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優只覺得唇邊一涼，從被窩里抽出一只手，接過藥瓶。輕輕擰開蓋子，兩粒白色的藥丸落在手掌上。林曉優不禁嫌惡得抽了抽鼻子，從小到大，她最討厭藥的味道了，即便是藥丸也不例外。

“吃藥。”江澤黎重復了一遍，眼神中波瀾不興。

不行，不能在敵人面前服輸！

林曉優閉著眼睛，藥丸好幾次要進嘴巴到最后又安好得躺在手掌中。終于，還是含住了。

“唔。”林曉優臉頰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水。”她含糊得命令道。

江澤黎面無表情得拽出她又想縮回被窩里的一只手，將冰涼涼的水杯塞到了她的手中：“自己來。”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繼續看雜志。

林曉優：“……”這個人，這個人……都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了。

“咕嚕咕嚕”不一會兒一杯子水下了肚，口中的苦澀味也降了不少。她愜意得縮回被窩中，掖了掖被角，把自己裹嚴實了：“江澤黎，我要看電視。”側著腦袋，邪笑著看著沙發上被書擋去了半個腦袋的江澤黎。

“遙控器在床頭。”頭也不回得應了一聲。

“哎呀，我拿不到。”手指頭也不想動一下，窩在被窩里夸張得叫了一聲。

江澤黎又合上書，將床頭上的遙控器遞給了她。

……

“江澤黎，我餓了，我要吃那邊那個餅干。”林曉優愜意得靠在床頭上，淺笑著命令道。

江澤黎不為所動，視線一直沒離開雜志：“自己去拿。”

林曉優假意下床，腳下又一軟：“哎呀，我走不動。”

江澤黎起身，把零食遞給她。

……

“江澤黎，外面的陽光照得我頭好暈啊。”林曉優在被窩里悶悶得發出一聲，聲音無比的虛弱。

“自己去關。”

“哎呀，哎呀……”

窗簾拉上。

……

“江澤黎，外面的鳥叫聲好吵……”

“江澤黎，我要喝水，渴死了。”

“江澤黎，我要看你那邊雜志啦。”

“江澤黎，不要臭著一張臉嗎？我看著反胃哎。”

“江澤黎，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鐘慢了一秒？”

“江澤黎……”

……

“江澤黎……”

“夠了！”無形中被奴役了幾十次的江澤黎，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倒映出床上林曉優得意的表情，彎下去的嘴角表示他現在很不爽。“啪”一聲，他將書蓋在套了粉紅色桌布的茶幾上，力道大得一旁的瓷杯都震了震，瓷匙和杯壁撞擊出清脆的響聲。

起身，朝門外走去。

“哎，江澤黎你去哪？”林曉優在床上悠閑得靜養著，電視上放映的是他收集回來限量版的光碟，耳朵上是他特別訂制的耳機，手邊是他親自倒的水，嘴里是他特地跑去買的餅干，身上還披著他專屬的外套，就連床上也滿滿都是他最愛的雜志……

江澤黎轉身，一縷光線透過剛剛被他緊封住的窗戶爬上了他的臉頰。臉色如玉，已經干透的劉海絲絲分明，漆黑的眸光比這陽光還要碎亮，可惜一如既往的淡漠：“準備午餐。”

“啊，那好，我要吃煎蛋，宮保雞丁，還有……”

江澤黎不再理她，頭也不回得走了。只留下林曉優一個人在床上笑得四處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