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茶杯掉在了地上，水不規則的蔓延開來。

夜堔緩緩的伸出手拾起掉在地上的碎片，手指卻被割開了傷寒，滲出的血滴在地上融合在那一片水上泛著淡淡血腥的紅色。

夜堔抬起手注視著傷口，用大拇指輕輕的壓住傷口，清晰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他一直是個不怕疼的人，但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指尖上殘留的痛感是如此的清晰。

“多大的人了喝個茶都要打破杯子。”方且瞳不知什么時候從門里擠了進來，看了一眼掉在一旁的杯子眉頭一皺，“嘿，這被子可是皇上賜的，好好的一套說碎了就碎了。”

夜堔將自己心中莫名的傷感壓下，抬起頭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表情意外的平靜，“東西就是拿來用的，碎了就碎了。”

“可也要珍惜。”方且瞳自然的接過了這句話，揮手吩咐人將被子的碎片收拾起來。自己再一次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夜堔的面前。

夜堔接過茶，喝了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有意無意道，“你光顧著勸我，那你了。”

方且瞳裝作不明白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抿了抿嘴唇，反問道，“我怎么了？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瀟瀟遙遙的做我的顏則公子，輕松的很。”

“是嗎？那你和林夭呢。”夜堔說話當真是一點情都不留，直直的逼著方且瞳。

方且瞳苦笑一聲，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用著略有抱怨的眼神看著夜堔，“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還能怎么樣，我怎么指望的了她能夠開竅。”

夜堔嘆了口氣，看著這兩人互相折磨，自己倒是比他們更先的累了。但是這口氣剛剛落下，門外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方且瞳倒是敏感，他立馬坐起了身子已經完全是防備的狀態。

“不用那么緊張，是慕卿。”夜堔輕輕的喝了一口茶，看著方且瞳道，“皇上吩咐了讓慕卿先住在這里，她一般也是會在晚上習武，若是硬碰硬的下來你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她三回合的攻擊。”

方且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夜堔的目光也是有些幽怨，他已經不想再說些什么了夜堔的表情還是那么鎮定的欠揍，但是吐出來的每句話都讓方且瞳恨得牙根癢癢。

但是奇怪的是，慕卿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只是經過夜堔的屋子，她停下了步子走上前敲了敲夜堔的門。

夜堔提了方且瞳一腳，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開門，方且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抱怨的走上前打開了門。

慕卿依舊是一襲白衣但是卻很讓人經驗，她輕輕的看著放方且瞳，又抬頭看了眼夜堔，垂了垂眼聲音冰冷，“顏則公子，我是來找夜王的。”

方且瞳是個聰明的人，但為了取笑夜堔還是假裝處不懷好意的發出了一聲夸張的驚叫。

夜堔還未發作便聽到慕卿冷冷開口，“我想我還會在京城呆上些時日，來日放長見到顏則公子的機會很多。”慕卿抬起頭望著方且瞳輕輕的勾了勾唇，“邊關到處都是死人的氣息，離開久了還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