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依進懷中的青年睜大了眼睛看著她,仿佛她是整個世界,腦海中微微有著那只老虎當自己是母親的感覺,這樣的親昵對她而言很是陌生,她一向嫌少與人接觸,倒是有些不習慣。
看著那張明明是青年的英俊臉孔,有些頭痛的看著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明明是一張成熟的臉孔,可是每一個動作完全就是沒有斷奶的孩子。
“你今年到底幾歲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那個無論是動作還是都和小孩子極為相似的人,終于忍不住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被問的白澤終于用手指指著自己,終于有了一絲的自覺,可是另外一只手卻是緊緊的抱住瀲澈不肯放手,嘀嘀咕咕半響之后才皺起眉頭慢慢的說道“今年……”絞盡腦汁的樣子帶著孩子氣的,沒有保住瀲澈的手慢慢的睜開又合攏,口中數著“一……二……”
看著他的樣子,君瀲澈輕聲的開口說到“十幾,二十……”
白澤有些莫名其妙的轉過身看著她,終于很慎重的說道“瀲澈,你不要激動,額,這個一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身后的竹子在風中沙沙的搖曳,帶著幾分的詭異。
君瀲澈的心底隱隱有著一種答案會超乎自己的想象。
“一是指的一百年,不過到底有幾百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帶著困惑的表情看著君瀲澈平靜的神色,物換星移,在那座山頭到底有多少年了,他也記不不是很清楚了,他是世人眼中的妖怪,可以幻化成人人形的虎,帶來的不會是欣榮,只會是恐慌。
唯獨眼前的人只是微微的驚訝,而選擇了接受他,寂寞的山上只有他一個人存在,額,是一只虎的存在,看著月落烏啼,朝代更替,到底是過了幾個一百年,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一日自己躺在雪地上,其實那個人根本是傷不了他的,如果不是他貪看雪景,卻又在回頭的瞬間看到她冷冷的站在那個人身后,震驚于那樣冰冷的神情而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動,否則那個凡人哪有可能傷到他。
一念之差換來的是肋下直到現在也未曾褪去的傷痕,一只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老虎就傻傻的被人傷到了,這樣的糗事他自然不會告訴君瀲澈,卻也慶幸那日受傷,換來了眼前的人悉心照料。
明明是清冷的臉,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到了骨子,他開始貪戀著這個凡人的溫度,她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就如記憶中隱隱存在的母親抱住自己的時候,只想沉醉在她的懷中。
瞇起的眼睛,縈繞在鼻尖的是淡淡的香氣,睡意就慢慢的隴上心頭來,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而君瀲澈就這樣看著懷中的人,額,應該是一只老虎就這樣慢慢的陷入沉睡中,那沉睡中干凈到接近于無邪的容顏卻是讓她生生的將手放下,或許這樣就是幸福,而自己,低眉淺笑的瞬間,額間淡淡的梅花烙在發絲吹亂的時刻顯露出來,指尖慢慢的碰觸著這泛著妖冶的痕跡,那個男人刻在她額前的印記,是占有,是侮辱,怎樣也抹不掉,如果可以,一輩子脫離那個男人才是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父親俊美的容顏,高高在上,清冷絕世,可是這樣的父親帶給她的震撼卻是最為的濃烈,如果,如果你只是個平凡的父親,如這千千萬萬平凡庸庸碌碌的百姓,終日為了生活奔波在世上,或許她不會狠他,可是他偏偏是俊美無雙,權傾朝野,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在幼小的心靈那個如神般高貴,不可觸摸,不可褻瀆的人。
每一次的嘔吐,每一次的蒼白都逐步將她從里到外改變著,那個天真的,對所有人帶著期望的君無憂就這樣的永遠葬送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中,將所有對父親,對世人的期望全部一起葬送,剩下的只是想要活下來,只要可以離開那讓她窒息的君家大宅的君瀲澈。
瀲澈,瀲澈,這樣的名字,瀲滟清澈,一身的污穢,那個名字仿佛是來嘲諷著她,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回過了頭,卻有些驚訝的挑高了眉頭,她沒有料到來的人會是他。
“看到我很吃驚?”開口說話的人正是這晉王府的主子,看著自己的妻子懷中抱著的人,隱隱之間可以看出是個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卻在眼睛中快速的劃過,不留下半點的痕跡,接著說到“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樣?我親愛的妻子,你購三搭四的本事到真是出乎本王的意外,居然在這里也可以找到男人,果然是一天都缺不了男人?”
藍衣青年嚴重閃過著危險的光芒,君瀲澈拍拍白澤的臉,讓他趕快醒過來,從方司莫的眼中她看到了怒火,對于每一次都會被方司莫看到她和另外的男人,心中仍然有些嘆氣,果真是沒有爬墻的本事,否則也不會每次都被抓個現行。
看著君瀲澈嘴角的笑容,方司莫的臉上越發的難辨喜怒,只是越來越輕柔的聲音自他口中溢出“君瀲澈,你果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在君瀲澈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掌扇了過去,白澤的身影以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擋在了卷瀲澈的身前,那掌扇在了白澤的臉上,頓時白澤的臉腫了起來。
她無所求,無所依,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微微瞇起的眼睛看向方司莫慢慢的一字一句說道“方司莫,你給我滾”
轉身溫柔的看向一臉委屈卻早上眼睛中包含著淚水的白澤,宛若孩子般的眼神讓她心中起了幾分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