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任大小姐怎么會喝醉的。”
顧小寶看著躺在自己姐姐懷里的任情,很是疑惑。
“喝醉?你看看她身上可有酒味?而且,任情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萬杯不醉可能夸張了,但是幾百杯不醉還是很簡單的,怎么可能喝醉。”
顧曉妍看了看懷里的任情,眉頭早已擰成了“川”字。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家中。因為這是在他們舅舅的家里,所以很多時候來來往往的人都會朝他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咦,曉妍,這是你朋友嗎?”
一個白衣青年信步走來,狀若驚訝的問道。
倘若北軍在這里,便會驚訝的發現,這不是那遲榮生嗎?
顧曉妍聞言一皺眉,道:“遲榮生,是不是我朋友,和你有很大關系?”
遲榮生也不尷尬,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奇怪這么晚了,她這是怎么了。”
“怎么也不關你的事情。遲榮生,我再和你說一句,這里不是你遲家,也不是古武地區,不要把那邊的一套用在這里來,更不要把你所謂的親和力用在我身上。我顧曉妍可不吃你這一套,還省省吧!”
說著,顧曉妍抱著任情繞過遲榮生,徑直朝里走去,半道又停了下來,道:“我和你并不熟,不要把我叫得那么親熱,所謂的親戚,也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
顧小寶跟在她后面,也不禁為自己姐姐的彪悍偷偷豎個大拇指。這遲榮生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就往這里湊,也確實煩人。
望著顧曉妍的背影,遲榮生兩眼不由的瞇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這么傲嬌,我喜歡!”
……
白區南部,上帝之家的總部,妖姐跌跌撞撞的下了飛車,瘋狂的跑向莊園之內,讓周圍守夜的成員面面相覷。
而此刻在莊園之內,三樓,做為上帝之家首腦的阿瑟正有滋有味的品著茶,一副愜意的模樣。
咣!
忽然大門被粗暴的撞開,滿臉驚恐的妖姐像是見到主心骨一般,兩眼嘩啦啦的流起了眼淚。
阿瑟有一張近乎女人的面容,但是那橫跨半邊臉頰的疤痕還是破壞了這極好的美感,讓人覺得有些猙獰。
見到無比失態的妖姐,阿瑟沒有眉毛的眼睛微微一跳,道:“怎么了,小妖?這么驚慌失措!”
對于妖姐私自帶人去滅殺北軍的事情,阿瑟并不知道,但是在他記憶中,妖姐從來沒有這么驚慌過,這得碰到多恐怖的事情才會讓一個人如此的失態。
“阿,阿瑟!嗚嗚……”
妖姐再也忍不住,趴在阿瑟的雙腿上嗚咽起來,那情形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見到了自己的男人一般,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小妖,別哭,告訴我,你怎么了?”
阿瑟輕拍著小妖的背部,語氣柔和的安慰。
妖姐抽泣著抬起頭,兩眼飽含委屈的說道:“阿瑟,我,我……”
一時間,妖姐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訴說這事,假如今天這個事情反過來,他們弄死了北軍,可能這會已經熱鬧的開起了就會,阿瑟更會好好的“褒獎”自己。然而,二十多名精英,就這么毀于一旦,這讓妖姐也是萬分忐忑,不知道阿瑟聽了,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畢竟,這等于是掏空了整個上帝之家。
“說吧,沒事,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什么驚嚇,我給你找回場子。”阿瑟輕言細語,像極了戀人之間的對話。
也許是阿瑟如此溫柔的態度,讓妖姐的心中安定不少,只聽她道:“是這樣的,因為咱們上帝之家上次任務失敗,造成兩傷兩死,而那該死的齊元圖現在又想抽身不管,我認為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說著,還不斷的觀察著眼前的男人,發現阿瑟并沒有什么不悅,又繼續說道:“于是,我,我就帶了二十多個人,將那小鬼的朋友給綁了!”
此話一出,就見阿瑟的兩眼陡然一亮,道:“你們綁了那家伙的朋友?”
“恩!”
妖姐依然半跪著,兩手扶著對方的雙腿,輕聲的答應。
“好,干得漂亮。呵,有了這個籌碼,回頭我再找那齊元圖老狐貍,可就好辦了。哼,你不過是一個牽線的,如今出了這樣的簍子說撤就撤,真當我上帝之家開成了善堂啊!”
阿瑟嘴角露出邪笑,拍拍妖姐的背,道:“干得好,如今人在哪?”
妖姐被拍得渾身發顫,他愈發的感覺到,自己回來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本來我們確實是綁成功了,可是……”
說到這里,妖姐忍不住想起那宛如地獄惡魔般的身影,身軀陣陣顫抖,怕極了。
“可是什么?”
阿瑟也聽出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忙問。
“我們約了那個小鬼出來,想在有人質的脅迫下逼他就范。”
“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然后呢?”
“然,然后,他就來了……”妖姐說著,再次打了個哆嗦,雙唇不停的顫抖著,道:“他來了,然后大開殺戒,滿地的血,全部都是殘肢內臟,到處亂飛。好可怕,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可怕的人。即便是殺成那樣,也不見有半點情緒波動,從頭到尾就像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死了,全死了。即便最后以他朋友做人質的大同,也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得很慘,死得很慘!”
說到此處,妖姐的情緒完全控制不住,那廠房中的一幕一幕猶如惡魔的回放一般,不斷的劃過他的腦海。泛白的服裝,毫不在意的神態,沒有感情波動的面容,還有那兇殘,卻又輕描淡寫的手段,都像無數的小蟲啃噬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控制的驚叫起來。
阿瑟拍著妖姐背部的手掌改成了輕撫,看起溫柔無比,但是兩眼中不斷閃爍的厲芒出賣了他的內心。
“二十多個,全部都死了?”
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問話。
妖姐沒有半點反應,只是木然的點著頭,痛苦的看著阿瑟。
“都有誰?”
“所有戰將境界的人我都帶去了,結果,全部都死了!”
妖姐再次尖叫起來,在這夜晚顯得異常的凄涼。
“也就是說,如今的上帝之家,只是個空殼子了?”
阿瑟手停止了撫摸,而是輕輕的揉著妖姐那一頭發絲。
“阿瑟,還有一些,都是戰兵境界的,我們可以繼續培養,可以接著培養他們。總有一天,我們上帝之家會再次成為白區,乃至五大區最強大的存在。”
妖姐也一臉的癲狂,在他看來,接下去只要休養生息,好好發展,不排除東山再起的可能。
“是啊,還可以再好好培養,或者再繼續招收人手。上帝之家不會就這么倒下去的!”
“可是,為什么你在行動前不和我打個招呼,不和我說一聲?所有的精英全部被你帶走了,啊?你知不知道為了培養他們,我花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精力,又花了多少錢?”
突然,妖姐的腦袋被狠狠的按到了地上,巨大的力量讓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和地面親密的接觸了一番,瞬間滿臉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你一句繼續培養就完了?你說能夠東山再起就可以再起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們上帝之家最中堅的力量。”
阿瑟突然的怒火,讓妖姐猝不及防,而不斷被毆打的頭部也開始昏昏沉沉,透過滿臉的血漬看向眼前的男人,妖姐忽然覺得很陌生。
“你的自以為是,你的擅作主張,讓這個上帝之家真的要見上帝了,知不知道?你竟然還有臉回來,你竟然沒有被殺死?你怎么可能沒有被殺死!”
轟!噗!
妖姐只看到一只黑色鞋底朝自己的頭部狠狠踏下,接著,便再沒有了知覺。
阿瑟怒瞪著雙眼,看著靜靜躺在血泊中的妖姐,他的頭部早已經被踩變了形,而猩紅的血液正汩汩的流出。
“什么人!”
正在這時,外面一陣呼喝,緊接著,就是幾聲悶響。
阿瑟的兩眼微微瞇起,兇光閃爍,沉聲說道:“博德,莫書,有活干了!”
說完,自兩旁陰影處,緩緩出現兩道身影。
而此刻的莊園中,已經是一地狼藉,遍地的尸體,北軍靜靜的站在中央,仿佛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北軍不嗜殺,但是卻不能容忍有人無端挑釁到自己頭上,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甚至,將他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牽連在內。對于這些人,他沒有絲毫的憐憫。
前世一輩子,北軍便是從無數尸骨中爬出來的一代強者,在那里,殺人不過家常便飯。
這一世,北軍本著時空不同,規則不同的原則,從不去招惹是非。但是很顯然,有些事情并不會因為時間空間的變幻而變換。
作死的依然會作死,在他面前蹦跶的跳梁小丑,依然會我行我素的賣弄著自己的風騷。
因此,他決定要改變一下,既然有人要作,那就讓他死;有人要不斷的蹦跶,就讓永遠蹦不起來。
此刻在他的感知下,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后面那三層高的小房子里,還有三個人存在。
“呵,上帝之家的老大么?”
三人里,只有一個人能夠感應到一些端倪。
“兩個基因戰士,一個古武者?”北軍低聲自語,因為體系的不同,靈魂感知無法準確判斷出基因戰士的級別,而對于古武者,因為曾經與一個半步先天的華城戰過一場,自然能夠從中稍作判斷。
“似乎比那華城還要強上一籌。先天嗎?”
北軍抬起頭,熾熱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三層小樓,上次那半步先天的華城讓自己記憶猶新。當時若不是對方一時大意,恐怕在不動用魂力的情況下,自己即便贏也會很艱難。此刻,竟然有個比華城還要強上一分的古武者存在,這讓北軍滿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
這是強者的信念,無敵的信念。
感知中,三人已緩緩下樓,不多時,北軍就見到三人以品字形朝自己走來。
“你就是齊元圖嘴里說的那個小鬼?”阿瑟的聲音有些沙啞,今天的上帝之家,是有史以來最血腥的一天。
北軍笑道:“你是上帝之家的老大?”
“很好,看樣子那些人對你都低估了。不過,小鬼,從你踏進上帝之家開始,等待你的,將會是上帝的宣判。”
“大晚上的,我還要回去睡覺,趕時間!”
話音一落,北軍動了,快若疾風,力量灌注雙腿之后,讓他的速度直接提高了數個層次。
而此時,阿瑟身后的兩人腳下一踩,一拳一爪,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