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景象著實讓北軍嚇了一跳,那白花花的骷髏結成的骷髏海,一眼看過去不僅壯觀,更是讓人覺得瘆得慌。
“君哥哥!君哥哥!”
小小奮力的呼喊著,恨不能立即跑到北軍身邊,然而平峰牢牢的抓住她的胳膊,讓她除了高聲呼喊以外沒有它法。
“小小?”
北軍驚訝的看向青石臺階,就見到一只雪白的胳膊正沖著自己揮動,不是小小又是誰。
骷髏正和那重甲人激烈的討論,北軍也聽不懂,不過滿殿的骷髏在這大骷髏出現后就安份了許多,北軍穿過一具具正東張西望的骷髏大軍,徑直走向青石臺階。
“他怎么能進來?這怎么可能!沒有令牌,他是用什么方法進來的?”
第八層臺階上的祁宵名頓時有些傻眼,打死他也想不明白,北軍是怎么進入這遺跡的。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對于這個沒有令牌卻突然出現在遺跡里面的人,抱著深深的戒備。特別是平峰,此刻他滿臉陰霾,先前想著要報復,而當北軍詭異的出現在這里之后,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心中的不安讓平峰不由的稍稍向青石臺階這邊靠了靠,將小小拉扯到自己身前,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正走過來的北軍。
小小像是感覺到平峰的異常,一邊繼續掙扎,一邊撇著小嘴說道:“害怕啦?趕緊放開我,要不回頭讓君哥哥一刀砍死你!”
平峰一愣,隨即一臉慘笑,道:“砍死我?那也要他有這本事。”
北軍早注意到平峰和小小,心里已有了猜測,道:“有沒有本事沒關系,放開她吧!”
“你說放就放?你算什么東西。想讓我放開她,可以。求我啊,求我啊!小子,自從你出現,我平峰就變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祁少也對我失望了。我的前途,我的未來統統毀在你的手里。現在,這個妞在我手中,你想救她?我偏偏不讓你如愿!”
平峰越說越激動,心中的嫉恨與怒火統統爆發了出來,整個人顯得扭曲猙獰。
“你魔障了!”北軍依舊心平氣和,并未因為對方的話產生一絲波動,“你的前途和未來一直都在自己手里,這無關任何人的事情。當你對自己有信心時,即便沒有人看好你,你一樣可能奮斗出一個新天地。反之,如果你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和信念,哪怕全世界的好東西都送給你,你恐怕也只是廢物一只,沒有任何變化。”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造成的,然而在錯誤的選擇之后自己沒有正視,反倒一味怪責他人,無法及時撥亂反正,這才是一個人最大的悲哀。放開她,你還有選擇的余地!”
北軍的聲音很輕,卻偏偏準確的落在每個人的耳朵里,讓人心里沒來由的一震。
“魔障?我沒有魔障,如果有,那這個魔障也是你。是你,都是你的出現才讓我變成這樣,只有毀滅你,才能滅掉我的魔障。”
平峰嘶聲吶喊,手中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小小一張小臉都疼得變了形,感覺再這樣下去,這手就要被掐斷了。
“看來,人更多的是執迷不悟,而非認清自我!”
北軍輕嘆一聲,老實說,他與平峰并沒有深仇大恨,只不過是有關令牌的小沖突,層面達不到要生要死的地步。奈何世間最難控制和揣摩的便是人心,一旦心里扭曲,那么無論如何都回不到曾經。
下一刻,北軍動了。靜如處子,動若雷霆。
“啊!”
平峰的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眼見北軍的身影消失,當即單手高高舉起,凝勁于掌,猛然向小小的頭部拍去。
小小只覺得自己后腦掌風呼嘯,一顆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死死的閉著眼睛,等待著自己被“送回家”的結局。
砰!
一陣氣勁波動震散開來,小小忐忑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依舊完好的站在那里,而平峰怒極拍來的手掌被北軍一把抓在手中,掙脫不能。
“不可能,不可能!我看過你的戰斗力,僅僅是10,怎么可能有這么強大的力量。這不可能!”
平峰瞪大著雙眼,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手腕被制,卻怎么也不抽不回來,感覺北軍的抓著自己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一般,巍然不動。
“你給我松開!”
平峰又是一聲嚎叫,松開抓著小小胳膊的手,猛力揮向北軍的腦門,極怒之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道。
砰!
北軍依然面不改色,右臂微抬,輕描淡寫的攔下這一擊,道:“你已經無法找回你自己,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好好想想!”
話音剛落,就見北軍右臂突然一壓,直接將平峰的左臂夾起,左腕一翻,反扣住對方肘部,不遠處的白池見狀,暗叫不好,剛想出手制止,就聽連續兩道骨裂聲音傳來,隨后,平峰兩只手臂整個的垂了下來。
“啊!”
北軍直接掰斷了平峰兩只手臂,雖然這是虛擬世界,但是痛感卻是真實的,因此,就算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臨死前一刻的感覺,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住手!”
白池大吼,過來一把抱住平峰,怒瞪著北軍,道:“你怎么能這樣,他沒有對你做什么,也沒有傷害到你朋友,相反,是他把你朋友拉到這里來的,如若不是他,剛才你朋友早被骷髏殺了!”
北軍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開脫之詞。這里不是現實,因此在這虛擬世界,北軍更像是磐皇時候的北君,快意恩仇,殺伐果斷。危險,并不是只有降臨身上的時候才叫危險,在他看來,只要是潛在的威脅,那都是危險。
只有扼殺在萌芽時,才是對自己最安全的做法。
何況這平峰,已經對自己產生很深的殺念。值得慶幸的是,這不是現實,否則,平峰只能去輪回處報道了。
“我怎么做,不用你來教我。他已魔障,既然執念已深,自然要斬斷執念,回歸本我!”
北軍冷冷的看了一眼白池,不為所動。
“你!你是個魔鬼!”白池憤怒的叫著,卻根本攔不住北軍的出手,很快,平峰再次落到北軍的手中。
“回去好好想想,你的人生,你的抉擇,應該是怎樣的!”
話音一落,北軍右掌狠狠的打在平峰的胸膛,站在身后的白池只見到平峰的后背憑空凸起一塊,不等反應過來,就見大蓬的鮮血伴著內臟飚射而出,濺灑了他一身。
“啊!啊!”
平峰就這樣死了,而面對那鋪面而來的血腥味,白池有點接受不了,失聲驚呼起來。
“你們在干什么?”
北軍沒有再理會這些,而是轉身對著小小說道,舉目看去,就見那祁宵名正站在近乎臺階頂峰的位置看著自己,而古曲山李百歲蒙瀾三人也站在中段,至于王通和左油,則神色顯得有些驚恐。
顯然是被北軍那暴力的手段給嚇到了。
一掌從前胸拍下,內臟竟然從背后爆射出來?這是什么樣的力量?而且,如此血腥的手段,他們也見所未見。雖然他們在這里沒有少殺人,然而大多數時候都是很“平和”的解決對方,如北軍這種做法,卻是不曾見過。
小小看到北軍望向自己,不由有些窘迫,聲如蚊吶的說道:“我,我……我先前有點迷路,不知道該怎么走,后來發現他們,就一直跟著,來到這個大殿。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后來他們闖這青石臺階,那邊那個重甲人眼中突然冒出幽藍色的火焰,就變成了這樣。”
北軍聽了臉色變得古怪,如此看來先前那大骷髏突然驚叫就是因為這里發生的變故?而他也被阻止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什么?
此時北軍才來得及環顧了下四周,心中愈發的驚奇,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王陵,這里安葬的,是一個王侯?如果是,那這個王侯是什么時候的?
此刻在青石臺階之上,祁宵名心里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北軍的手段讓他驚訝,而在自己的家族甚至是整個圈子,這種人并不少。
“他究竟是誰?難道也是哪個大家族子弟?”
心中不禁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不斷從記憶里搜索與之相符的對象,然而全然沒有結果。
“不管了,誰也不能阻止我得到寶物!”
祁宵名決定不再去想這事,那七盞燃燒的銅燈就在眼前,自己只要再上前一步,就能尋到夢寐以求的至寶。
當下沒有猶豫,直接踏上了第九層臺階。
而當他踏上第九層時,整個青石臺階猛烈的顫動,如發生了十五級地震一般。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大殿,那大骷髏和重甲人見狀發出驚天吼聲,眼中火焰瘋漲,像是要從眼眶中溢出來一般。
“君哥哥,這……這發生了什么事!”
小小輕扯著北軍的衣袖,諾諾的問道。這回她雖然害怕,但是鎮定了不少,在她看來,只要有北軍在,其他的都不是事。
北軍穩住身形,因為并沒有登上青石臺階,所以震感較為微弱。但是這番情形,確實讓北軍感到詫異。
因為他此刻能夠很清楚的感到一股力量,一股磅礴卻帶著些微疲倦的力量正在噴涌而出。而對于這股力量,北軍并不陌生。
靈魂之力!
“哈哈哈!寶物是我的了,寶物終于是我的了!”
祁宵名對這一切恍若未見,一門心思尋找著他嘴里說的“寶物”,然而,在圍著七盞銅燈轉了一圈之后,他失望了。
并沒有找到什么異常的東西,如果真的說異常,那么這七盞銅燈內燃燒的火焰,卻是很詭異。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沒有!不可能的!”祁宵名轉了一圈又一圈,內心的期望也隨之慢慢湮滅。沒有,還沒有。怎么可能沒有,沒有寶物,怎么能夠脫穎而出獲得家族高層賞識,不能獲得賞識如何會有足夠的資源,沒有資源自己如何能夠不斷提高修為,成為強者?不能成為強者……
想著,突然一股悲涼從他內心散發出來,那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絕望,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未來,在這一瞬間,他心如死灰!
古曲山幾人在震動伊始便立刻躍下了青石臺階,抬頭看著祁宵名一個人在那頂峰之上。
對于北軍,古曲山幾人敬而遠之,只是沖他微微的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北軍也很客氣的回應。
只是現在,北軍卻緊鎖著眉頭,祁宵名大起大落的情緒以及現在的心態讓他覺得有些不妥,然而,這種不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忽然,那王座之上傳來一陣異響。
咯!咯!
是骨骼碰撞的聲音!北軍拉著小小稍稍后退幾步,而不遠處的大骷髏以及重甲人均不約而同的來到青石臺下。
“恭迎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