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空曠細(xì)長的走廊,除了兩邊墻壁上刻著的無數(shù)壁畫和各種奇怪的符號,只有人走動的輕微踏踏聲。
“怎么又回到此處?”何詩蓉沮喪地踢了踢腳尖,看著地面自己用靈力刻著的“一”字,感到無力,“明明一直往前走的。”
“姑娘,你真不靠譜,走了那么久,還在原地打轉(zhuǎn),你到底會不會?”
“姑娘,當(dāng)初是你說可以,你快想想其他辦法!”
睜開眼睛的時候,何詩蓉和溫仁到了這條走廊里。
走廊很長,他們找了遍,沒發(fā)現(xiàn)蘇庭月和蕭君辰,心下了然他們是在縫隙里失散了。
和何詩蓉落下來的,還有不知是何門派的十幾人。
眾人一開始覺得順著走廊定能找到入口,誰知走了半個時辰都沒到盡頭。
一直用手感知墻壁壁畫和符號變化的溫仁提議做下記號以便觀察,每當(dāng)眾人以為能夠找到入口時,刻下的靈力記號就會出現(xiàn)。
聽到人群質(zhì)問自己,何詩蓉火冒三丈,“你們怎么還怪起我們?要不是溫哥哥發(fā)現(xiàn)墻壁的東西是一直變化,似沒盡頭,提議這個方法,我們走到死也不知怎么回事!”
有人不樂意了,“是你們強(qiáng)出頭,我們提議靈力破壞走廊,是你和瞎子極力阻止!”
“你說什么?”何詩蓉怒意大盛,手中長鞭一甩,“你罵誰是瞎子,你再說一次!”
“綁著布條不是瞎子是什么?”那人取笑,“都不知道做了什么虧心事才瞎了眼!”
“我去你大爺……”何詩蓉怒火攻心,靈力瞬間暴漲,手中長鞭欲要揮出,卻被人緊緊抓住。
回頭見是溫仁,何詩蓉怒意不減,“溫哥哥,這人不僅沒禮貌,還侮///辱你,放手,我非殺了他不可!”
“殺他不能解決問題。”溫仁道。
“我正想領(lǐng)教姑娘的靈力修為!”那人哼了一聲,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
“消消氣。”有人出來打圓場,“走了許久沒有入口,眾人脾氣才這么燥,相互諒解一下。”
“重要的是想辦法出去。”人群紛紛附和。
“脾氣躁怎么可以隨便罵人?你們標(biāo)榜自己是名門正派!真是可笑!”何詩蓉正在氣頭上,一句話都聽不進(jìn)去。
“和瞎子一起,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眼看戰(zhàn)端起,溫仁“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無端感到一股冷意,悻悻閉了嘴。
溫仁把何詩蓉拉到一邊,好生寬慰一番。
見何詩蓉臉上怒意漸消,溫仁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詩蓉,你不覺得進(jìn)來這里之后,大家都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了?”雖說怒意已消,何詩蓉的語氣依舊硬邦邦。
“虧你平時還鬼靈精。”敲敲何詩蓉的頭,溫仁道,“你不覺得這里每個人情緒都不對嗎?”
何詩蓉不解,“不對?”
“常人進(jìn)入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不會貿(mào)然行動。”溫仁道:“剛進(jìn)這里不到一刻鐘,有人提議靈力毀墻,附和之人不少,這墻刻滿意義不明的符號和壁畫,常人不會不考慮后果。再者,以往別人罵我瞎子,詩蓉你從來動手不動口。”
溫仁的話有些挪喻的味道,何詩蓉聽得認(rèn)真。
“溫哥哥,你的意思是……”何詩蓉一個激靈。
“阿辰說過,所謂妖言惑眾之地,‘妖’即為妖魔,妖怪之意,這道門是斬殺妖獸獲得牌令;惑’為迷惑,里面多為幻境;而‘眾’,數(shù)量也,具體要對抗什么種類的神魔妖,是未知之?dāng)?shù)。”
何詩蓉想起山林那一堆黑乎乎的鬼頭蜂和噬人蟻,默默打了一個寒顫。
“溫哥哥,你說了妖、惑、眾,還有一個呢?”
“關(guān)于言之門的記載太少,只寥寥一句‘言,謂之始也’。”溫仁道:“按目前情形看,我大概能猜到是為何。”
溫仁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用“眼神”示意人群方向,在自己脖子橫著比劃了一下。
用言語挑起事端,讓人群互相殘殺,最后一個活下來的人,也許才能夠找到入口,取得牌令……
何詩蓉感到一股刺骨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