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型犬的溫柔
- 內有萌犬請小心
- 馱著云的貓
- 3728字
- 2015-03-06 20:30:07
“你回來啦!”蕭年墨才剛剛進門,某男人就跟見了主人的大型犬一樣興奮的撲了過來,她想如果他有一條尾巴,絕對會搖的不亦樂乎。她每天都要接受他這般熱情的眼神洗禮和膜拜,都已經習慣了。事實上他的確是等她……做的飯菜。
但是不好意思,她今天貌似有點不舒服。
“今天吃什么?”某男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蕭年墨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今天吃簡單一點吧。”
餐桌上,季暄禮郁悶的盯著眼前熱氣騰騰的東西,試圖用眼神殺死它。蕭年墨吃了一口面條抬頭問到:“怎么不吃?”
像是一個鬧脾氣的熊孩子,季暄禮撇過頭委屈道:“我今天不想吃面條了。”最近這女人不知道在忙什么,他都已經連續吃了一星期的面條了,現在看到面條就犯惡心。嗚嗚,還能不能好好的改換改換口味啊,他還是個傷患啊,要補充營養的。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蕭年墨懶得理他,頭疼的要命,太陽穴突突跳著。她忍了忍低下頭繼續吃,季暄禮等了一會兒也等不到她的安慰,更加郁悶了,奈何肚子的確也餓了,可憐的某男硬著頭皮咬下一口面條,接著第二口,第三口……男人的吃飯速度的確比女人快上很多,即使他的吃相很優雅也一樣。很快一碗面條就見底了,他居然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這樣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魅惑至極。
“能再給我一碗么?”某人眼睛亮晶晶的詢問蕭年墨。
蕭年墨無語的看著他,這樣打臉真的好嗎?前面是誰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不肯吃面條。無奈歸無奈,她還是站起來接過他手上的碗,季暄禮還在回味, 只聽砰的一聲,碗筷碎裂的聲音,他慌忙起身來到廚房,眼前景象讓他心里一肅,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手在接觸到她手指的時候頓了一下,疑惑道:“你的手怎么跟冰塊一樣。”蕭年墨緩過了剛剛那一陣眩暈,隔開他的手,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季暄禮還要前進,蕭年墨讓他別過來以免踩到地上的碎片。他蹲下來幫忙一起撿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她臉色不同尋常的蒼白,手下意識的就伸過去探她的額頭,觸手之處果然一片火熱。剛才怎么就沒發現她臉色不好。突如其來的觸碰讓蕭年墨心下警惕,一個用力就將他的手腕翻轉折過來,季暄禮全無防備突然來這么一下,他不禁淚流滿面,這女的忒狠了,居然裝挑他的傷處下手,連發燒了力氣都這么大真不可小視。
似乎是剛剛那一下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下一刻這大力女漢子就徹底倒在他懷里不省人事。
季暄禮沒法將她公主抱,他現在可是左手手臂受傷沒痊愈,右手手掌被門夾了,只能半抱半拖,把她放到床上之后就到廚房找冰袋,順便把一地板的碎片掃到垃圾桶去。藥箱里面幾乎什么都有,拿了溫水喂了她退燒藥,季暄禮站在床前看著這個臉色蒼白,呼吸有些微急促的女孩, 突然有那么一絲絲不自在,狠命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尼瑪叫你手賤,叫你伺候人,你是少爺命啊,你居然毫不猶豫就給這貨端茶倒水前后忙活殷勤的很。
默默鄙視了自己不安分的手一眼,然后默默安慰自己,他這么殷勤是因為他還要顧及她做吃的。
一整個晚上蕭年墨都不安分,沒想到平時看著很安分守己乖巧的某人生了病這么讓人不省心,不是一會兒踢被子就是胡亂說夢話,季暄禮守在一邊不敢離開,期間換了四次冰袋,幫她蓋了無數次被子,又喂了三次水。向來都是讓別人伺候的大少爺突然伺候別人居然也有模有樣,簡直可以用衣不解帶,廢寢忘食來形容。季暄禮看著又將被子踢掉的蕭年墨,默默的將被子拉上去默默的安慰自己,他是看在她收留了她的面子上才這么盡心盡責的照顧她。好吧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只有她恢復活力他才吃的到她做的美味家常菜。
到了下半夜蕭年墨終于退燒了,臉上也漸漸恢復了一點血色,呼吸也變得相對平穩。季暄禮伸手拿開她額上的冰袋,看到她因為流汗而黏在嘴邊的發絲,猶豫了幾下伸出手指輕輕撩開她粘著的發絲,沒想到這個時候蕭年墨突然側了一下頭,嘴唇就這么毫無預兆不偏不倚的碰到季暄禮的手指。
仿佛是被高壓電流擊中一般,季暄禮身子狠狠的一僵,剎那間酥麻的感覺從皮膚進入到身體,從每一處神經到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感覺到這種麻麻的鈍感,無孔不入,導致他大腦一下子空白,只能愣愣的收不回手。待回過神來,季暄禮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于自己的退化無語凝咽,以前被女人或明或暗吃豆腐神色都不動如常,為什么她只不過嘴唇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指他就一副晚節不保的模樣,難道這幾天面吃多了清心寡欲了?
蕭年墨是被手麻的感覺硬生生催醒的,她夢見自己在一個偌大的森林里面,走著走著就被一只斑紋威風凜凜的大老虎追殺,最后雙腳不敵四腿,她被斑紋大貓追上了,以為要吃了她,而這只大貓卻只是恭順的側躺身子,將大大而又毛茸茸的腦袋擱在她的手臂上,她嚇的一動都不敢動彈。明知道是個夢但是這真實手麻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找到罪魁禍首了,原來夢中那個大貓就是面前枕著她手臂睡的今夕不知是何夕的男人。毫不猶豫的抽回手,季暄禮被這么一個大動靜鬧醒,緩緩睜開眼睛,一副睡眼朦朧無辜之極的樣子。蕭年墨知道他天生一雙桃花眼,明明是無辜的表情她卻總感覺這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再勾人。剛醒的男人嗓音也是低低沉沉的,像大提琴一般,簡單卻魅惑人心。
“早。”季暄禮抬頭打了一個招呼,手就伸了過去,伸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過去,頓在半空不動了,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是尷尬的咳了一聲問到:“你感覺好點沒?”
蕭年墨動了動脖子,雖然全身軟綿綿的但是卻感覺輕松了不少,腦袋也沒昨晚那么沉重了,不過聲音還是像被沙粒磨過一般:“沒事。”
季暄禮掏了掏耳朵:“你這聲音,真真比男人還要低沉有磁性。”
蕭年墨就著讓他吐槽也不反駁,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季暄禮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一樣伸出雙臂擋在她面前:“你干嘛,病還沒好就下床。”
蕭年墨無奈的抬頭看他:“我肚子餓了。”昨晚沒吃幾口面,發燒也消耗了許多體力,現在她完全覺得自己全身軟綿綿是因為餓出來的。
季暄禮又一次愣在原地,第一次被她類似撒嬌委屈的表情驚的忘記了動作。回過神來的季暄禮又干咳了一聲,忙擋住她:“你要吃什么,我幫你做就好了。”
蕭年墨一點都不信任他,“沒事,我已經好多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給我躺床上去。”季暄禮拿出威嚴的氣勢,“我說了我去做,你給我乖乖的躺著,哪也不許去。”
蕭年墨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也唬住,小心翼翼的問他:“你行嗎?”這男人剛來她家第一天就差點把自己餓死,他能做出東西吃她表示深深的懷疑。
是個男人最恨的就是這個行不行的問題,雖然她是問他廚藝行不行,但是他的耳朵還是不舒服的動了動,然后一甩手:“我怎么不行了,我能力強著。”蕭年墨不舒服的動了動耳朵,這話聽的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半小時后……廚房傳來碗筷摔地的聲音。蕭年墨輕嘆一口氣,披了件外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某人的手忙腳亂。
“火關小一點,不然等會兒糊了。”蕭年墨提醒到。
季暄禮回頭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跑出來了,不是叫你在床上躺著么?”
“我不放心你。”
季暄禮冷哼:“總之我自有辦法。”
“切菜之前要用水沖一下。”
“調料不能這么早放下去,味道會很怪的。”
“你鹽巴放那么多做什么?”
“你……”
季暄禮回頭,原本波光瀲滟的一雙桃花眼此時此刻血絲布滿,那滿眼燃燒的怒火讓向來淡定的她也不禁退了一步。
“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季暄禮忍無可忍的低吼。
蕭年墨“……可以,但是你的確不行啊。”
又被觸到死穴的某人暴躁了,大跨步走過去一把撈起她的腰就將她騰空抱起,蕭年墨冷不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馬冷下臉色聲音沉沉道:“放我下來。”
“馬上就放你下來。”季暄禮并不理會她的威脅。
“我說放我下來,馬上。”
“你這女人……你干嘛。”季暄禮雙手猛的一抖差點抱不住她,眼看她就要呈直線高空掉落,季暄禮趕緊一個懸身跨了幾步穩住身體,而后氣急敗壞的沖她吼道:“你干嘛捏我的腰,你想摔死嗎?”他手傷都還沒好居然還敢亂動彈,這不故意的嗎。
“放我下來。
“你這女人……”季暄禮幾步走到她房間,把她放在床上,聲音恨恨的:“好心當作驢肝肺,竟然敢擰我的腰。”他的腰敏感的很,向來禁止觸犯,剛剛要不是他動作敏捷,她早就呈拋物線給扔出去了。
蕭年墨拉上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聲音也沒有多少溫和,淡淡警告道:“以后不要隨便碰我。”
季暄禮看著那雙眼睛,明明是很普通的一雙眼睛,卻含著倔強和不可觸碰的堅決,直視著你,讓人無處遁形。
季暄禮何曾受過這種待遇,他幾時這么盡心盡力伺候過別人,而這對象不僅不感激,還一臉你敢碰我你就下地獄的表情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冷著臉,他聲線都跟繃直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生著病又肚子餓的某女低血壓導致脾氣也不太好,冷冷回擊:“你要當呂洞賓狗都不敢咬了。”
“你……”季暄禮內牛,要想把這貨的嘴巴縫起來啊。
一個小時候后,就在蕭年墨餓的要昏過去的時候某人終于捧著一碗不明物體進來了。
蕭年墨看了看那碗不明物體,突然福至心靈:“我突然不那么餓了,你自己吃吧。”
季暄禮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拉長著臉看她:“我喂你。”
“不需要。”她可不想自虐。
“生病了就要吃點東西,不然怎么吃藥。”那碗不明物體散發著銷魂的味道,直直鉆入蕭年墨的鼻中,忍了忍,她道:“我自己來。”
季暄禮這才像松了一口氣,臉色也沒那么生硬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柔和:“你那吃著,我去拿藥。”
等季暄禮轉身出去的時候,蕭年墨趕緊起身將那碗黏糊糊的粥拿到窗臺就要倒下去,還沒動作身后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渾身一震。
“你就這樣糟蹋我的勞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