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除了卓王孫自然不會是別人。

姜寐靈機一動：“卓指揮使這個時候來不會是想幫皇上抬木桶吧？”

“說！卓指揮使這么費勁心機的接近我……其實卓指揮使是不是暗戀皇上！”姜寐指著卓王孫瞇著眼睛，賊兮兮的笑著。

卓王孫看著姜寐好一會兒，一身紫衣逍遙自在：“我固然是喜歡皇上的。為人臣子，怎能不愛護自己的主子呢？”

姜寐就知道他最會油腔滑調，索性不再理他，去給夏徵準備熱水。

“姜寐，你別走得那么急，我現在來是真的有事要告知你。”

見姜寐似乎不再打算停留，卓王孫終于出聲挽留姜寐，一臉正色。

卓王孫從未用過這樣的口氣和姜寐說話，姜寐狐疑的停下了腳步，卓王孫緩緩的踱步，行至她面前，直視著她，一雙星目復雜而又深邃。

姜寐覺得今天的卓王孫甚是奇怪。

“你怎么這樣看著我？怪嚴肅的，我這人膽子小，你可別嚇我。”

姜寐正想避開這樣的嚴肅的卓王孫，卻被卓王孫一下子拽住了胳膊。

姜寐被迫回到原地，沉下氣來，冷靜的和卓王孫對視。

“到底發生了什么？”

“姜寐，我先問你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卓王孫倒是不急著回答姜寐的話，話鋒一轉，忽然就跑出了這么個問題，讓姜寐冷不丁的覺著有點突兀。

“在我心里……你是個徹頭徹尾爛人，但你，是我的朋友。”姜寐只是略一沉吟，就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對，卓王孫就是這樣一個人，整天看起來沒心沒肺嘻嘻哈哈，壞起來足以讓你垮掉，但是，他是姜寐的朋友。

“朋友。”卓王孫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就一個讓姜寐看不懂的笑容。

“那我作為朋友，給你一個忠告。”

姜寐隱隱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這句話很關鍵。

姜寐心頭一跳，就聽卓王孫緩緩道：“我錦衣衛有人探聽到，明日皇上可能有性命之憂。”

“你知道的，錦衣衛不是保皇黨，所以別妄想我會直接去找夏徵說這句話。我今天會跟你說這些，不過是因為你在他的身邊，相比于他的安危，我更擔心你的，懂嗎？”

姜寐聽了居然是這個，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氣。

這些情況她都已經在慶元紀事上見到過了，這也是她所能掌握的最壞的情況。

畢竟，有所了解就會有所防備。

“卓王孫，我相信你，所以，想要暗害皇上的人也不是你，對嗎？”姜寐看著卓王孫，一字一句的問道。

卓王孫嘴角噙著笑，彎了一雙眼：“你總算是干了件人事。”

姜寐扶額：“那你的探子探聽到是誰要對皇上下手了嗎？”

卓王孫搖搖頭：“那名探子回到我面前之時已經渾身是血，似乎中了劇毒，話未說完便倒地身亡。我已開始派人調查此事，雖然不知什么時候會有結果。但我也希望你明白，這件事錦衣衛不會插手。”

姜寐點點頭，明白政治這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