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沒再說話,我覺得當我無法忍受一個人的時候,我可以裝死保持沉默,雖然我心里明白那人確實是對我好。唉……我突然很想我的二貨師弟了。雖然他二,但話比較少,而且特別愛睡覺,他的世界可以一分為二,白天和黑夜,睜開眼,白天了,吃飯,閉上眼,睡覺,因為黑天了。再睜開眼,白天又來了。如此反復的,小開師弟就那么過了十幾年。想起師弟的肉包子臉,想起師父猥瑣干巴巴的樣子,想起小花花帥得讓人流口水的臉,我背過身,不讓紫煙看到,悄悄的摸了摸眼角,濕了。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宿,我終于迷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分,聽到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那聲音非常的細膩,就像從初晨的花蕊上,慢慢的滾落下一顆晶瑩碩大的露珠。
“姐姐,你醒了,真是謝天謝地,你晚上發了燒,可把我嚇死了。”紫煙從盆里撈出帕子擦了擦我的額頭。
“我發燒了?”張開嘴,才發現聲音沙啞干澀,就像磨在了毛玻璃上,我撐起身子頓覺渾身無力。我說后來怎么迷糊的睡著了,原來是昏睡過去了。
看來,那蛇毒把我的身子折磨的越來越嬌貴了,平常的傷寒感冒都可以讓我大病一場。
喝著又黑又苦的藥湯,我有種想哭的沖動。我苦吧著臉望著紫煙小妹妹,“可以不喝嗎?”
“不可以!”斬釘截鐵。
我閉了眼,捏住鼻子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后,我把碗一扔,大氣呼道:“誰要是下次再讓我喝我就跟誰急!要不是為了和江湖那廝斗下去,我才不喝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革命的本錢……”
我喃喃的念著,紫煙小妹妹側臉掩住笑,拿了我喝完的藥碗出去準備早飯去了。
抱怨完后,才覺得嗓子眼干澀的難受。于是,我披了件外套,穿著小肚兜褻褲趿拉著拖鞋下了床。我哆嗦著身子,抖著兩支纖細的小腿,一顫顫的向紅木桌子移去。
我哼著周杰倫流行小曲,端起茶壺正打算牛飲一番,然后,下一步,我的動作就靜止在了那里,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江湖那廝正瀟灑的站在門口,玄色的衣角在風中飄啊飄,那雙漂亮的紫眸正專注的瞅著我,那模樣特逗,仿佛看到了外星人般,我知道那叫做驚訝。
我放下茶壺,干笑了兩聲,“早啊!”小手一揮,然后,我“呀”了一聲,以流星般的速度沖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外露的肌膚,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珠子,睨著他。“你怎么進屋不敲門?你是鬼啊!”
想到剛才他看到我裸露的香肩肌膚,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來自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但在這里生活了十三年,思想也慢慢變得腐朽了。
江湖進了屋,一身玄色的衣衫平整的沒有一絲褶皺,我發現他嘴角隱約掛著笑意,但那眼底的譏誚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女人,嘴巴最好放老實一點,保證不了哪天本宮主讓你說不出話來。”說完,江湖抬眼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我的嘴,那迫人的視線就像一把小刀,如果我把舌頭伸出來,他保證會瀟灑利索的割下來。
我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他,被子里的手握的死緊。白小丁,千萬不要動怒,現在生氣撒潑不是時候,吃虧的只是你自己。我這般想著,呼吸總算平穩下來。
“宮主大人,麻煩您出去一下好嗎?我要穿衣裳。”我望著門口站的氣定神閑的男人,拿白眼飛刀射著他。
哐——
床前多了個屏風,水墨竹畫的。
我眨了眨眼,看著面前偌大的屏風,把我的床遮了個嚴實。然后,我聽到屏風外傳來的聲音:“快點穿,不要浪費本宮主的時間。”
命令的口吻,特別的拽,聽的我心里一陣冒火。但我白小丁好脾氣的忍住了。
我邊在被窩里摸索著穿著衣裳,邊想著那冷面宮主武功不低,就剛才他隔空把一個龐大的屏風瞬間移到我的床前來說,那得需要多深的內力,多厲害的功夫啊!厲害的角色,我還是盡量不要惹怒他的好。萬一他哪天不高興了,把我的小命解決了,我豈不是很可憐。我還沒來得及享受青春生活,還沒來得及看完這花花世界,我怎么可以輕易的閉眼去找那司命星君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