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鎮(zhèn),橋云山。
月亮只露出小小的月牙兒。
模糊的月光映照不出橋云山白天原有的秀麗,只有影影倬倬的輪廓。
朦朧的月光下,一棟破屋子靜靜矗立在山頂。
倏爾,兩道人影閃現(xiàn)。
望了望眼前的破屋,蕭君辰道:“荒草叢生,窗戶結(jié)滿蜘蛛絲,看來久無人煙。”
蕭君辰正欲推門,福桓伸手一攔,“畢竟是苗境族所在。”
說著,遞給蕭君辰一顆黑色藥丸。
“能防蠱毒。”福桓道。
你隨身帶藥,比阿仁還像醫(yī)師。”
蕭君辰一口服下,兩人推開房門。
目之所及,是一片狼藉——
半倒不倒的架子,破碎的瓷片,干涸的血跡,散落的瓶瓶罐罐,泛黃的書籍,散亂的血足跡。
無不訴說當(dāng)時匆匆逃亡的場景。
蕭君辰拾起地上的書,隨手翻了翻。
掃了蕭君辰手里的書一眼,福桓道:“破心,攝神,祛魂,簡單粗暴又容易讓人懂的名字。”
“像邪術(shù)而非蠱毒。”蕭君辰皺眉。
又翻了翻,見書上皆是名字和插畫,蕭君辰道:“這書除了繪畫功底了得,倒也沒太大價值。”
福桓挪喻道:“阿辰,我很認(rèn)同,但你把書揣進(jìn)懷里是幾個意思?”
蕭君辰一臉正色,“阿仁有用。”
福桓搖頭一笑。
兩人沒再說話,默契仔細(xì)地敲打房間的角角落落。
“阿桓。”
蕭君辰指了指兩面墻銜接處極小的凹起。
凹陷處極其細(xì)小,融入在泛黃的墻壁上,若不是蕭君辰心細(xì),無法發(fā)覺。
兩人眼神交匯。
蕭君辰手指微微用力,按住那塊細(xì)小的凹處。
轟隆一聲巨響,無數(shù)粉塵簌簌而下。
兩人衣袖掩鼻子。
煙塵散去,墻面分開,露出一道蜿蜒而下的階梯。
階梯盡頭,一片晦暗。
蕭君辰打了個響指,一道靈火出現(xiàn)在眼前。
靈火搖曳,兩人慢慢走下樓梯。
樓梯盡頭,眼前出現(xiàn)的景象讓兩人一愣——
一處極為寬闊的房間,密密麻麻放著大小不一的石床和瓦罐。
石床和瓦罐上血跡斑斑,地上到處散落著干癟的人的,動物的shi體,他們仰面躺下,干癟的臉或是恐懼,或是不安,或是痛苦,或是掙扎。
蕭君辰頭皮發(fā)麻,他蹲下身,細(xì)細(xì)查看shi體,“活生生被折磨而死。”
蕭君辰聲音冷冽,“他們都做了什么?”
越過堆積如山的shi體,福桓來到其中一只瓦罐前。
拾起地上的棍子,福桓攪動瓦罐的無名液體。
液體被棍子攪動翻涌,露出沉在罐底的皚皚白骨。
放下手中棍子,福桓默默搜尋,在一個極為隱秘的角落,他搜出了只有幾張書頁的本子。
本子殘破不堪,似被撕過后卷起來塞進(jìn)墻洞的。
許是放了許久,本子已經(jīng)發(fā)黃,福桓吹了吹本子上的塵土,輕輕翻動。
本子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只能依稀辨認(rèn)——
“實驗失敗,實驗體呆滯。”
“實驗一年,雖有成效,凈……”
最后一張紙被撕掉一半,“凈”字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福桓沉思良久。
“他們一定在實驗什么。”蕭君辰道:“只是目的不明。”
“苗境族被何人所滅,一直是青空陣謎團(tuán),歷來無人說清。”福桓道:“苗境族一夜被滅,興許與這有關(guān)。”
蕭君辰心中沉重,兩人尋了許久,再無線索。
兩人斂了尸骨埋葬,正欲離開,一團(tuán)白光忽襲向蕭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