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背心傳來一股鉆心的痛楚,腳下卻一點也不慢,趁勢拉開與兩人的距離。
“******,這身體還真夠硬!”
博德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面竟然一點血跡都沒,心中也是驚嘆不已。
“看起來,你在成為基因戰士之前,竟然還走過古武的路子,一身橫練的本事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可惜,今天注定會成為你的埋骨之地!”
阿瑟兩眼吞吐著兇光,猶如一只兇獸,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北軍面色絲毫未變,心神一動,原本轉動速度已經開始減緩的雙核又再次奮力的旋轉起來。
轟隆隆!
體內陣陣轟鳴,雙核的轉動速度也愈發的快速,并且轉動的范圍也逐漸加大。
一股股的基因能量從里面吐出,逐漸流向全身。
讓人驚奇的是,在這種近乎于壓榨式的催動下,原本一股的基因能量竟然呈現出兩種不同的顏色,一紫一紅,互相纏繞著,不斷在延伸到身體各處。
“呼!”
北軍無暇他顧,雖然發現了異常,但是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江湖憑瀾起,人心死不知!”
雙臂一震,基因能量竟然順著北軍張開的雙臂升騰而起,身后巨大的異象宛如呼應一般,剎那間璀璨如星。
“不好,這感覺……”
阿瑟眼見北軍這莫名的動作,心頭一突,一股莫名的驚懼涌上心頭。
“阿瑟,你怎么了?”
“快,博德,全力出手!全力出手!”
阿瑟忽然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左臂一揚,機械臂猶如流星一般射出,寒芒閃動的銀鉤帶著兇戾之氣朝北軍狠狠剜去。
博德不明所以,但是目標卻一直未變,此時血狼再現,帶著一口鋒利的狼牙咬了過去。
“一掌!”
北軍陡然怒睜雙眼,眸子如星光閃耀,直刺人心。
而此刻,那被瘋狂催動并凝聚起來的基因能量,在北軍的身前,形成了一道掌印!
吼!
咻!
背后巨大的異象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決心,虛空中竟然像是隱隱的出現了巨獸的吼叫,攝人心魄。
“平地風波起!”
掌印凝結,流光四射,北軍收回雙臂,右掌輕輕向前推去。
轟!
說時遲那時快,那一人多高的掌印,在阿瑟和博德雙雙襲來的一瞬,反擊而出。
那一刻,掌印宛如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周遭的空氣不斷的吸納,使得這片莊園在頃刻間宛如變成了真空地帶。
無數的碎石草屑當空飛舞,地面不斷的裂開,那碎裂的石塊又再次被卷向半空。
鐺!
一聲脆響,阿瑟的那條機械臂瞬間被巨大的能量場絞成了麻花,成了一堆廢鐵。
“不!”
掌印猶如無物不摧的恐怖怪獸,一路橫推而過,一路上但凡是可見的事物全部被磅礴的能量摧毀殆盡。
而阿瑟和博德,從誓要滅殺北軍到此刻恨不能多生幾條腿,也不過是一掌的時間。
可是,任憑兩人反應如何迅速,即便是他們已經將雙手當腳用,也沒能逃開這一掌帶來的狂濤浪卷。
一人多高的巨大掌印,橫推幾十米,將整個莊園都沖了個對穿,而周遭一切的事物,盡數被毀。
一掌過后,原本靜謐優雅的莊園,宛如經歷了一場末世浩劫。原本端莊雅致的小樓,變成了遍地雜亂的碎石;原本別致的園林小道,此刻也是一片面目皆非。
嘩啦!
一片亂石堆下,一只沾滿了血跡的手伸了出來。隨即,那只手漫無目的的扒拉著旁邊的石塊,良久,終于露出了半截身軀。
“魔鬼,魔鬼!”
阿瑟的臉上早已不復先前的狠毒,只余下深入骨髓的驚恐!
他完全沒見過這樣一個基因戰士,能夠擁有雙異象,能夠擁有古武者一般橫練無比的身軀,更能夠擁有這宛如小型核彈一般威力的手段。
這還是人嗎?
還是基因武者嗎?
至少在他阿瑟的記憶里,不曾遇到過。
踏踏踏……
北軍踩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這個垂死之人,先前自己不過是嘗試性的一掌,沒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那一掌,在現如今這個時代,可能沒什么名堂。但是在上輩子的磐皇大陸,卻是大大有名。
那是一個拳掌雙絕的皇者賴以成名的掌中絕學,波瀾掌。
北軍曾經在尊者境界的時候,意外與他結識。兩人稱不上至交好友,卻可以說的上是“以武會友”的典型。
當時那位皇者與北軍約定,不用境界比斗。因此,北軍才以尊者境實力與一位皇者大戰了三天。
之后兩人頗有些心心相惜的味道,但是更多的,都只是在武道上的討論。
波瀾掌就是那位皇者傳授與他,而北軍也將自己在刀道上的領悟說予對方。此番論證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末了那皇者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一想到這些,北軍心里也不得不對那皇者大能充滿敬佩之意,當時比斗并未有多直觀的感受,畢竟雙方都約定不以境界論高低。沒想到在磐皇自己到死都不曾用過的掌道,在這片新世界的天空下首發。
而且看起來,效果出人預料的好。
只不過……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上帝之家存在了多少年,就生出了多少是非。你們自詡上帝,可曾想過,有一天會真的去見上帝?”
北軍低眉凝視著急喘的阿瑟,語氣冰冷。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上帝會收了你的,上帝不會放過你的!”
阿瑟驚恐的叫著,語無倫次。
“抱歉,你看不到了!”
北軍感覺到一股疲倦之意涌起,也不再多說,抬手一掌按下,直接將阿瑟的腦袋塞進了地里。
“另外一個……”
視線環顧,北軍忍著那一波又一波的倦意,再次檢查了一番,當看到博德那被擠壓和分割成幾半的尸體后,才慢慢離開了這莊園。
今夜之后,白區再無上帝……
……
此時,任情正正襟危坐,顧曉妍兩手抱著胳膊背靠著墻站在對面,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哎呀,別那么看著人家,人家很害羞的啦!”
任情有些頂不住,只能頗為“無賴”的擺著小手。
“小情,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早已經醒過來了,怎么會任由北軍帶到這里來?你和北軍都干了些什么?”
顧曉妍噼里啪啦的一通發問,將心底的疑惑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這死妮子還沒十分鐘就自己醒過來了,偏偏還一副“我怎么在這”的模樣,讓顧曉妍無語至極,追問原因,卻又死活不說。
任情有些尷尬,臉上也不復以往自然的嫵媚之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顧曉妍探過身,兩個眸子里充滿了靈動和智慧,不似以往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
任情急了,她確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當她有知覺的時候,只能感覺到是北軍在身邊,而當時她能猜到自己在哪是因為飛車行駛的聲音。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回北軍自己的家,沒想到一個電話打給了顧小寶,最后把自己送到這里來了。
其實,任情比顧曉妍更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我信,因為我確實不知道!”任情有些沮喪,似乎對自己錯過的事情感到惋惜,嘆道:“我是在北軍打電話給顧小寶的時候才醒來的,后來我才知道自己是要被送到你這來,開始我還以為他會帶我上他家呢!”
“你這個騷蹄子!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顧曉妍沒好氣的白了自己閨蜜一眼,對她這種性格實在有些無語。
“我一直想得很正經啊。上次都和你說過了,北軍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簡單,想要徹底了解他,那么只能靠近他,接近他。如果這次是帶我去他家,我想可能沒多久就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任情說的很認證,顧曉妍也沒有打斷她。
“我只記得開始我是準備去逛一逛的,后來似乎是被人給陰了……”
說著,任情擰起秀眉,白皙的小手不斷摩挲著下巴,忽然猛的一拍大腿,道:“對了,老娘被人給陰了。你妹的,行走江湖十多年,竟然冒出敢陰老娘的人來!”
此時顧小寶正好從房門處路過,聞言差點沒一頭撞死在門框上,道:“我說大小姐啊,你還真是彪的不行啊!你總共才十多歲,就行走了十多年江湖,敢情你是在娘胎里就開始了江湖旅程吧!”
“去你的,小屁孩一邊去!”任情不屑的揮揮手,完全沒有理會顧小寶的挖苦。
“你被人給算計了?”
顧曉妍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后者縮了縮脖子,待在一邊不吭聲。
“應該是,因為之后我就完全沒有了知覺,直到北軍架著飛車帶我來這里!”
任情苦苦思索著,但是很顯然,那個藥劑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此時,前院傳來陣陣驚呼,讓原本比較安靜的氛圍被打破了。
“又怎么了?”
顧曉妍眉頭皺起,不滿的透過窗外看向前院,自己很不喜歡吵鬧,雖然這聲音遠遠達不到“吵”的標準,但是幾道刻意壓低聲音的驚呼聲還是讓尚未入睡的她感到煩躁和好奇。
顧小寶見自己姐姐臉色一變,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推門出去走到前院,大聲喝問:“都怎么回事,不知道這么晚別那么大聲!”
也不知里面有些什么人,但是顧曉妍和任情都立刻聽到帶著恭敬和小心的聲音:“哎呀,舅舅您也在!”
“切,沒出息!”
任情撇了撇嘴角,對顧小寶這“前倨后恭”的態度表示不滿。
“什么?你確定?”
緊接著,顧小寶更大更驚訝的聲音傳來,讓顧曉妍和任情不知所以。
咣當!
沒多久,顧曉妍的房門被撞開,顧小寶滿臉震驚的看著自己準備發飆的姐姐,叫道:“最大新聞,上帝之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