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邂逅美少年
- 彝王至尊
- 蒙蠻勤樂
- 2474字
- 2016-10-07 20:41:45
驕橫了一天的太陽,此時已收斂了耀目的光芒,變成一個橘紅色的圓球,蹲在西邊的山頂上休息。原先蔥翠欲滴的群山,朦朦朧朧,成了紫褐色。
蒙元霄高價買來的赤兔馬馱著他在夕陽的余輝中在大道上風(fēng)馳電掣般飛奔。
赤兔馬馳到一座青草密布的小山頂上,地勢平緩,適合在這兒小憩,蒙元霄勒住馬韁翻身下了馬。
他拍拍赤兔馬的腦袋對它說道:“小紅啊,你也累了。今晚我們就在這山崗上歇一宿,明天再上路。”
赤兔馬像是聽懂了蒙遠(yuǎn)霄的話,仰起頭來“咴溜溜溜”一聲長嘶,好象對蒙遠(yuǎn)霄說:“好啊,主人對我可真好。”
山上芳草遍地,蒙遠(yuǎn)霄放松馬肚帶,任赤兔馬在山崗上盡情飽餐。
蒙遠(yuǎn)霄在離馬兒不遠(yuǎn)的地方坐下。歇了會兒,從包袱中取出鞍轡店老板相送的水袋和干糧準(zhǔn)備吃些,吃了兩口,卻沒有食欲,把干糧復(fù)又放回包袱里。他打開皮水袋喝了幾口,若有所思的遠(yuǎn)眺西方。這時,太陽已從西邊山頂墜了下去,落日余光從一個山凹口射出來,形成一道細(xì)長耀目的紅線。
那道艷麗的紅線像噴射而出的鮮血。
看著那縷如血的殘陽余光,蒙遠(yuǎn)霄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父母親人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懣在蒙元霄的心頭激蕩,心道;“父王、母后、王兄,那抹殘陽不就是您們的鮮血么?遠(yuǎn)霄一定殺了格羅風(fēng)和段儉魏替您們報仇!”悲憤之下,手上自然而然生出驚人力道,握在手中的水袋在重力擠壓下,里面的水“噗”的一聲全被他擠了出來。
噴出的水珠濺得蒙遠(yuǎn)霄滿頭滿臉。
被清涼的水珠激了一下,蒙遠(yuǎn)霄稍微冷靜了些。扯起衣袖揩擦臉上的水珠,轉(zhuǎn)頭間,看到有個少年向自己所在的這座山崗之巔奔來。
那少年身上負(fù)著不小的包袱,卻還能奔行如飛,看上去也是個身有武功之人。
那少年奔得近了,蒙遠(yuǎn)霄才看清少年的腰間還掛著一柄柳葉彎刀。
蒙遠(yuǎn)霄打量那少年: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瓜子臉,娥眉鳳目,筍鼻小口,怎么看都像個美女……可人家身上明明穿著男裝:灰色的帽子,淺藍(lán)色的長衫,青色的褲子,黑色的布靴,腰間還系著一條紫色鑲黃邊的錦帶。
從裝束上看,是個書生。
蒙遠(yuǎn)霄心里納悶,不自禁的往上挑了挑眉。
許是奔得急了,只見少年雙頰緋紅,細(xì)碎的汗珠子不斷的從光潔的前額直淌下來。
少年喘著粗氣飛快的打量蒙遠(yuǎn)霄一眼,旋即低下頭,微一遲疑,又向蒙遠(yuǎn)霄邁近幾步。左右看了看,向蒙遠(yuǎn)霄抱拳道:“不知仁兄在此有何貴干?”
聲音很是嬌脆,吐字如珠。
蒙遠(yuǎn)霄心里暗奇:“這少年說話的聲音更像女孩。”又想:“誰沒事會女扮男裝?許是我多疑了。”看到少年跟自己見禮,他也起身抱拳答禮:“不干什么,在此牧馬而已。”
那少年看著蒙遠(yuǎn)霄的臉“噢”了一聲,也不管蒙遠(yuǎn)霄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抱拳說:“在下姓柳,敢問兄臺貴姓?”
蒙遠(yuǎn)霄答道:“免貴姓蒙。”
蒙姓是彝人王族姓,姓柳的少年也許不知道。
姓柳的少年自來熟的跟他攀談:“哦,原來是蒙兄,失敬失敬。聽蒙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蒙遠(yuǎn)霄正要回答,忽見山下有六條人影飛快的往這座山崗奔來。蒙遠(yuǎn)霄心里犯疑,看了看姓柳的少年,又看向那些飛奔而上的人影。
他們是什么人?和這少年是什么關(guān)系?
奔向山崗的那六人也看到了蒙遠(yuǎn)霄和姓柳的少年。
姓柳的少年瞥了一眼飛奔而前的六條人影,緩緩轉(zhuǎn)回身去,說道: “小爺闖蕩江湖多年,什么險路沒走過?用不著各位如此忠心一路護(hù)送。”語氣極不友善,很顯然他們不是一路人。
來者五男一女。五個男人中有個禿頭老者像是這些人的頭兒。那女的長相一般,膚色微黑,身材偏瘦,沒胸沒臀,就如常見的中年村婦,并不招眼。
五個男人的年齡階層是一老兩中兩青。
聽了姓柳少年的話,一名中年漢子表情陰冷的哼了一聲,用公鴨嗓回道:“姓柳的小賊,別得意太早。我們一路追蹤,就是來送你去陰曹地府報到的。”那公鴨桑的中年漢子口中說話,絲毫不落人后。
片刻之間,六人已奔到蒙遠(yuǎn)霄和少年面前。
六人呈扇形散開,圍住了姓柳的少年。蒙遠(yuǎn)霄和姓柳的少年相距不過五尺,自然也被圍在了其中。
那禿頂漢子用犀利的目光掃了蒙遠(yuǎn)霄一眼,轉(zhuǎn)頭問姓柳的少年:“小賊,這小子是你的新相好嗎?”
蒙遠(yuǎn)霄一愣,沒弄明白禿頭漢子的意思:“這老家伙在說什么?”又想:“自己跟那少年都是男的,什么‘新相好’?莫非這老頭眼花得連男女都辨不清了?”
聽了禿頭老漢的話,姓柳的少年登時滿臉通紅,怒聲罵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上來就滿嘴胡話!我跟這位兄臺也是剛剛才認(rèn)識的,哪里冒出的相好?有話就沖小爺說,莫要扯上別人!”
公鴨嗓中年漢子“喋喋”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不用解釋。是與不是都不重要。”言下之意,他們根本就不將蒙遠(yuǎn)霄當(dāng)盤菜,即便蒙遠(yuǎn)霄跟少年是一伙,他們也能一塊兒給收拾了。
禿頭老漢又看了蒙遠(yuǎn)霄一眼,對姓柳的少年說道:“年紀(jì)輕輕的,做事竟然那樣歹毒。章隆打不過你,嚇嚇?biāo)麑⑺s走也就是了,干嘛非要?dú)⑺浪兀俊?
姓柳的少年“哼”了一聲,說道:“章隆帶那么多人對付小爺一個,當(dāng)時小爺出手若不狠些,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和你們說話么?”頓了頓,又說道:“你們真是好不怕羞,有本事的話,就把貨從別人的手里奪過來呀,貨在別人手里的時候,也不知你們這群王八將頭縮在哪里?待小爺把貨搞到了手,卻巴巴的跑來想分一杯羹,江湖上的朋友真會把你們當(dāng)作大英雄大豪杰的!嘻嘻。”姓柳的少年說話又快又損,直把那禿頭老漢說得怒不可遏,卻又無話可說,紫漲了臉狠狠的瞪視姓柳少年以此泄憤。
姓柳的少年口齒伶俐,得理不饒人,一席刻薄譏誚把禿頂老者帶來的一干人氣得說不出話。
公鴨嗓中年漢子最先發(fā)飆,指著姓柳的少年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你們周家的大人把你慣得越來越不成樣子啦,我要問問你的三個外公去,是誰教你這樣蠻不講理的?”
姓柳的少年小嘴一撇,說道:“切,黃大憨你這算什么話?道理是要雙方都講才講得通的,小爺一個人講理有什么用?當(dāng)初章隆帶人在鎮(zhèn)上跟小爺動手的時候,他們和小爺講道理了嗎?”
禿頂老者很是氣惱,嘴上卻又說不過少年,只見他 “嘿”的一聲,右掌呈刀狀向身旁一棵碗口粗細(xì)的樹桿削去,樹桿被他攔腰斬斷,應(yīng)聲而倒。
姓柳的少年乜斜了禿頭老漢一眼,冷笑道:“哦喲喲,禿鷹風(fēng)老前輩真是好功夫啊,竟奈何得了一棵小樹。你老功夫好小爺早知道了。不用再賣弄。要真想顯本事,可以到快刀山莊找小爺?shù)娜齻€外公比劃比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