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自習室里最遠最僻靜的角落里，顧沫染知道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可是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珉碩……哥么？這樣的稱呼，真的不會很親昵么？

“怎么了？”金珉碩回過頭，正掀開練習簿，就看到顧沫染又開始雙眼放空。

顧沫染嚇了一跳，她搖搖頭，臉通紅：“沒什么……學——”

說到一半，她頓了頓，不敢去看金珉碩的眼睛。沉默了好久，她才試探著說了一句：“我，我是說我要回宿舍了，珉碩哥……再見！”

匆匆忙忙收拾好東西，顧沫染跑得飛快，一瞬間就跑出了自習室。

金珉碩有些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使得顧沫染這么慌張。

剛剛……

他的腦子里靈光一閃。

是因為他的那句“你喊我珉碩哥就行”么？

金珉碩差點笑出聲來，捂著嘴，他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剛剛真的只是隨口一說，自己都沒有怎么注意到。大概是因為她總是“學長”“學長”的喊，兩個人之間，太過于生疏了吧……

可是他還真是沒想到，顧沫染還真的喊了他。雖然聲音很輕很輕，而且說的很快，但是他聽出來了。

顧沫染，很好。

金珉碩摸了摸下巴，他匆匆把剛剛的練習簿和課本塞回到書包里，只不過動作似乎太大了些。

露出一些課本后的試卷。最新的高數考試試題，鮮紅的滿分，似乎在預示著一些什么東西，在發酵，在生長。

“珉碩啊，你能不能不要傻笑了！”鹿晗跳腳，他拍著桌子長吁短嘆，“尼瑪，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

“去你的，鹿晗，你再這么下去小心這輩子都別想娶到媳婦！”金珉碩瞪了他一眼，背起書包，“我走了。”

“又去‘補課’？”鹿晗一臉古怪地盯著金珉碩，“次次高數滿分的人，去找人補習大一的高數？！”

金珉碩無語地拍開鹿晗伸向他額頭的手，順手拿起一包零食，堵住鹿晗還在喋喋不休金珉碩如何狠心如何冷酷如何無理取鬧的嘴，向著班外走去。

“金珉碩你丫的站住！”鹿晗拉住他的肩膀，喘著氣，“停下！你聽我說，你喜歡她多久了？”

金珉碩靠著墻，他歪歪頭：“剛見面后一個星期，我喜歡她。不對，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都是扯淡，但是我不是聽你如何喜歡她，我是在問你喜歡她多久了！”鹿晗黑線，“你這理解能力還是文科生……”

“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了。”金珉碩掰了掰手指，他聳聳肩。

“兩個月了，你就不能有點實際行動？”鹿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剛來學校，有告白的；她來兩個星期，有開始塞情書的；她來了三個星期，有人約著吃飯的；她來了一個月，有當面告白的！現在追她的多了去了，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啊啊！等著媳婦被拐跑啊。”

金珉碩抽了抽嘴角，他扶額。

他承認，他還真沒有關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