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夫妻恩愛兩不疑
- 梨花傾城:美人三嫁
- 瑤疏影
- 2105字
- 2015-04-06 21:00:03
“小姐,韓城回來了!”小敏歡快的跑進來,雙頰竟染了一抹紅。
“走,去看看。”
主仆兩人轉到正廳,卻見韓城拎著一個包袱,一壺酒,有些窘態(tài)。
解羅裳只以為是多日不見的緣故,并未多問。知道解府老管家安好,她的心情也好起來。
”老管家聽說少夫人成親了很是欣慰,還托我問他家姑奶奶好。“
解羅裳輕嘆一聲,她并沒對管家說出實情。她只是說尋到姑姑了,姑姑給她找了一個書香門第的人家。
解羅裳看著韓城腳上破口的靴子,感激道:”讓你跑這么遠的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兩天。“
”不用!嗯……“韓城舉起手中的酒,道:”少夫人不是要去看彩綾嗎?“
”你不累嗎?明天再去也不遲,要不,彩綾在天上也會怨我的。“
”不累,真不累。我想她了……“
看韓城態(tài)度堅持,解羅裳也不再推辭。兩人駕車去往東郊。
漢城把馬車停在一片紅彤彤的楓樹林里。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彩綾寂寞的香丘面前。
墳上花崗巖的墓碑上刻了”愛妻彩綾之墓“六個大字。刻字入石三分,遒勁有力,可知當時雕刻之人內心的決絕悲痛。
只見韓城修長的手指深情的撫摸墓碑,感傷道:”她還在的時候,總是絞盡腦汁勸我喝酒。可我聽人說,青樓里的酒都摻讓人發(fā)情的藥,我怕喝了她的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就百般推辭。我常想,是不是因為錯過了她的酒,也注定要錯過她。
韓城自責的坐在彩綾墓碑旁,舉起手中的酒壇大口大口灌著,似乎要把以前錯過的酒都補回來。
“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兩個還在一起喝酒。她說她要做將軍夫人,她說她相信你。”
記憶一點點打開,解羅裳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彩綾醉酒歌舞的模樣,嬌憨可愛。
“韓城,我把你從夏侯府帶出來,不是憐憫,也不要你感激。只因為彩綾說她相信你,而我相信她。你將來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多謝少夫人看得起我。”
解羅裳絲毫沒留意到他畫里的疏離和冷淡,繼續(xù)說道:“少喝些酒,縱使傷心,也該保重自己。回頭我會跟云輕說,看看他們要沒有募兵的名額。彩綾在天上看著你,你可不能讓她失望。”
“多謝少夫人,我還想多留一會兒。”
“好吧,你太傷心了。”
小四駕著馬車轆轆遠去,韓城倒盡最后一滴酒,兀自苦笑。
他不會跟她說燕府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燕云輕給他結算了工錢,說府里都是些沒出息的活計,不能委屈他大材小用。
她的恩情他無以為報,此時他更不忍陷她于兩難之境。
他任由軟綿綿的身軀躺倒在地上,舉起抽了一半的寶劍,寒光的白刃讓他的雙眼陣陣刺痛。
他還會有出頭之日嗎?他要將軍的話是那么遙遠,遠得連他自己都懷疑:他是否真的說過。
解羅裳回到燕府,隨口吩咐小四去買雙靴子送到韓城房里。
小四面露難色,半天方支吾道:“少夫人,還是不用了吧……”
解羅裳微微蹙眉,疑惑道:“什么不用了,我的話不管用了嗎?難道讓人說我們燕府苛待下人?”
“不是,當然不是。可韓城已經不是府里的人了。”
解羅裳大驚:“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我怎么不知道!是誰做得主?”
小四從未見少夫人發(fā)過火,只低著頭搓手。
“究竟怎么回事?”解羅裳步步緊逼,小四剛要開口,卻被剛剛回府的燕云輕打斷。
“夫人何必生這么大的氣,是我讓他走的。”
“你?云輕,為什么?”
“你說過韓城是大將之才,屈就在下人堆里豈不是埋沒?他應該有更廣袤的天地去施展他的抱負。”
“燕云輕,我從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虛偽之人。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其實就是你自己心胸狹隘,容不下他!”
“羅裳……”
解羅裳一把甩開燕云輕拉扯的手臂,快步前行。想到方才彩綾墓前還許諾韓城為他籌謀出路,更覺燕云輕此舉無理。
“羅裳,他只是一個下人,你何必如此在乎!你這樣在乎,可知我的心里有多難受!”
“我是在乎,他好歹是我?guī)淼娜恕5易钤诤醯氖悄憔谷徊m著我趕走他!華公子搶親之時若不是他拼命維護,你我早就性命堪憂。你這樣做不是忘恩負義又是什么?”
“好,是我心胸狹隘,是我忘恩負義。但我不后悔,我只在乎你,我不能忍受你身邊有別的男人!”
解羅裳聞言微微一怔,卻聽燕云輕繼續(xù)說道:“羅裳,成婚之前,我便許諾你此生只娶你一個,愛你一個。同樣,你的眼里心里也只能有我一個。”
半響,解羅裳方緩緩回應:“燕云輕,你以為我的心里還有誰?你在乎的究竟是我,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
燕云輕無言以對,呆立原地,看著解羅裳毅然轉身回房。她為什么不能體諒他的心,他若不在乎她又豈會介意她的流言。
小敏習慣了兩人的恩愛,頭一遭爭吵就這樣熾烈,她小心翼翼的低頭磨墨。只見解羅裳寫了一張又一張,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小姐,歇一會吧。您都寫了一個時辰了。就算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撒氣啊。“
解羅裳莞爾一笑,擱筆:”傻丫頭,寫字能靜心。我只是想把事情想清楚。“
”依奴婢看,姑爺也沒什么錯,只是吃味罷了。小姐對韓城有情有義,卻不該傷了夫妻情分。姑爺疼您愛您寶貝您,我們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
解羅裳不禁雙頰泛紅,喃喃道:”哪里就疼愛我了?男人最寶貝的只有他們自己的面子。“
說完,解羅裳提筆,示意小敏磨墨。
“小姐還要寫?”
“最后一張。”
剛剛說他心胸狹隘的話有些過了。丈夫捍衛(wèi)自己對妻子的專屬權實在是無可厚非。
解羅裳懊悔又自責,目光瞥見一旁靜靜躺著的白脂玉壺,憶起兩人繾綣纏綿的每個夜晚,筆意間更流淌綿綿情意。
“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還未擱筆,背后一雙有力的手臂忽然將她緊緊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