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每張桌子都看似隨意實則講究的擺放著,每桌之間都有鏤空的木質格柵遮擋,保證了私密性又營造了氛圍。墻上掛的裝飾物是各地的特產紀念品,估計都是店主外出旅行時的收獲。
小店一共兩層,二樓不對外營業。不知是因為時間不對還是店門太偏僻,里面并沒有其他客人,兩人剛進去,一位六十出頭,燙著方便面頭的微胖女老板就笑瞇瞇的端茶過來了。
“菜單呢?”安琳環顧四周,左看右看不見菜譜。
“你剛才不是看過了嗎?”楊曉環輕車熟路的喝了口茶。
“啊?我看過了?我什么時候看的?”安琳一頭霧水。
“你剛才還讀了不是?”楊曉環提醒他。
“啊?”安琳一頭黑線。
“咖啡……燒餅?咖啡還能就燒餅?這店就只有咖啡和燒餅?!”安琳一臉嫌棄,心想這店主估計是個奇葩,更奇葩的是,竟然還有楊曉環這樣的擁護者。
“楊曉環!你逗我呢嗎?我餓著肚子大老遠跟你跑這么遠,你就介紹我吃這個?”安琳的一臉不滿。
“你先嘗嘗。”楊曉環熟門熟路的招呼:“老板,老樣子,四個套餐!”
安琳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迅速上桌的四個鐵搪瓷杯里的咖啡,四個巴掌大,烤得金黃色鼓鼓脹脹面上帶芝麻的大餅,問:“這是什么?”
“咖啡和燒餅啊”楊曉環拿起一個,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我問的是為什么是四份?”
“你吃一份我吃三份,如果你堅持不吃,那我就吃四份。”楊曉環答得一臉理所當然。
安琳瞪她一眼,“吃這么多,也不怕撐著!”
楊曉環沒空理她,滿臉享受的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就是這個味。”
摸著咕咕亂叫的肚子,安琳猶豫著拿起一個燒餅:“真這么好吃?”
“不是真這么好吃,是好吃到流淚,講真,如果這家廚師是個男人且沒結婚,我都想嫁給他了。”
安琳撇撇嘴,恨恨的咬了一口。
只一口,安琳就把兩個燒餅劃到了自己面前,看著搪瓷杯里黑亮黑亮的咖啡,她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笑了,又把桌上的兩杯咖啡移了自己的陣營里。
“小心別撐著!”楊曉環邊護著自己的食物邊把話丟回給安琳。
兩人吃飽喝足,燒餅和咖啡好吃是好吃,但對安琳來說,還是覺得這一頓自己吃虧了,于是臨走之前,招呼老板說:“再給我來十個套餐!”
楊曉環瞪她:“十個套餐?”
安琳往嘴里丟了顆口香糖:“我打包回去當晚飯,還有明天的早飯和午飯!”
楊曉環心中有些不快,把僅剩的幾張票子全掏出來,跟安琳住一起這么久,房租水電費她每次都是按時交付,兩人也從沒因為經濟有關爭吵,平時也因為工作忙,極少一起出來吃飯或是聊天。這次一起吃飯,讓她對這個室友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周一剛上班,楊曉環就接到王震的郵件,否了她上周末發過去的,不知道做了第幾套的策劃案。就在楊曉環要抓狂發瘋的時候,那位尖酸刻薄的音樂評論家忽然又打來電話,說方案定下來了,就要那款最普通,最平常,最沒特點的草坪舞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