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紅衣聽了濮陽芷煙的話，頓時眉飛色舞，剛才還嚷嚷著要休息，這會又急著說要趕路，別讓計無語將東西全給搶了。

濮陽芷煙是苦笑不得，季無雙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段紅衣，似乎對段紅衣很感興趣。

“想打她主意？”濮陽芷煙不動聲色的走在季無雙的身邊問道，她已經看出一點苗頭了。

季無雙倒也不否認，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不大待見你。”濮陽芷煙道。

“可知為何？”季無雙看向濮陽芷煙皺著眉頭，滿臉好奇。

“不大清楚，我幫你問問。”濮陽芷煙笑著說道，“你專心點，我們速度比計無語快上很多，越是接近他們就越是危險。”

“嗯。”季無雙老臉一紅點了點頭，收住了一直偷瞄段紅衣的眼。

濮陽芷煙緩緩的落到了后面，段紅衣問濮陽芷煙跟季無雙說的啥，她總感覺到季無雙在看她。

“沒什么。”濮陽芷煙道，“你似乎很不喜歡季無雙，有何因由么？”

“……”段紅衣看了一眼濮陽芷煙，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人讓你問的？”

“他好奇，不過我自己也想問。”濮陽芷煙一邊撩開邊上一根長長的茅草，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負心漢……”段紅衣道，“跟計家有關的沒一個好人！”

“負心漢？”濮陽芷煙一怔，腦袋里找回了一絲清明，“莫不是，那個人就是計無語？”

轉而濮陽芷煙又否認了自己的話，“不對，計無語不是一個賭鬼……”

“就是計無語！”段紅衣卻道，“對不起，芷煙，我那時候騙了你，那個人是計無語。”

“計無語不可能缺錢……”濮陽芷煙狐疑的說道。

“跟我私奔的時候，他什么都不敢不顧，我們兩人家徒四壁，賭債也是確有其事，我也被他賣了。不過后來他也回來要給我贖身，是我不愿意跟他走。”段紅衣漫不經心的說著，“跟你說的大半都是真的，我只是隱瞞你他是計無語，也沒有告訴你他來替我贖身的事情。”

濮陽芷煙聽了之后微微的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段紅衣的事情，她是一點都沒有想到，那個混蛋居然就是計無語，還當真是冤家路窄了。

濮陽芷煙笑道：“計無語是計無語，季無雙是季無雙，你無需將他們混為一談。季無雙的為人不錯，無雙公子的名號，你也是聽說過的。不是嗎？這下倒也好，你于計無語應該是無情了吧？”

段紅衣道：“恩斷義絕。”

濮陽芷煙道：“那邊好，現在是狹路相逢，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計無語欠你的，讓他一次還你！”

段紅衣眼角眉梢也提了起來，臉上如同一朵綻放的牡丹花，略顯張狂。

一路無話，入冬的山林里，滿地都是腐爛的樹葉，樹梢上零零星星的還有一些葉子，但是多半是枝兒的。也有極少部分的樹還是翠綠的，冬天里也不落葉。

一陡坡上，濮陽芷煙扶著一棵樹正欲上去的時候，陡然間感覺到耳邊聲風，只聽見花弄弦喊了一聲小心，濮陽芷煙身子微微一側，整個人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然飛起。

“噗！”一聲悶響，釘子插入木頭的聲音。

“何人？”濮陽芷煙從空中緩慢落下，側頭看去，只見剛才自己手扶的樹上，多了一只帶著尾羽的針。

段紅衣回過神來看見那針的時候，淡然道：“芷煙，你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