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好，我叫明天！

明天收拾好行李，子蓉和瑞送她到機場。

“明天，記住，有什么不適，一定要告訴姐姐。”子蓉千叮嚀萬囑咐，“瑞，和小姨再見。”

“小姨再見……”瑞不舍地說，“爸爸一直在出差，小姨，你要多來看我，好不好。”

明天抱了抱瑞，對權子蓉說：“姐，跟姐夫說說，以家庭為重，瑞這個年紀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

子蓉心里一顫，假裝堅強：“你呀，管好你自己就行，小小年紀，操心不少……”

“姐，我馬上就大學畢業了，我是大人了。你們別老把我當小孩，是吧，瑞？”明天笑著說，“我們瑞也是大孩子了！”

和姐姐、侄子告別之后，明天換登機牌，過安檢。明天慢慢走上飛機，原來行走的感覺還在，明天很開心，一下飛機就可以看到哥哥和嫂子。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同濟大學，法律系-楊墨，三年前的情景還是那么清晰，浮現在明天的腦海里。

大一第二學期，北京理工大學和上海同濟大學法律系舉辦的學術交流會如期進行。

明天在這次交流會中也擔任了一個小角色-招待……就這還在圍著爸媽和哥哥炫耀了好一陣，權野當然是對這個“角色”大加贊賞和鼓勵，畢竟明天做的，都是最好的，無條件支持女兒，哥哥卻潑了她好大一盆冷水：“在家都見你給哥倒過一杯水，更別說招待一個代表團了。”

明天卻毫不示弱，立馬跑到廚房，麻利地倒了三杯水，用盤子端出來，雙手遞給爸媽，再遞給權子源，還畢恭畢敬地說：“請喝水……”

“不錯不錯，有模有樣的，明天好棒！”權母笑的眼睛瞇出一條縫，“不過，咱們這還都是第一次喝明天倒的水呢。”

“媽媽，甜嗎？”明天順勢遞話。

“甜，比蜂蜜水都甜……”權母被女兒得寸進尺的模樣逗得更開心。

權子源一口氣喝完，“明天好不容易倒杯水，我的抓住機會，去，再給哥來一杯。”權子源調侃明天，但是明天真的把家人當成代表團了，很聽話地雙手接過水杯，乖乖跑去廚房繼續端了一杯水再次遞給權子源，“請慢用！”

認真的樣子看呆了家人。

同濟大學代表團到了，曲教授帶團，有六個學生。接待他們的仍舊是明天的學姐，自己只負責倒水，不過明天可認真了，提前在杯子里放好茶葉，不停地看著手表，再看看窗外，好不容易看到人群，立即去倒水。也許太過于緊張了吧，她的速度太慢了，等到代表團走進學術報告廳，自己才倒了三杯水。

學姐看到這樣的情況，只好讓代表團先坐好，并給明天使眼色，示意她麻利一點。明天更加緊張，生怕一杯水倒得太滿，或者是太少茶葉泡不開，別提看到代表團的面孔了，埋頭倒水，學院韓教授和曲教授再熱切地交談，其他人都安靜地聽著，終于到最后一杯了，明天吐出一口氣，沒想到不留神，水倒得太滿，溢出來了，開水啊！水火無情，開水流淌的桌子到處都是，更是流在當事人的衣服上，幸虧是冬天，桌子上他的資料已經濕了。明天“啊！”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學姐立即趕過來呵斥她：“怎么回事啊。”

說罷關切地詢問濕了衣服的代表學生：“同學，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

韓教授也發話了：“快去帶同學清理一下，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曲教授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開玩笑地說：“大水沖了龍王廟，沒有關系，咱們同是法律系，這事發生的概率還是存在地，不要在意。”

學姐很重視這次交流會，將同濟大學同學交給明天，自己趕緊跑回學術交流會。

洗手間里，明天滿懷愧疚，幫他整理資料：“對不起，我太笨手笨腳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明天都快哭了，從沒在這么多人面前出糗，一直低著頭。

“你好，我叫楊墨。”楊墨伸出右手，明天一抬起頭，看到一個眉目清秀，小眼睛，但是鼻梁很高挺的男生，沒有一點責怪自己的意思，這使得明天放下心來。明天立即伸出右手和楊墨握手，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怪我？”

楊墨明朗地笑起來，左邊臉有一顆酒窩：“這有什么，資料可以重新打印，衣服一會兒就干了。你闖的禍已經解決，還有什么惋惜的？”

明天聽完長呼一口氣：“對偶，你說的很有道理，問題解決了啊，呵呵呵呵。可是我還是不熟練，應該在家里多練習練習。”

楊墨吃驚地看著明天，上下打量一番：“不是吧，倒水還需要練習？”

明天覺得自己又出丑了，立即解釋：“沒有啦，你好，我叫權明天，大家都叫我明天。”

“明天……”楊墨嘴里說了一邊，心里卻過了無數遍，淺淺一笑，“我是上海人，所以，初到貴地，以后請多多指教。”

楊墨說話的語氣很放松，帶動明天的情緒也放松下來，嘿嘿一笑，傻乎乎地看著楊墨：“我是北京人，楊墨同學，指教談不上，聽說你們這個代表團都是法律系的精英，你是大幾？”

“我大二，你呢？”楊墨問。

明天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應該叫你學長的，我大一。”

楊墨習慣性撓撓后腦勺，“不用，叫我名字就可以。那，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這個時間了，我們估計掉隊了……”

明天這才緩過神，看看手邊：“奧，奧，好，楊墨同學，把你手機給我，我先給你我的聯系方式，然后，然后我們去學術報告廳看看，如果他們不在，應該是去韓教授辦公室了，走吧。”話音剛落，明天就抓起楊墨的手腕準備離開，楊墨看著明天冒冒失失，被她笑容吸引，忘記了洗手臺上的資料。兩人沒走兩步，楊墨才回過神，“資料，資料。”

明天回頭一看，資料被遺落了，立即放開楊墨的手腕，自責地說：“哎呀，看我這腦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