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北軍毫無懼色的反問,手中不斷把玩著令牌。
“混蛋,竟然敢這么和祁少說話!”
平峰氣急,自己沒辦好祁宵名交代的事,如今更是被對方這樣反問,這讓他以后還怎么跟在祁宵名身邊。好不容易抱著個大腿,他可不想就這么放棄了。
因此,沒等祁宵名說話,平峰就再度走到眾人前面,一把拽著北軍的衣領,兇神惡煞的說道:“剛才只是和你好言好語的說話,你別以為自己有多牛,識相的趕緊交出令牌,否則,分分鐘送你回家!”
“送你回家”這四個字似乎成為了虛擬帝國中的一句口頭禪,北軍發現真的是很多人喜歡說這幾個字,難道這幾個字可以增加額外戰斗力不成?
“看樣子,人家可不給你面子呢!哈哈!”
左油此刻已站到古曲山身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平峰蠟黃色的臉變得烏黑無比,轉頭看向正一臉戲謔的左油,以及王通,甚至連和自己一道的白池臉上都有些怪異表情。登時覺得仿佛遭受了巨大羞辱一般,表情變得猙獰可怖,看向北軍的一雙眼睛也充滿了殺氣,道:“最后說一遍,交出令牌!”
小小見狀縮了縮脖子,將身子完全縮到北軍身后,像一只被驚嚇的小白兔一般。
感受到平峰身上散逸的殺氣,北軍收起了原本的玩味之色,一臉正容的看向祁宵名,道:“看樣子,你是他們的頭,這是借東西應該有的樣子嗎?”
祁宵名此刻其實心里有點不確定,眼前這個男子看上去二十幾歲,說話不軟不硬的,剛才平峰似乎與他糾纏的有些久,雖然沒動手,但是此刻面對自己以及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一點害怕,這讓他有些拿不準對方什么來頭。
一般來說,即便是基因戰士中戰將級的存在,祁宵名也沒放在眼里。何況此刻在這里的,有數個與他同級別的人物,還有一大群弱不了自己多少的人。可就是這樣,他照樣沒在北軍身上感覺到一種害怕的情緒。
“難道又是哪個大家族或是門派出來的弟子?”
祁宵名心中權衡著,忽然聽到北軍的說話,怔了一下,道:“平峰!”
語氣拔高,顯然是對平峰剛才的做法有些不滿,隨即還不等平峰反應過來,又道:“這樣,我們此次來這里確實是為了這遺跡來的。在場的人里總共擁有三十五塊令牌,但是開啟這遺跡之門需要三十六塊。朋友手中既然有,那么能否暫時先借給我,待開啟大門之后,定當奉還,到時候朋友也可以和我們一道探尋這座遺跡,如何?”
最后祁宵名還是選擇了先忍耐,在不明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貿然得罪,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平峰此時臉色更是難看,自己原想著如果北軍還是不肯想讓,便用強硬的手段搶奪過來,可是祁宵名卻秒秒鐘打腫了自己的臉,這種口氣,這種語調,不就是在說自己不會辦事么?
只能期待北軍繼續保持強硬態度的平峰注定失望了,北軍此刻突然換上一副笑臉,將手中的令牌遞給祁宵名,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用它打開吧!”
祁宵名點了點頭,接過令牌,朝山谷中心的深處走去。
平峰此刻臉色如豬肝一般,恨不能現在就出手殺死北軍,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會連這點小事都沒辦好,如果不是他,祁少先前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就不會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自己。而很有可能,自己將失去祁少這個大腿靠山。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混蛋。
“嘿,你可真行,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只是借個令牌嘛,拖拖拉拉的,嘖嘖!”
左油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不遺余力的嘲諷平峰,而王通走過來卻對北軍笑了笑,道:“你很好!”
對于這些,北軍淡然處之。之所以將令牌交給祁宵名,一是對方態度還算可以,就算他回頭會怎么樣,至少目前并沒有任何地方讓自己心生惡感;二卻是那令牌上的陣紋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用處了,完全印在了自己的腦中,何況他也看出來了,這陣紋是組合性質的,與它相同的應該還有不少,這也是為什么祁宵名說需要三十六枚令牌才能開啟大門的原因。
正是基于這兩個原因,北軍才沒有絲毫抵抗的將令牌交給了祁宵名,不過,倘若有些人認為這是他示弱的一種表現,那么注定會悲劇。
連小小都是這么認為的,自從見識了北軍那蓋世驚天的一刀,她便不認為有誰能夠是這君哥哥的對手,至少在這虛擬帝國中,大概無人出其右吧。
“君哥哥!”
小小輕輕推了推北軍,心中雖然知道令牌是拿去開門了,但是還是有些不忿為何不是他們把令牌給北軍,而是要他們將令牌交過去,在她眼里,君哥哥肯定也能打開門。
“小小,一會你就跟著他們一起進入遺跡吧!”
北軍笑了笑,一只手指著祁宵名他們,對小小囑咐了一句。
“怎么君哥哥不進去么?”
小小漂亮的臉蛋露出狐疑之色,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說。
“只有擁有令牌的人才能進入這個遺跡,我剛才已經看過了!”
“啊?那能不能拿著令牌的人帶一個人一起進去呢?”小小有些愣,怎么會這樣啊,不是應該令牌開門,然后隨便進的嗎?怎么還會有限制?
北軍毫不介意的搖搖頭,道:“每個遺跡應該都有自己的規則,而這個遺跡就是這樣,只有擁有令牌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否則會被排斥出來的。”
“不行,我要和君哥哥一起。”小小聞言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北軍的衣角不放,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北軍就會消失一般。
在周圍還有不少人關注著祁宵名,同時也聽到了北軍的話。
“聽上去小兄弟很懂的樣子,很懂為什么不去打開這遺跡大門呢?”
一個年紀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口說道,引來不少人的贊同。
“對啊,這么懂,干嘛不自己開遺跡大門?”
“切,說得好像和真的一樣,還只有令牌的才能進入,我有那么一瞬間竟然就要信了!”
“人家說話水平高嘛,你信了也是情理之中。”
……
一波一波的議論傳了過來,北軍只是笑笑,并沒有接話,對于能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等打開了遺跡大門同樣會明白。他才懶得理這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祁宵名此刻已經站到中心深處,對面是一座直插天際的山峰,峰腳處怪石嶙峋,伴生著不少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從外表上看,卻是正常無比。
然而,當祁宵名將三十六枚令牌同時拋向空中之后,眼前的景象頓時發生了變化。
在峰腳,出現了一道如旋渦般的氣旋。而隨著三十六枚令牌身上不斷升騰起的光芒照射,氣旋逐漸擴散,最終,一道高十來米覆蓋整個峰腳的大門若隱若現。
啪嗒!
祁宵名此刻兩手一揮,將已光芒內斂的令牌收入懷中,隨即分發給原令牌的所有者,并說道:“遺跡大門已經出現,各位可以進去了!”
北軍自然也收回了令牌,看著那遺跡大門微微搖了搖頭,卻不知何意。
“拿著,一會你跟著一道進去吧。”
將令牌塞回小小手里,后者撅著嘴一臉的不情愿,看著北軍的眼神充滿了失落,道:“君哥哥真的不能進去么?那小小也不想去了!”
北軍苦笑的搖搖頭,并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只是勸慰道:“遺跡可是個大機緣,就算再貧乏的遺跡之中,也擁有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寶貝。你應該進去試試運氣。”
其實北軍真的很想告訴小小,他是可以進去的。但是一琢磨,北軍還是放棄了,雖然小小很可愛,很奇葩,模樣也很漂亮,但是他并不希望將自己為什么能夠進去的原因公之于眾。特別是對于小小這種好奇心能夠害死貓的姑娘來說,那是可能是一種災難。
“那好吧!那君哥哥在外面等我哦,我很快就能回來的。”
“恩,在里面要小心。”
北軍帶著小小一起來到大門前,此時不少手持令牌的人都已經進入了遺跡,而祁宵名等人還在原地。
“你不去嗎?”
祁宵名有些奇怪,北軍搖搖頭笑道:“進不去!”
這時,在大多數擁有令牌的人都進入遺跡之后,有很多沒有令牌的人一擁而上,沖向大門。
嘭!
大門之外,一道光幕覆蓋了整個大門的范圍,那些沒有令牌的人直接被光幕彈飛。
“啊,還真進不去啊!”
“我就不信了,難道真的只有拿著令牌的人才能進嗎?”
不少這種想法的人前赴后繼,但是無一例外全部被阻擋在大門之外,有門不能進。
頓時,現場一片哀嚎,為自己可能錯失這場機緣而感到傷心,也對能夠進去的人感到無比的羨慕和嫉妒。
“你早知道會是這樣?”
祁宵名不禁皺起眉頭,連他都只知道這個遺跡的開啟方法,卻沒料到進入還有所限制。而北軍先前的說法,無疑被事實所證明,那些不信他的,這會已經被撞得頭昏眼花。
古曲山手中抱著柄大刀,一言不發的看著北軍,而蒙瀾,李百歲,王通以及祁宵名身邊的人也無一例外的對此感到驚疑不定。這讓小小莫名的驕傲起來,哼哼道:“哼,君哥哥說的你們居然不信,活該被撞暈。”
“好了,快進去吧。”北軍沖小小揮了揮手,后者有些依依不舍,大喊道:“君哥哥一定要等我出來啊!我很快就出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倒退,終于是沒入了遺跡大門內。
北軍目送著小小進入遺跡,也看著那些擁有令牌的人個個歡天喜地興高采烈的進入,不禁搖搖頭,心道這種遺跡,應該不會有什么好東西。但是聊勝于無,特別是如今他很缺錢,到時候隨便找到點東西就賣掉好了。
祁宵名他們也開始進入遺跡,古曲山很莫名的對著北軍點點頭,蒙瀾和李百歲有樣學樣,都友好的示意,只是王通、左油還有平峰卻不然,特別是后者,目光中的陰毒恨不能直接腐蝕掉北軍全身的血肉。
北軍將一切盡收眼底,毫不在意,眼見所有有令牌的人都進入了大門,他重新回到了先前那塊巨大的石壁前。
“嘿,小子,沒想到還真被你說中了,沒有令牌真進不去。老實說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先前最早出聲質疑北軍的中年男子走到近前,沖著北軍說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北軍搖了搖頭,他本來就不知道,只不過在勘破那令牌的陣紋之后,卻明白了。令牌上的陣紋不僅是用來開啟遺跡的,而且也是滿足進入遺跡的一個條件。這整個遺跡外部都被一個巨大的法陣所覆蓋,而其中一部分法陣被分成了三十六小陣,陣陣相融,又彼此連環。
“你不知道?”
中年男子語氣一變,跟著表情也變得狠厲起來,一把抓向北軍的衣領。
哪知此時北軍身上忽然泛起一陣微光,就如先前開啟遺跡之時令牌閃爍的光芒一般,忽隱忽現。
啪嗒一聲,中年男子驚愕的發現,自己這一抓,竟然落空了!
“咦,人呢?這他媽人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