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博濤上任后,喜妝做了新的銷售策略,除了提出往高端發(fā)展定制私人婚禮音樂的概念以外,還向低端延伸,推出多套優(yōu)惠套餐,讓以前嫌貴不敢來的廣大小客戶,紛紛前來喜妝享受大牌的服務平民的價位。一時間,喜妝的銷售額大漲,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劉博濤本來打算王震的婚禮結束就回銷售部,但現在新政策新局面剛被打開,他琢磨著還是應該跟一線的策劃在一起先看看反應情況再說,現在加上簡凡剛來,他擔心自由慣了的兄弟新來咋到會受不了公司的條例而辭職,干脆就先一直窩在策劃部,必要時給他開開綠燈。
單子多了任務就重,但工作頂多是身累,最讓楊曉環(huán)心累的是,劉博濤竟然把簡凡這個不聽指揮的衰神拉進了喜妝,而且還把他安排進了策劃部!一看到這個扎著臟辯的偽藝術家,她就想起他那不靠譜的現場演奏,一想到以后要跟這樣的人共事,楊曉環(huán)就對以后充滿了絕望。
楊曉環(huán)一直習慣上班早到大半個小時,在開始工作之前就把所有的雜事都整理好,既能提高效率又能集中精力。某天她一如既然的早到,辦公室里還沒有人,在昏暗的光線下她進小會議室要拿個東西,邁腿進去時被地上一個橫著的人形東西差點絆倒,她驚叫一聲把燈打開,看到睡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簡凡。
簡凡最近靈感爆發(fā),為了把這轉瞬即逝的亮點記錄下來,他干脆拿著行李鋪蓋,住到了辦公室里。
看著簡易的鍋碗瓢盆擺了一地,簡凡堂而皇之的睡在地上,這樣的行為簡直刷新了楊曉環(huán)的三觀,讓她對這個毫無紀律,公私不分的簡凡再也忍無可忍。
“簡凡!”
地上的人聽到吼聲,抬了抬眼皮,又睡了過去。
楊曉環(huán)簡直懷疑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公共場所和私人空間的概念,就算跟劉博濤是朋友,他也不能隨便到這種程度吧?
看他依舊躺在那,楊曉環(huán)干脆把擴音喇叭插上,對著地上的人就吼了起來:“好狗不擋路……”
本來睡得香甜的簡凡被楊曉環(huán)這個“事媽”攪了好夢,他捂著嗡嗡作響的頭,看看外面靜悄悄的辦公室,頓時騰起一股起床氣,他真不知道這個事媽每天這么早來是為了什么,難道真的沒其它事情可做了?
楊曉環(huán)冷著語氣道:“公司不是你家,要睡覺回家睡去,你一大活人躺著,一是影響別人工作,二是影響公司形象,三是不符合明文規(guī)定的……”
簡凡打了個哈欠,把手一伸:“公司的明文規(guī)定呢?給我看看,我看看哪條上寫著不準在公司睡覺。”
楊曉環(huán)停下嘴里的話愣了,這是常識,她去哪給他拿明文規(guī)定?再說了,就算她拿來公司規(guī)定,里面也肯定沒有寫不準在公司睡覺這一條,因為壓根不會有人在公司睡覺,誰會去做這個規(guī)定?
看楊曉環(huán)不吭聲,簡凡揉揉眼睛又躺了下來:“拿不出來就不要瞎嗶嗶,出去記得關門。”
楊曉環(huán)心里那個氣啊,等劉博濤前腳一進辦公室,她后腳就跟著進去打小報告。
劉博濤聽完事情原委,面對情緒激動的下屬投訴,他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簡凡只要按時完成任務,在上班時間不影響他人的工作,住在辦公室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楊曉環(huán)對劉博濤的解釋大為震驚,覺得劉博濤偏袒簡凡太明顯,這么不合理的事也能縱容。她第一次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帥上司感到不滿,但她一個普通小職員,她滿不滿又有什么關系呢,露露最近心情郁悶,干脆一口氣休完她這些年攢下來的長假,如果露露在辦公室,肯定會站在她這邊,楊曉環(huán)有些懷念那個脾氣急躁,跟她一樣追求完美的露露了。
頂著大家怪異的目光,簡凡氣定神閑的在廁所刷牙洗臉,在公用廚房用小鍋煮泡面,吃飽喝足了才開始工作。晚上大家都下班離開以后,簡凡把衣服一脫,到廁所洗個冷水澡,又回到廚房煮泡面,真正做到了把公司當家的狀態(tài)。
對于簡凡的行為,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剛開始也不習慣,但過了幾天也就見怪不怪了。然而楊曉環(huán)不行,她依舊接受不了天天在辦公室看著一個叼著牙刷毛巾,流浪漢似的簡凡。她討厭各種特殊情況和不按規(guī)矩辦事的個例,更沒法接受這種對錯誤行為習慣后的常態(tài),她越來越糟心。
而始作俑者簡凡卻越來越開心。當大家早起擠地鐵的時候,他還在夢里,當其他人還趕在回家的路上時,他已經吃上了晚餐,在別人還在收拾碗筷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駐場的酒吧里開始了夜場,這樣的生活,簡凡覺得不錯。
楊曉環(huán)每天上班都覺得極其痛苦,但她清楚,即使她對簡凡的不滿達到頂峰也沒什么卵用,她區(qū)區(qū)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職員,想要眼前清凈只有兩個辦法:要不讓他滾,要不就是自己滾。簡凡有劉博濤罩著,要滾也是她滾,但現在好工作難找,她憑什么因為那個衰神放棄自己的工作?楊曉環(huán)咬牙,不滾,堅決不滾,看誰能熬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