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玉粹張嘴想叫他，可人已經一陣風般走遠了。

“那么，我為圣女準備些點心去。”無暇說完，便施禮欲走。

“請等一等……”玉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人家道個歉，一出來就破壞形象，還要人收拾殘局，實在太丟臉了。

無暇止步，回神恭敬地問：“圣女還有什么吩咐？”

玉粹猶豫了一下，說：“那個，我……我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以后……”

“圣女不必這樣說。”無暇對著玉粹輕輕一笑，帶著無限的溫柔和包容，猶如春風潤雨。

“圣女是我和玄曜的主人，是這神隱村，這彩虹國的守護神，您腳下的這片土地，您見到的所有子民，都仰仗您的保護。不管您做什么事，都無須向任何人道歉。今日之事，是我和玄曜保護不周，圣女您應該責罰我們，而不是自責。”

無暇將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真摯地說：“我和玄曜，在前一世圣女離世之前便開始等待您的降臨，為了您，讓我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圣女不必向我們道歉?！?

從前一世圣女離世之前就開始等待？玉粹想起剛才在茶樓里聽到的黑白雙侍已過百歲，看來，是真的呀?。?！

“如果圣女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容我退下為您準備茶點?！睙o暇略等了一會兒，確定玉粹沒有吩咐了，才轉身要走。

剛抬腳走兩步，就覺得自己的衣擺被人拉住，無暇疑惑地轉身，低頭正好看到一只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一角。

“圣女，可是有其他吩咐？”

“那個……無暇，你……你們不要叫我圣女可以嗎？我知道我很笨，也沒有你們說的什么守護的能力，還給你們丟臉了。雖然你們說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道歉，可我希望你們能在我做錯事情的時候糾正我，不要因為我是圣女就一味地對我這么好。我……我從未拿你們當奴仆，我很想跟你們做朋友。”

無暇內心受到震動，她說做朋友？雖然侍從轉世后記憶不會保留，但骨子里對圣女的絕對服從和臣服是根深蒂固的，從未想過要跟圣女做朋友這種事情。他覺得玉粹的這個提議簡直是既荒唐又……溫馨。

庭院內一片安靜，忽然從山那邊吹來一陣風，庭院內的花木們搖擺了起來，沙沙作響，無暇那如墨的發絲被吹起，也吹亂了他眼前低著頭手攥著他衣袖的女孩的頭發。他忽然心底一片柔軟，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地說：“好啊?！?

玉粹抬起頭，看見無暇絕美的容顏上柔和如春風的笑容，煩亂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露出開心的笑容。

庭院另一處，去而折返的玄曜站在暗處，不聲不響地看著那對男女，冷若冰霜的容顏竟似被春風吹開了似的，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