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被顧臻的簡短幾句話弄得有些尷尬。

“不要介意，我只是胃不舒服，喝粥養胃。”見她們久不入坐，顧臻抬眸，沖她們露出一淺笑。

這個笑可以解釋為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但又的確化解了氣氛。

“啊哈，沒事沒事，喝粥養胃，不好意思，鳳姨不知道，珍珍也沒提起過……”陸鳳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說起話來也掩飾不了拘謹。

她在顧臻對面坐下-身，也拉珍珍一起入坐，“珍珍，嘗嘗鳳姨做的糖醋魚，你最喜歡吃的。”

“嗯！”楊珍珍盛了兩碗米飯，遞給陸鳳一碗：“今天真是有口福了，這些菜平常想吃都吃不到，除非珍寶在家。”

“以后顧臻在，鳳姨照樣做。”陸鳳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顧臻一眼。她覺得沒有什么比珍珍的幸福更重要的了。

顧臻埋頭，優雅地喝著粥，時而抬眸沖她淺笑。

陸鳳咬了些飯粒，見時機正合適，終于還是深吸一口氣，她把下午在腦海里重復了很多次的臺詞小心翼翼地掛上了嘴邊，“顧臻，你和珍珍……既然也相處了這么久，是不是可以考慮結婚呢？”

握勺的手指一頓，顧臻抬眸，視線從陸鳳落到楊珍珍臉上，淡淡地說：“不可以。”

陸鳳臉色僵了僵，她甚至設想過顧臻會怎么回答，然后自己又該怎么應對。沒想到，他竟然回答得這么毋庸質疑。這讓陸鳳始料未及。這三個字他絕對是沒有考慮到的。

“鳳姨，其實我也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下，楊珍珍只能靠自己解圍了，她笑著喝了口啤酒，給自己打氣。

“喂！我說你們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回事呢？！”陸鳳終于氣憤地將筷子擱在桌面，以長輩的口吻指責。顧臻姑且是客，可楊珍珍開口了，她撒撒氣總可以吧。

顧臻的表情幾乎沒有因陸鳳的生氣而產生任何變化，他沉默地喝著粥，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系。

見陸鳳生了氣，楊珍珍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想解釋，卻又怕顧臻那張賤嘴再惹出點什么事兒來，于是，她只能往陸鳳的碗里夾菜，算是賠禮道歉：“鳳姨，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顧臻最近很忙，各種會議各種出差，近兩年，至少今年真的是沒法抽空結婚了。我愛他，所以我要體諒他是不是？”

“可我怎么感覺他是不想跟你結婚呢？”陸鳳蹙眉，將“不想”二字說得很重，明顯在強調重點。那態度，那語氣，簡直就是在拒絕嘛！她又將直勾勾的目光落在顧臻身上。想再洞察他的反映。

顧臻從容抬眸，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你得先問她想不想，她要是不想，我再怎么想也沒用啊。”他說得很苦逼，儼然一副受害者表情。

唰，一道犀利的目光利劍一般刺向顧臻……楊珍珍激動了。

“珍珍，你愿意嫁給我嗎？”顧臻勇敢地接住這道犀利，微微揚起唇角，眸中盛滿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