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朕的第一個妃子，對朕有如長姐，恩重如山，朕敬她。”

聽了夏徵的回答，倒是讓姜寐徹底推翻了之前所有對夏徵的糟糕印象。

甚至，姜寐的內心似乎為夏徵找到了一個之前她為什么會那樣對自己的理由。畢竟，作為近臣，不經歷一些磨難苦痛，怎么配和他比肩作戰呢？

“皇上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呢，倒是推翻了我以前對皇上的一些印象。”又是幾杯猴兒釀下肚，姜寐膽子大了起來，說話也有些放肆了。

夏徵倒是不好奇她會怎么想自己，有些故事，因為經歷，所以才拒絕懂得，拒絕容忍。

姜寐舔舔嘴唇，不知為何，覺得今天聽了這么多故事，心里除了難受，竟然有幾分小竊喜的感覺。

“皇上這些故事，對別人說起過嘛？”姜寐伸出舌頭，拿筷子沾了點酒盞里的猴兒釀，已有幾分醉意，嬌俏的緋紅也已飛上臉頰，只是自己卻渾然不覺的樣子。

“唔，你醉了。”夏徵湊近姜寐幾分，看她用手支著自己的下頜坐在那兒，暈乎乎的樣子很好玩兒。

“姜督主。”夏徵又喚了一次，面前那人卻睡的自在，早已輕輕響起了鼾聲。

“姜寐。”夏徵索性伸出手去，如同剛才彈姜寐腦袋一樣，彈了彈她的帽子，姜寐的頭卻一下子失去重心。

眼看著她的頭就要往桌上磕去，夏徵起身伸出手臂，卻是輕巧的將姜寐的頭接在了自己的懷中。

姜寐軟軟的靠在夏徵的懷里，夏徵頗為頭痛，現在這種局面，真真就是騎虎難下了。

夏徵本想喊人進來，卻無意中，視線停留在她攤在桌面上的手，上面被磨出水泡來，也知道她這是白日里駕馬不熟練，磨了一手的泡，卻也沒有利用東廠廠公的特權，找一頂小轎子來代步。

她只是剛步入仕途，卻好像在努力設法替他著想，一直做個不留任何把柄的近臣，一直聽從他的話，從未忤逆。

夏徵輕嘆了一口氣，只能繞過玉幾，手搭住她的脖頸，另一只手借力，微微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

姜寐果真輕的不像個男人，夏徵甚至懷疑自己平日有沒有虐待她。

“夏……”懷里的人翻了個身，夏徵的腳步卻不由得站住，腦海里第一個念頭竟是，不能驚擾她。

聽到她口中念著的字，雖然不確定，夏徵卻猶如被定在那里，久久未動，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彌漫開來，夏徵卻難以置信的看著懷中人，自己對著自己的貼身內侍，一個太監，居然有對著自己后妃的感覺。

夏徵鎖緊了眉頭，快步走到外室，果斷將姜寐丟在了地上，自己則坐在榻邊，冷眼看著姜寐被摔在地上，只是皺眉罵了聲娘，又翻個身睡去。

夏徵并不是沒聽說過斷袖這回事，民間甚至有這類男男相戀的話本子廣為流傳，偶爾夏無思那個鬼丫頭也會拿他和夏無雙打趣，但是夏徵從未想過自己身邊的姜寐也可能會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