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別想著要逃走，再說你即使回到了紫烏身邊，等著你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笙歌剛恢復意識就急急忙忙地從仙閣中跑出來了，才逃出幾步遠就被奇冥看見了。

“你怎么這么確定！是不是主人有危險？！”笙歌心懷疑問地走到了奇冥面前，看著他的神情都是懷疑的。

“紫烏這個人是最狠毒的。她讓你去收集嬰兒血只是為了她的容顏不老，法力劇增而已。等她的目的達到了就會把你殺了的。可是你沒有讓她達到目的，所以你回去同樣是死。”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不會讓我死的。”

“既然她能把你趕出來，她也同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笙歌想了許久，“你千方百計讓我留下來干什么？我想…你應該不會是出自善良的好意，收留我吧！”

“在這以前，我是沒有打算讓你做什么，只想等你傷好了我就放你回去，反正你是死是活跟我也沒有什么關系。但是現在…我還真需要你幫我個忙。”

“說——”

“現在還不能說，因為我還沒有想好。”奇冥說著，就去喝茶賞景去了。

笙歌跟了過去。

“我知道你會吹簫，我現在正好想聽，你吹給我聽吧！”

“你怎么知道的！”笙歌很是好奇，她并沒有告訴過奇冥這件事情。

“我……猜的。快吹簫給我聽，也許我高興了，可以帶你離開這仙閣去外面看看。”奇冥嘴角上翹，像是笑容有像是耍人后的不屑。

笙歌想了想，立即拿出了自己的長簫吹了起來。簫聲很悠美，綿綿地揉進聽者的耳朵中，像聽仙曲一樣美妙。

奇冥一邊品茶一邊聽笙歌吹簫，這樣的感受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

他們如此和諧閑適的場景，紫烏雖然不在他們面前但是她都知道，并且能親眼看到。足不出門，便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紫烏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她發狠地喃喃自語道：“奇冥，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笙歌，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瞪大的雙眼像是在仇視著什么， 神情冷的可怕。

（九）

李慕凡迫切地拉著他心心念念的蘇沫躲開眾人的視線，來到了御花園小橋邊的亭子里。

蘇沫是蘇大人的女兒，一個家族背景不顯赫的姑娘。長得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是也是非常乖巧懂事一類的。她看起來很柔弱，因為她常年生病，身體不好所以有種病態美，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更惹李慕凡憐愛。李慕凡對蘇沫算是一見鐘情，是因為蘇沫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在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環境中，蘇沫能有此修養，也可以說李慕凡更是被她的才華所吸引。

但是蘇沫比李慕凡還要大一歲，再加上身份低微家庭地位不高，李慕凡的母親皇后娘娘并不同意。

蘇沫連忙收回了握在李慕凡手中的手，向后退了幾步，低頭說道：“四皇子，我答應過皇后娘娘要和你保持距離的，請你不要為難我。”

“我母后說什么你都信啊！你跟我說實話，她是不是又去難為你了？！”

“沒有，沒有…”蘇沫連忙否認，“皇后娘娘對我一直很好，沒有難為我。”

“你還說謊！她沒有難為你，那你為什么出宮了？蘇大人為什么這幾天都沒有來上早朝？小沫，母后對你說什么了？”

“皇后娘娘讓我離開皇宮 不許接近你。如果再讓她發現，我來找你，就把我和爹趕出京城，永遠不能再踏進京城半步。”蘇沫說著，便流下了眼淚。

李慕凡自責地將她擁入懷中，對她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母后這么做的！從今以后，你就去我慕王府住。誰都不會把你趕走了。”

“真的嗎！”蘇沫激動地看著他。

“真的，我這就帶你走！”

正當他們攜手離開時，至尊的皇后來了。皇后她身穿艷麗的紅裝，頭頂貴重的發飾，光是看著都讓人從心底打怵，更別說她要說話了。

她的身后還跟著一群婢女，陣仗不大，不然怎么會悄無聲息地接近他們卻不被機警的李慕凡發現。

“你們去哪兒啊！”靚麗威嚴的聲音鎮住了他們。

“母后？”

蘇沫立即抹去眼淚，松開了李慕凡的手，回撤了幾步，跪了下來行禮道：“皇后娘娘吉祥。”

“凡兒，你告訴母后，你要帶她去哪兒啊？！”

“兒臣要帶她去我的王府。”

“本宮不答應！”皇后毅然決然地說。

“皇后娘娘您息怒啊！”蘇沫跪在地上，勸說道。

“本宮怎么能息怒，你都要把我的皇兒拐跑了！如果是你，你能息怒嗎！”

“我……”

“是我出的主意，你為什么說她？”

“你馬上給我回去，不能出宮半步！”

“我今天就是要出宮，我還要把蘇沫一起帶走！”李慕凡說著便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蘇沫，飛快地向前跑了。

“你今天要是敢出宮半步就永遠不要來見我！”

盡管皇后對他施加壓力，他也頭都不回地跑了，“春竹，照顧好母后！”

春竹就是常年伺候皇后的婢女，皇后待她如同親人一般，她也十分盡心盡力地對待皇后。無論做什么都毫無怨言，始終如一。唯獨面對李慕凡和皇后的母子之戰，她也時常無奈，幫誰都不是。

“皇后娘娘，你別生氣了，生氣也沒有用啊！四皇子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脾氣倔的很。凡事認定的事情都必須完成，你再生氣他也不會回來的。”

“這孩子真是被那狐貍精迷的團團轉，越看越生氣！”

“別生氣了，我扶您回去吧！他就算再鬧他也是您的孩子，他還是會回來的。”春竹陪在皇后身邊，勸說道。

“現在太子被廢，朝中大臣已經開始稠算誰是接下來的太子人選了。也只有凡兒還有寧貴妃的那個不著調的兒子自成兩人最合適，可是凡兒偏偏在關鍵時候出這樣的事，喜歡一個身份卑微的官宦之女！這不是存心把太子之位拱手讓人嗎！”

“現在皇上還不知道，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嗯”

（十）

笙歌輕手輕腳地走進仙閣里，看見奇冥正閉眼盤腿而坐，正在打坐。笙歌沒有打擾他，靜靜地站在他面前對他仔細打量，細細琢磨。

“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嗎？”奇冥沒有睜眼都能感覺到笙歌在看他。

“打坐不是要用心嗎？你既然能感覺到我在看你，就證明你根本就沒有全身心投入。如果這樣，我應該問你，你這么注意我干什么吧！”

奇冥睜開了眼睛，“看不出來你還很能說啊！”

“我不比你差哪去！”

“是嗎！既然這樣你倒是走出去啊，有些事情不能光靠說，實際坐才行。看你那次殺人殺的這么順手，你和紫烏呆的時間長了，你跟她差不到哪去才對。”

“哼！”笙歌又走進了幾步坐在了他身旁，側著身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干什么！？”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帶著面具呢？”

“因為我喜歡。”

“那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黑色呢？”

“因為我喜歡。”

“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原因啊！老是說我喜歡。那你能把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嗎？”

“不能！”

“為什么？”

“因為我不喜歡！”

笙歌無奈地轉過身去。

“我雖然變成人類時間不長，但是我還是知道那么點人類事的。他們好像有一種感情叫相愛，說的是兩個人對互相都好，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奇冥看了看笙歌單純的眼神。

“那只是你理解的，實際上根本沒有這么簡單。”

“那我們是相愛嗎？”

“……不是。”奇冥回答的時候，猶豫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又這么好，我也會對你好，這難道不是相愛嗎？”

“你還是先弄清楚什么是愛再來跟我說這些吧！”

“我不管，我現在就是覺得愛你！我殺盡所有人都不會傷你一分一毫”

奇冥坐不住了，忽然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奇冥，那你跟我解釋一下呀！為什么這不算是相愛呢？我知道你肯定愛我，不然你對我這么好干什么？還幫我恢復內力。”笙歌追了出去。

“你現在用不著知道這些，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