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過去抱你
- 北王世子妃
- 靈奧
- 6040字
- 2015-05-06 22:24:41
顧溶月迅速看了沈貴妃一眼,好狠的一招!不管誰是誰非,蘇凝雙這么一跪,事情的性質(zhì)和走向就變了,原本公然行兇的人硬生生的變成了受屈辱的人,這傳出去,她和護(hù)國公府絕對會成言官彈劾的對象。
蘇揚(yáng)也想到了此處,眉心微蹙,正要上前說話。肩膀卻被一只手按住,他偏頭,是與他一起來的莫輕泓。莫輕泓目光落在中間的藍(lán)衣少女身上,微笑道:“女人之間的事,揚(yáng)世子就不要摻和了。”
蘇揚(yáng)神色一怔,須臾,好笑的搖了搖頭,目光也落在顧溶月身上,看她如何處理。
顧溶月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沈貴妃固然是用心良苦,卻高估了自己女兒的智商,就算她配合,這戲恐怕也唱不下去。她睨向蘇凝雙,淡淡道:“既然皇貴妃這么說,那溶月只能生受了,公主,開始吧。”
“讓我給你磕頭,呸!簡直癡心妄想!”蘇凝雙霎時(shí)氣的渾身顫抖,剛回來的一絲理智立即灰飛煙滅,吼完顧溶月,又朝沈貴妃大喊,“母妃,你瘋了嗎?我是大夏的公主,金枝玉葉,怎么能給她下跪,你這么做,不是在打父皇的臉嗎?”
“混賬!”意圖被女兒當(dāng)眾揭開,沈貴妃臉色霎時(shí)間變的極為難看,她沒想到女兒會蠢到這種地步,厲聲道:“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對溶月姑娘做了糊涂事,還不該磕頭謝罪嗎?馬上給我跪下!”
說著企圖將蘇凝雙按跪下。一只蔥白的手?jǐn)r住她,顧溶月冷冷一笑道:“連公主都知道給我下跪有損圣上的顏面,皇貴妃這是要做什么?”
對上她那雙仿佛洞悉的眼睛,沈貴妃身子顫了一下,欲說些什么,“本宮是……。”
顧溶月臉色卻驀的寒下來,截住她的話道:”既然知道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娘娘就應(yīng)該帶我面見皇上,聽候圣裁!而不是在這逼公主給我下跪打皇上的臉,娘娘這樣惺惺作態(tài),是要包庇公主徇私枉法嗎?
沈貴妃眸光變的陰冷起來,她沒想到顧溶月言辭如此犀利,竟一絲余地也不留。兩人的對話及母親的神色,蘇凝雙恍然明白了母親的用心,不過,她卻不屑,她是西凌待娶的妃子,即使殺了顧溶月,父皇為顧全大局也會息事寧人。
“賤人,你是什么身份,你憑什么在我母妃面前這么囂張?”看著顧溶月不拿她們當(dāng)回事的樣子,蘇凝雙心頭如燒了一把火,上前一步又要動手。
“你還嫌不夠亂嗎?呆著別動!”沈貴妃攔住她低斥一聲。蘇凝雙忿然不已,不甘的大喊,“為什么,難道看著她騎在我們脖子上囂張嗎?她憑什么呀?”
“閉嘴!”沈貴妃對這個(gè)女兒失望透頂,將她推到后面,自己上前一步道:“溶月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凝雙是有錯(cuò)在先,但你毫發(fā)無傷并未受到什么傷害。何必咄咄逼人呢。再說……。”她壓低聲音,以彼此能聽清的音量道:“凝雙對上次驚馬一直耿耿于懷,鬧到圣前,你也討不到好處。”
“這是在威脅我嗎?”顧溶月嘴角露出一點(diǎn)梨渦淺笑,甜美讓人迷醉,她湊到沈貴妃耳邊,緩緩的,一字一句道:“我也一直在耿耿于懷公主假毀容,皇貴妃真墮胎的事,皇貴妃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沈貴妃的面龐微微扭曲,似乎極力壓制著什么,聲音極輕,卻透著一絲狠厲,“你不用嚇唬我,別忘了,我墮胎全拜你姨母所賜,我若出事,絕對會讓皇后永世不得翻身。”
顧溶月輕嗤一聲,“那到時(shí)需不需要我為你作證呢?皇貴妃,你晉升一級腦子樂壞了吧,別忘了,皇后算計(jì)你是我告訴你的,你拿她來威脅我不覺得可笑嗎?還有,你哪來的自信能扳倒皇后,你應(yīng)該知道,她能壓你二十年,就能壓到你死。”
是的,她扳不倒皇后,不然她也不會淪落的這么慘。顧溶月后面的聲音如同一把鋼刀插入沈貴妃的心頭,她目光中含有無限的恨意,“是,我是斗不過你們,可你別忘了有一個(gè)詞叫玉石俱焚,還有一個(gè)詞叫同歸于盡。”
顧溶月有一瞬間沉默,沈貴妃以為她被震懾了,她再聰明睿智,再厲害,也不過是個(gè)十幾歲的孩子,暗松了一口氣,緩聲道:“事情鬧大了只會兩敗俱傷,溶月姑娘不如賣給本宮一個(gè)人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樣?”
顧溶月潔白的臉上浮起一層淡笑,靜靜看著她并不表態(tài)。沈貴妃心頭驀的一跳,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一聲尖細(xì)的吆喝聲突兀的響起,“皇上駕到!”
沈貴妃面色一變,轉(zhuǎn)身,果然看見一身明黃的皇上,步履匆匆,滿臉陰沉的朝這邊而來,顯然是聞風(fēng)而來。皇上身邊除了隨行的太監(jiān)宮女,還有北王爺,以及鳳棲宮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沈貴妃咬牙,該死,鳳棲宮消息真夠快的,這么快就捅到皇上哪兒了!
顧溶月覷了她一眼,心里冷笑,不是皇后消息快,而是你女兒太蠢,人家殺人都選擇人煙稀少的地,她倒好,光天化日,毫不避諱。就算沒有皇后,也會有好事者吹到皇上耳朵里。
“參見皇上。”圣上駕到,眾人呼啦啦的上前行禮。“免了!”皇上不耐煩的擺手,掃了一眼那十名隱衛(wèi),眸光在蘇凝雙、沈貴妃、顧溶月身上逡巡。
“臭丫頭,你闖了什么禍?為何凝雙要?dú)⒛悖俊北蓖鯛旛獠降筋櫲茉旅媲按蛄克R娝涟l(fā)無傷似乎松了一口氣,他和皇上在御書房下棋,鳳棲宮來人報(bào)凝雙公主要?dú)⒆o(hù)國公府的小姐,當(dāng)時(shí)真的嚇了一跳,畢竟皇宮暗衛(wèi)明衛(wèi)到處都是,把守嚴(yán)密,秦焰進(jìn)不來,她真和凝雙打起來,難免要吃虧。
這話問的,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好像凝雙殺她是除害一樣。顧溶月翻了個(gè)白眼,沒好氣道:“對,我是闖了大禍,今早出門沒看黃歷,活該被殺。”
“胡說八道,不看黃歷算什么闖禍,本王出門也沒看。”北王爺好笑的瞪她一眼。顧溶月漆黑的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所以你才能碰到這倒霉事呀。”北王爺皺眉,“本王哪里倒霉了?”這干他什么事呀。
顧溶月輕哼一聲,“我差點(diǎn)去見閻王爺,您兒子差一點(diǎn)淪落成鰥夫。您還不倒霉呀?”北王爺臉頓時(shí)黑如鍋底,氣的拍她腦袋,“胡言亂語,給我正經(jīng)一點(diǎn),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說了出門沒看黃歷嗎?”顧溶月揉著腦袋瞪他一眼,有些倔強(qiáng)的偏過頭,不再多說一個(gè)字。皇上看了她一眼,眸光轉(zhuǎn)向沈貴妃,表情淡淡的,卻不怒自威,“皇貴妃,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說話比北王爺更有意思,怎么回事不明擺著嗎?顧溶月嘴角漾起幾許嘲諷的笑,看向沈貴妃,看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怎么為蘇凝雙開脫。
顧溶月的目光如針般扎在她身上,沈貴妃心里有些發(fā)慌,她實(shí)在摸不清這個(gè)看似嬌弱的少女什么路數(shù)。盡管不想惹她,但為了女兒,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笑道,“皇上,不過是兩個(gè)孩子鬧別扭,您看她們不都安然無恙嗎?臣妾正讓凝雙給溶月姑娘道歉呢。怎么還把您驚動了?”
“鬧別扭?”皇上臉色沉下來,雙目如炬的射向蘇凝雙,蘇凝雙驚的顫了一下,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回來了,磕磕巴巴道:“對……兒臣只是和顧小姐開個(gè)玩笑,沒想到她生氣了,兒臣正在給她道歉呢。”
皇上很了解這個(gè)女兒,自然知道不止開玩笑這么簡單,但他并不打算弄清楚,一是這個(gè)女兒即將要嫁西凌,二是畢竟沒造成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不過,礙于皇后介入,北王爺又在場,他佯怒皺起眉,訓(xùn)斥道:
“胡鬧,皇后臥病在床,你不去鳳棲宮侍疾盡孝,還有心思在這開玩笑?皇貴妃,看看你教的好女兒,一天到晚除了會惹是生非還會干什么!凈給朕添麻煩!”
“皇上,臣妾知罪。”伴君二十多年,沈貴妃一眼就看破皇上的心思,她很配合的露出惶恐之色。其實(shí),她心里是真有一點(diǎn)害怕的,她知道,顧溶月是個(gè)眥睚必報(bào)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給一個(gè)滿意的交代,顧溶月當(dāng)然不會罷休,她望著皇上和沈貴妃,忽然冷笑一聲。這聲笑引來不少目光。皇上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游走,沉聲道:“溶月丫頭,你笑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兩個(gè)姑娘家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顧溶月嘴角漾起幾許嘲諷的笑意,眸光在沈貴妃母女和皇上之間打了個(gè)來回,卻并不說話。周圍一下子靜下來了,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她,連北王爺眼睛也瞇了一下,這丫頭的目光太大膽了。
大概從沒被人用這種眼光看過,皇上怔了一瞬,皺眉道:“溶月丫頭,你那是什么表情,朕問你話為什么不回答?”
顧溶月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回皇上,臣女不是不回答,而是覺得沒必要。皇貴妃位同副后,公主貴為皇女,有皇上您做保護(hù)傘,想來也是要凌駕于王法之上,區(qū)區(qū)臣女人微命輕,只有任人搓圓揉扁的份,何必多費(fèi)口舌呢。”
“大膽!”皇上臉上瞬時(shí)染上一層寒霜,聲音也帶著怒火,“你什么意思,難道朕在你眼里是個(gè)不辨是非的昏君嗎?王法乃朕的立國之本,何人敢僭越?”
顧溶月立即露出驚駭?shù)纳裆┥碚堊锏溃骸盎噬希瑢Σ黄穑堅(jiān)徣茉路讲艑ν醴ǖ囊C瀆。非是溶月大膽,而是公主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行兇,傷我婢女,溶月剛死里逃生實(shí)在不知該依靠誰。既然王法不是虛設(shè),還請皇上下旨嚴(yán)懲公主,以正法紀(jì)!”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驚異,顧溶月常年出入鳳棲宮,因?yàn)榛屎蠛吞K乾的緣故,他也算熟悉,見多了這丫頭膽小溫順的樣子。雖然對最近她的一些詭異轉(zhuǎn)變有所耳聞,但真見到,一時(shí)卻有些接受不了,
見皇上若有所思不表態(tài),蘇凝雙心里無比慌亂,大聲辯解道:“你別血口噴人,我只是嚇唬嚇唬你,什么時(shí)候?qū)δ阈袃戳耍愫湍愕逆九缓煤迷谶@站著嗎?”
還真夠無恥的,顧溶月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看向不遠(yuǎn)處一直看熱鬧的莫輕泓和蘇揚(yáng),清聲道:“莫太子和東王世子目睹了整個(gè)過程,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嗎?”
皇上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存在,對莫輕泓點(diǎn)頭致意,微笑道,“莫太子也在這?”莫輕泓淺淺一笑,“揚(yáng)世子邀我在湖心的觀景臺下棋,看見幾名黑衣人在刺殺顧小姐,顧小姐當(dāng)時(shí)的處境十分兇險(xiǎn),我們以為是宮里鬧刺客,就急忙趕來了。”
這一番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用了刺殺,全盤否定了蘇凝雙的嚇唬之說。蘇凝雙羞憤交加,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莫輕泓,她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幫顧溶月。
皇上眸光瞇了一下,看向蘇揚(yáng)。蘇揚(yáng)事實(shí)就是的點(diǎn)頭。事情走到這一步,又當(dāng)著兩位目擊者的面,皇上很快擺出鐵面無私的樣子,對顧溶月道:“溶月丫頭,你受委屈了。既然是凝雙的錯(cuò),朕絕不偏袒她,說吧,你想朕怎么懲罰她?”
顧溶月靜默了一瞬,深明大義道:“皇上,公主公然行兇的確有錯(cuò),但萬幸的是并沒有釀成大禍,溶月不是小氣之人,只要皇上殺了那十名隱衛(wèi),公主誠心向我道歉,今日的事我可以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
此話一出,立即有抽氣聲響起,尤其是那十名隱衛(wèi)瞬間面如土色。北王爺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這還叫不小氣?這丫頭可真會自夸。莫清泓看了一眼蘇凝雙和沈貴妃發(fā)白的臉色,勾了勾唇。蘇揚(yáng)怔了一瞬,不禁看向皇上。
皇上緊緊皺起了眉,看著顧溶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側(cè)的福公公心里驚駭不已,偷偷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心道,這顧小姐膽子也太大了,她知道這十名隱衛(wèi)是誰給凝雙公主的嗎?是皇上呀,而且是昨日才送的,殺他們不是存心和皇上過不去嗎?
沈貴妃最善察言觀色,知道皇上不悅,略蹙眉心道:“溶月姑娘,他們并未把你怎么樣。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點(diǎn)。”
“我被他們殺了才算怎么樣嗎?”顧溶月目光如冬天的冰雪,寒冷刺骨,用極重的聲音,一字一頓道:“要說狠,比起您女兒,我還差的遠(yuǎn)呢。皇貴妃若真是菩薩心腸,就好好教導(dǎo)您女兒,這一切可是拜她所賜。”
“你……。”沈貴妃臉色一時(shí)青白交加,自知斗不過顧溶月,便委屈看向皇上。皇上眸光卻緊迫的盯著顧溶月,顧溶月毫無怯意的回視,淡淡道:“皇上若覺得為難,可以當(dāng)溶月沒說過。”
“沒規(guī)矩,怎么給皇上說話呢?”誰敢用這種語氣和皇上說話,北王爺覺得顧溶月膽子太大,喝了她一聲。皇上卻看著顧溶月笑了,緩緩開了金口,下旨道:“福祿,把他們都帶下去,照溶月丫頭說的做!”
“是。”福祿立即領(lǐng)命,手臂一揮,待命的錦衣衛(wèi)唰唰而上押著那些隱衛(wèi)下去了。看著這一幕,在場的人神色各異。皇上目光定在顧溶月臉上不動,又道:“凝雙,給溶月丫頭道歉。”
“對……對不起。”這一次,蘇凝雙無比乖順,不知是嚇的還是不甘,聲音微顫,結(jié)結(jié)巴巴。顧溶月沒有看她,俯身朝皇上行禮,恭聲道:“皇上圣明。”
皇上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眸光從她臉上移開,沉沉的掃過蘇凝雙和沈貴妃,“都回宮好好待著,少出來給朕惹事!”話落,甩袖而去。“皇上起駕!”尖細(xì)的吆喝聲再次響起,一如來時(shí)一樣。
“恭送皇上。”眾人呼啦啦的相送。北王爺笑著拍拍顧溶月的肩膀,追隨皇上離去。皇上一走,沈貴妃擔(dān)心蘇凝雙再生什么事端,拖住她離開。在她們從身邊越過時(shí),顧溶月緩緩的吐出一句話,“皇貴妃,除了玉石俱焚,同歸于盡,還有一個(gè)詞叫自取滅亡。”
沈貴妃腳步頓了一下,卻沒看她,隨即加快了腳步,身影很快消失。伺在四周的太監(jiān)宮女侍衛(wèi)也跟著自家主子各自散去,周圍一下子空曠安靜了。除了顧溶月主仆三人、蘇揚(yáng)、莫輕泓,寥寥幾個(gè)身影。
“青碧青蘿,咱們也走吧。”顧溶月淡淡的掃了一眼莫輕泓和蘇揚(yáng),轉(zhuǎn)身離開。青碧青蘿對視一眼,立即跟上。見顧溶月就這么走了,莫輕泓蘇揚(yáng)微愣了一瞬,片刻,兩人很有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xù)去下棋了。
這邊顧溶月主仆三人直奔宮門口,一路暢通無阻,行至西華門時(shí),卻與從太后宮中出來的程清禾再次狹路相逢。四目相對時(shí),程清禾眸底劃過一絲不自然,顧溶月有些意外,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程清禾心虛。
兩人并排走了數(shù)步,她忍不住問道:“程姑娘不是在慈寧宮抄佛經(jīng)嗎?怎么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就要出宮?”凈手、潔案、虔誠的,一筆一劃,美觀的抄一本佛經(jīng),然后在佛堂供起來,一個(gè)時(shí)辰是絕對不夠的。
“哦,我只是回府為太姑母取一件東西,很快還會回來。”程清禾看了她一眼,很隨意移開話題,“對了,皇后娘娘還好吧?”
顧溶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還好。”程清禾接的也很簡短,“沒事就好。”顧溶月點(diǎn)頭,接下來兩人誰都沒再主動說話,專注的走著腳下的路。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青碧青蘿不禁多看幾眼程清禾。
走出宮門后,顧溶月看向自己馬車時(shí)愣住,緊挨著她的馬車,停著一輛更大的馬車,車前負(fù)手立著一個(gè)人,一線陽光流瀉在他身上,氤氳出了一層夢幻的薄薄光暈,那側(cè)影縈繞著一種令人目眩的高貴清華。
看著那人,程清禾眸光破出一抹亮光,瞳仁中閃爍的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關(guān)切。顧溶月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下來,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剛才程清禾在心虛什么,看來她低估了程清禾對蘇炎的喜歡,真是麻煩。
蘇炎察覺到動靜,側(cè)過身朝宮門口看去,沒看程清禾,一雙鳳眸定顧溶月身上,仿佛兩人昨天沒吵過架,溫聲朝她道:“微微,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乳名,顧溶月怔了怔,余光瞧見程清禾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她唇角忽然露出一絲嬌笑,聲音溫軟甜膩,毫不避諱,“我走不動了。”
蘇炎低低笑起來,胸膛愉悅的起伏,“難不成讓我過去抱你?”顧溶月?lián)P眉一笑,潔白的臉頰在陽光下如美珠生暈,聲音聽起來像撒嬌,“你自己瞧著辦。”
蘇炎臉上的笑意更濃,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站定,無視那些侍衛(wèi),程清禾以及青碧青蘿吃驚的目光,攔腰將顧溶月抱入懷中。顧溶月雙臂很自然的掛在他脖頸上,從他懷里抬頭,不忘朝程清禾嫣然一笑,“程小姐,再見。”
“再……見。”望著這一幕,程清禾臉上的平靜轟然裂了,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兩個(gè)字。青碧青蘿察覺到程清禾的不對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與蘇炎和顧溶月拉開一定距離,紅著臉跟了上去。
“你們不必跟著,先趕車回府吧,到傍晚我會把你家小姐送回府。”蘇炎對兩人丟下一句一句話,抱著顧溶月上了自己的馬車。“是。”青碧青蘿垂頭應(yīng)了一聲,連征詢主子都忘了,迅速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我的丫鬟何時(shí)輪到你派遣了?”顧溶月忍不住冷哼一聲。蘇炎湊過去吻她的唇,“秦焰不也是任你差遣嗎?”顧溶月偏過頭不給他親,沒好氣道:“那憨子眼里只認(rèn)你一個(gè)主子,我可使不動他。”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