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粹說：“應該可靠，無須長老說八百里加急的軍報，下午傳來的。”她站起來，擰眉道，“好快，下午傳來的軍報，祭司院便知道了。”

無瑕沉吟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我總算明白，為何紫國國主到現在都沒有見你了。”

“嗯？”玉粹望著他，等他解釋。

“祭司院，就是紫國的實際控權中樞，三位長老，才是這個紫國真正的掌權者，而宮中的紫王，只怕是個擺設。”無瑕說。

“紫國的國主現年才十五，還是個少年，而且長期修道，并不關心朝政。”玄曜淡淡地說。

“軍方有樊盛，政務，恐怕就是這三個老頭掌握。”綠蕪說。

玉粹對綠蕪完全不尊重長輩感到頭疼，本想教導他一番，但時機不對，只得私下里找機會給他說道說道。

“人家朝政如何，我不管，眼下最重要的是抗敵之事。”玉粹說。

“你要怎么辦？”無瑕問。

玉粹沒回答，走到綠蕪面前。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少年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若第一次見他，會被他可愛純真的面容騙了，但他是個很有自己主張的人，武功好有謀斷。長老說得對，她需要知道綠蕪的想法，她要確定，綠蕪是不是真的站在她這一邊。

“綠蕪，紫綠兩國大戰在即，你要回去嗎？”

“我？”綠蕪有些緊張，拉住玉粹的手瞪眼，“玉粹，你不是想趕我走吧？”

玉粹難得認真：“綠蕪，兩國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要幫著紫國抗敵，你呢？”

綠蕪惱了：“我是你的護衛，我當然也是幫著你啦。”

“倘若你和綠王兵戎相見呢？”

綠蕪臉色一白，轉身慌道：“父王不會御駕親征的。”

“總有一天，我們會和他正面交鋒，綠蕪，你若做不出抉擇，到時候會害了很多人，包括我在內。”

綠蕪咬唇，眉頭皺得緊緊的：“到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玉粹知道他很矛盾，換了是她也是一樣，甚至，她會選擇親情。圣女，憑什么讓人誓死追誰？

“綠蕪，我不是要逼你，就算你選擇回你父王身邊，我也能夠理解。我希望你明白，即便你是綠護衛轉世，你也有權選擇你要忠誠的對象。你不必非要在我身邊。”

“玉粹！”玄曜和無瑕同時喊。大戰在即，多一個幫手都是好的，玉粹竟反而勸綠蕪離開？

“我不要，心有異心的護衛。”

最后一句，讓所有人的心都震了一下。

綠蕪轉身，臉色還是有些白，卻比剛才堅定了些，他說：“玉粹，從我選擇當你的護衛開始，我就沒想過要離開你，更沒想過要臨陣倒戈。或許你不理解，但我選擇了我的道路，便再不會改變，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和你的羈絆。我選擇和你一同抗敵！”

無瑕和玄曜因為綠蕪的這番話露出了贊同的眼神，而玉粹，則終于松了一口氣，有些疲倦地抱住綠蕪，將臉擱在他的肩膀上，放松地說：“太好了，幸好幸好，綠蕪，你知道我剛才多緊張嗎？就怕你說要回去。”

“玉粹？”綠蕪有些受寵若驚，舉著兩只手想回摟玉粹卻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