同花瓶一樣什么都不懂的無知女人?君清夜,想要玩我,也該換個招數了吧!”
君清夜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些,槿,你果然還是把我的事,告訴了她。
“我說,槿王妃,既然聽槿說了本宮主的事,那也應該知道本宮主好男風,怎么?槿王妃不覺得惡心?還能在這安穩的與本宮主同處一室?”君清夜玩味地看著蘇陌。
驀地,蘇陌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君清夜一巴掌,“君清夜,你就是這樣認為你的愛情嗎?”
君清夜捂著紅腫的臉頰,一臉的不敢置信。“你。”
“君清夜,蘇陌敬你,敢愛敢恨,不局限于世俗,可是你,剛剛又是如何評價自己的?惡心?你是在說,你和輕霧的那段愛情令人惡心嗎?”
“不是的,我。”
“君清夜,不是你好男風,只是因為,你愛上的那個人,恰恰是名男子罷了。”驀地,蘇陌緩緩開口道。
她不知道這么做是對是錯,只是,槿欠了輕霧一條命,她無法看著輕霧在世上唯一的牽掛如此。
君清夜垂著頭喃喃自語,“不是我好男風,只因為我愛上的那個人,恰恰是名男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