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終于等到了萬眾矚目的出行。

名義上雖然是夏徵的出行，但事實卻是眾多大臣的集體出游。排場自然不能小了去，而與此同時，周定卿曾經上書過，要求修建來使府邸，已經開始在皇城內擇好地點開始修造了。

姜寐雖說是皇上的貼身內侍，但終究還是個宦官，所以姜寐呆在離夏徵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同時方便姜寐侍候夏徵。

“姜寐，你是哪里人？”

姜寐和夏無雙并肩騎在馬上，護衛在皇上的步輦之后。其實姜寐也很好奇夏無雙為什么身為王爺不坐轎子反而和他們這些臣子一樣騎馬，夏無雙卻無所謂的聳肩，說這是體驗生活。

“我么……不值一提。”姜寐毫不猶豫的給出了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其實，相比于這個問題，本王更想知道，為什么東廠那么多人，只有你的身世是一紙空白。”夏無雙勒住了馬轡頭，一臉笑意卻不咄咄逼人。

其實姜寐很感謝夏無雙沒有在夏徵面前問這句話，夏無雙很尊重她。

“王爺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賭約嗎？”既然夏無雙已經開口了，姜寐就接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夏無雙看著姜寐，緩緩答道：“這是自然。”

“不過，迄今為止，的確是什么都沒查到，包括我們當初說的那個背后的人。”

“姜寐，本王寧愿相信你是涉世未深。”夏無雙深深的看著姜寐，平日嬉皮笑臉的神情，此時全然不見，除了嚴肅便是認真。

“王爺說了這話，我就當是王爺認輸了。”姜寐狡黠一笑，夏無雙無可奈何的也就隨她去了，因為自己的確什么都沒查到，況且姜寐在之前韓熙的卷宗里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根本就不能說明什么。

“就算本王認輸，你的條件是什么，說罷。怎么？你還沒想好？”夏無雙調侃的說。

姜寐認認真真的點頭，卻反問：“王爺，你有妻妾嗎？”

夏無雙一怔：“說這個做什么？”

***

夏徵坐在步輦之中，閉目養神。

不知怎的，昨日姜寐在書房很偶然的一句話，一直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其實……倒也不是什么很要緊的話，只是當時，他心中不免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雖說那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

那時，姜寐畢恭畢敬的站在夏徵的身旁，看著夏徵批閱奏折，好像很感慨的說了一句：“皇上，你，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當時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之中，久久未動。

那句話里，好像有種很復雜的情緒。

夏徵閉上眼睛，按壓著太陽穴，那里突突的跳。

這幾日，用了姜寐做的那個枕頭，不知是何原因，睡眠的確是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夢了。

只是，睡眠時間依舊是那么短，每個清晨都會早早醒來，然后閉著眼睛，等候宮人把他喚醒。

這樣的日子，他也說不清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