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就那么站在帷帳外頭，臉色略尷尬的聽著帷帳里面的聲音。

想他韓熙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干這偷情的勾當。

很快的，里面的女人聲音越來越大，可韓熙卻依舊是一言不發(fā)。兩個人折騰了不一會兒，那聲音就偃旗息鼓了。

姜寐面上卻微微浮起一個笑容。

很好，其實她要的，這些就夠了。

姜寐伸出手指，輕輕勾起第一層帷幔，里面那兩人似乎已經停止了。

聲音傳來：“后日我再來看你，明天……那個人找我。他似乎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韓熙停了停，摸摸她的頭，滿眼愛憐。

“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

那個女人似乎有些感動，許久，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韓熙……你有沒有怪過我，怪我嫁給先帝……？”

里面悄無聲息，姜寐不知道韓熙的答案是什么，因為她已經從那宮殿退了出來。

無論答案是什么，它還重要嗎？只是歷史不能更改，歷史總是那么無情。

一路回到東廠，姜寐點燃蠟燭，在桌前站定。磨了磨墨，思索良久，終于落筆。

只見那紙上第一行寫道，卓小心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姜寐寫得很慢也很用心，良久，她輕輕笑了一下，落筆。蠟燭爆開了燭花，姜寐動了動脖子，疲憊之感竟然絲毫無存，她又繼續(xù)拿來一張紙，繼續(xù)第二張。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上已見光亮。

姜寐這才放下筆，揉揉自己的眼睛，熬了一整夜，眼睛酸疼。

將兩封信折好，姜寐走到床邊，塞進阿修的衣袖里面。

“阿修，阿修，醒醒，該干活了。”姜寐叫阿修起床，阿修來在上面，動也不肯動。

姜寐怒了，一腳揣在阿修屁股上，怒吼道：“再不起床，我他娘的可就睡了！”

阿修這才從美夢之中驚醒，一臉無辜的看著姜寐。

姜寐一頭栽倒在床上，一臉倦色，而后又直起身子，將那兩封信甩在阿修的身上，“今天幫我把活干了，然后把這兩封信給卓指揮使和無雙王送去，你要是敢偷看這輩子就沒姑娘喜歡你，自己看著辦吧。”

阿修恨恨的起身。

“哦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不帶你逛窯子了。”

阿修身影一頓，老淚縱橫。

***

“那太監(jiān)要還你玉佩？只是這時間為什么定在晚上，還定在南音宮那么偏的地方？”高漸離疑惑的看著卓王孫，卓王孫臉上倒是掛了一抹笑：“唔，無事。”

卓王孫放下手中的信，笑道：“這宮里，總歸是有個有趣的人了。”

高漸離看著自家主子那抹高深莫測的笑，摸不著頭腦。

***

夏徵下朝之后，夏無雙一封信就遞到了他的手上。

“看看吧，那小太監(jiān)同伴送來的，據說是要后日晚上到南音宮去，我擔心有詐。”夏無雙擰眉說。

夏徵倒是沒說話，接過那封信，拆開一看，便了然。

夏徵冷笑：“帶上慕良巍和宋鏡，晚上我們一起去。夏無雙，就算是有什么詐，這里也是朕的地盤，不是嗎？”

夏無雙對上天子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莫名的就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