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思好笑的看著姜寐意外的樣子，櫻唇微啟：“這些不過是小意思罷了，小姜公公心善，對誰都是一副樣子，本宮看了喜歡。”

夏無思停了停，一雙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緒：“其實有時候，這宮里的路，是需要點光來照亮的。”

姜寐聽她一番話，明里暗里的暗示些什么，算是想起來，自己在去藏書閣的那天晚上救過一個小宮女，估摸著那小宮女可能是公主宮里的人，小宮女或許和公主關系比較親密，將這件事告訴了公主。

姜寐連忙謙卑的笑：“不敢不敢，只是不知道，那日的人心結是否解開了，總是那樣哭，心里會生病。”

九箏這也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日公主在宮外坐了一夜，一直在等那個人來，可是那個人非但沒有來，這幾日還托皇上送來了一封信，公主看了信，將宮里的東西摔了個遍，雙目通紅，提著劍就要殺到那人府上，被九箏死活攔下。這幾日，公主心情本就郁郁的，加之這個小太監那晚上對公主施以援手，公主這是感激他呢。

想到那晚的事，九箏看向姜寐的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了。

“她么，就那樣罷，就那樣活著罷。”夏無思忽然冷笑，姜寐卻覺得，夏無思的眼睛里有些潮濕。

“小姜公公，出宮罷。”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夏無思首先說話了，姜寐點點頭，走出宮門之時，回頭看夏無思，居然是拿著手帕按住眼睛，似是怕陽光刺眼，也似在……哭。

她靠在九箏的身上，有點絕望。

姜寐忽然明白了什么。

***

姜寐和阿修并沒有真去妓院，而是在各大集市上都逛了一圈，姜寐看著那些女裝，居然覺得有些好看，想試試吧，阿修又在身邊，無法成行。

倆人抱了一堆東西回宮，累得半死，回宮之后，阿修又作為新任東廠廠公，馬不停蹄的去給姜寐收拾房間，畢竟擢升了，居室也一定是和以前不同的。

姜寐一個人喝了點水，正坐在床上，想著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剛散了頭發，卻猛的想起什么，一聲慘叫，趕忙又束了頭發，向外面快步走去。

謙元殿。

夏徵端坐在桌案之前，手執朱筆，仔仔細細的審閱臣子呈上來的每一個字眼。只是若是細看，就能看出他眉眼間的戾氣。

是的，沒錯，天子等了親愛的新任廠公已經等了一個下午。

姜寐在位居東廠第一把手的同時，還是掌印太監，也就是在皇上身邊兒伴駕伺候的，早上夏無雙讓宋鏡傳旨之后，宋鏡及時的將當時的情況反饋了回來，夏徵對這個新任廠公也是比較滿意的，讓夏徵覺得，此人勉強可以一信。

宋鏡說，那太監下午會來親自復命。

夏徵下了朝之后，左右無事，便坐在謙元殿里一邊批折子一邊等。

下午夏徵口渴，正要喚韓熙來伺候，卻想起來，韓熙的位置早就換人了，可是一問時辰，已經要用晚膳了，那人居然還沒來。

夏徵一下子冷了眉目，也沒再讓別人來呈上茶盞，只是兀自坐在里面，一臉陰沉的等。

所以，當姜寐跪在夏徵面前時，姜寐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