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風越說越起勁,從床邊過來,給子露打下手,繼續道:“可這三皇子到底是乖了,不吵不鬧了,卻不走了,就呆在容兮園門口呢。可呆了一個時辰吧,他就呆不住了,肚子餓了,便叫嚷著讓子露給他做些吃的,他與那太醫去了前廳,如今,管家在招待呢。”
容兮一聽,過了六個半時辰,大致算了算,昨晚估摸著是三更天才睡下的,現在該是到下午了。看來真是太累了,竟然睡了13個小時,前所未有。
“何時了?”子露與子風將容兮頭發梳好,容兮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高高的馬尾,整個人利落了不少,這是她平日的發型。
“申時三刻,再過半個時辰就該用晚膳了。”子露回答。
“子露,你去前廳告訴三皇子,我馬上過去。”容兮到了桌邊,拿著碗筷,對子露說。
“是。”
子露走后,子風在一旁伺候著。
“太尉,您可嘗出這飯菜有何不同?”子風在容兮對面,見容兮吃得香,開口問。
“嗯?”容兮不明所以。
“昨晚管家那么一說,子露便記下了。今日見著三皇子身旁的那個太醫,她便去問了這三皇子帶來的太醫,討了些藥材,放在膳食里,做成了藥膳。”子風一臉笑意地說道,仿若做這藥膳的人是她。
“子露有心了。”容兮也回以一笑,雖然很淡,卻是讓人很溫暖,一個丫鬟能對主人如此用心,她也覺得很欣慰,很溫暖。
“那是太尉您對我們好。雖然太尉平日里冷了些,不太愿意讓人近身,可對我們卻是極好的,不像有些主子,不把奴才的命當命,肆意踐踏。”子風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說到近身,容兮才想起,她三步之內是不允許人近身的,那為何子風子露卻可以呢?楚云易也可以。
“三步之內,無人可近身。為何你們姐妹二人卻可近我的身?”容兮想著便問了出來。
“說到這,是一件怪事。我們二人出了這容兮閣,太尉便不讓奴婢二人近身,只在容兮閣內,二人才可近身伺候。這原因,怕是只有太尉您自己知道了。”子風也是一臉的不明白。
“子風,你平日活潑些,與我講講這‘雙杰三姝四公子’的事。”容兮聽后點頭,知道問不出緣由來,便想著了解其他信息。
“好嘞,這就給太尉您講講。”子風聽容兮問她“雙杰三姝四公子”的事,特來勁。“先說說,雙杰。雙杰便是那東云西夜,要說當首者,便是這楚國的七皇子楚云易。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居百槿而知天下事“,人稱”活諸葛“。
當年他遠在楚國京城,以一計擊退燕國大軍。據說,東云常年居住在百槿園,少有人見過其相貌,但凡有見過的人都說終生難忘,俊雅無雙。有詩句為證,‘端莊博雅云上仙,天人之姿世無雙。’”
原來楚云易如此了得。容兮心中暗暗驚嘆。
“這西夜,便是齊國太子齊天夜,要說這齊太子也是個厲害的角色。3歲會作詩,5歲曉天文,10歲封太子,朝堂之上指點江山。‘張揚點江山,霸氣渾天成’說的便是他。他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包括如今的齊國齊王,也是非常非常有野心的,他們一直都很想一統天下。但礙于楚國和白國的實力,一直都未曾有大的行動。
再說說這三姝,居首位的便是白國公主——白槿。白槿公主是白國唯一的公主。5歲時因在四國會上作一首《鵲橋仙》而被傳頌。說來也怪,槿公主出門必帶面紗,5歲后從未參加過四國會,性格容貌未知。因一手了得的醫術,常行善事而被世人尊稱”槿公主“。‘白國有一槿,才情冠天下’說的便是這位善良的白槿公主。”
“《鵲橋仙》?你可記得這《鵲橋仙》的內容?”容兮聽子風介紹白槿公主時,停住了手中的筷子,偏頭問子風。她記得曾經有位叫秦觀的詩人也寫過一首《鵲橋仙》,流傳千年。不知此仙是否是彼仙,若是的話……容兮沒有再仔細想下去。
“這個,嘿嘿,奴婢就不知了。”子風不好意思地憨笑兩聲,道。
“那你便繼續講吧。”容兮見問不出什么,便想著什么時候見到楚云易問問楚云易,她相信,這些事情,楚云易必定全都知道。若是白國公主會的《鵲橋仙》是她所知的那個《鵲橋仙》,是不是就說明白國公主很有可能也是來自那個世界的人,否則怎的有人5歲便會作《鵲橋仙》這樣的詩歌。
“是,這第二位奇女子便是齊國的齊梓瑤公主。她是齊國六公主,才華橫溢,擅長舞蹈,上一次的四國會上,以一舞而聞名。有詩歌‘西方有佳人,一舞傾人城,婀娜當數誰?天女齊梓瑤。’她也是這天下第一美女。據說,很得齊王賞識和寵愛。
第三位奇女子,當真是奇了,她竟是位風塵女子。這女子便是這棲梧閣的含煙姑娘。兩年前,她才14歲,便以一曲《長相思》聞名四國,就連當時的四公子之一,風信公子都贊一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一回聞。’而更奇的是,含煙姑娘雖處風塵,卻性格單純。‘水眸含秋波,眼角堆滿情。處風塵而不染,性單純惹人憐。’說的便是含煙姑娘。估摸著正是如此,才讓三皇子日日惦念著。”子風邊說,還邊加上自己的分析。
這含煙姑娘,容兮想著她是得去見一見的,《長相思》同樣是一首流傳千古的名曲,李白作品。回想昨日,那個來自棲梧閣的視線,容兮便覺得這含煙姑娘或許與她有某些聯系。還有,這個風信。
“再說四公子了,四公子之首便是太尉您了。您啊,可厲害了。”子風說起容兮,還舉起了大拇指。
“我的略過,講其他三位。”容兮打斷了子風的興致勃勃,她等會還得去找燕澤飛,沒興趣聽閑話。
“哦。”子風被打斷,簡單應了句,心情有些惆悵,她最愛講的便是她家太尉的事跡了,可惜,唉,太尉偏偏不讓她講。
“風信公子是四公子之一,要說這風信公子可真是怪人。世人傳他‘容貌比潘安,醫術賽華佗’。他是當世神醫之徒,也就是小神醫。神醫百年后,他便是神醫了。可他偏生脾氣有點大,愛穿大紅衣裳,曾揚言,心情不好,他不治人,天氣不好,他也不治人,沒有萬兩黃金,他更不可能治人了。但他也曾當天下英雄的面說,這世上只有白槿公主一人的面子他才賣。有人猜測,風信公子鐘情于白槿公主,也有人猜測,因白槿公主同樣醫術超群,這是英雄相惜,反正呢,各種猜測,風信公子也都不予理之。”
“倒是個怪人,都說天才都是有脾氣的。”容兮點評了句。
“白凌風,凌風公子也是四公子之一,他是白槿公主的哥哥。世人都說凌風公子‘神清骨秀,墨香繞身’。是個喜愛舞文弄墨的公子,畫工極好,尤其是畫木槿。有詩句‘凌風畫木槿,栩栩而如生’。去年的時候,太尉您派人去白國拜訪凌風公子,說是您極喜愛木槿,便想請凌風公子賜墨寶,凌風公子也是個大方之人,說是佩服容兮公子武學才能,便當場畫了一幅木槿圖給那侍衛帶了回來。那幅木槿圖,便是那墻上中間的一幅。”說罷,子風指著墻上的木槿畫說。
容兮朝子風指著的方向看去,嗯,的確是栩栩如生,畫工是極好的。這么說,她與白凌風該是有過接觸的,那她與白槿呢?
“我與白槿公主可曾熟識?”容兮覺得有些事情她必須問清楚。
“太尉您與白槿公主倒是見過幾次面。去年,白王四十五歲大壽,太尉便是作為我大燕的使臣去了白國,據說,白槿公主與您一見如故,知您曾向凌風公子要過一幅木槿畫,便也贈了您一幅木槿圖,便是最右邊的那一幅。”
容兮再次向三幅木槿圖的方向看去,最右邊的木槿比前兩幅畫的更好,萬花叢中,仿若只有那株木槿才是白槿公主心中所想,畫工也是極好,比之前一幅,是更上一層樓。
看來,白槿公主不但才情冠天下,畫工也是天下第一流,怕是不想與她哥哥爭這份榮譽,才隱了她的才能。
子風越說,容兮對這白槿越有意向想要了解。才情冠天下,畫工第一流,醫術又超群,這樣的奇女子,為何不出宮門,要呆在那牢籠里呢。
“那最左邊那一幅呢?”容兮見后兩幅圖都有出處,便想著第一幅圖應該也該是有的。
誰知,子風眉頭略微皺起,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好像很早就在了,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在的。不知是誰的作品。太尉也未曾提過。”子風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