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粹扁嘴，她現在是知道了，在這個處處充滿危機的世界，她就是個廢柴，走哪兒都要人保護，否則一不小心就被人開膛破肚了。

紫護衛瞧她氣餒的模樣，不憐惜反而補了幾句：“據說你的前世是個無所不能的圣女，怎么轉世到你身上后差那么多，難道是前世用盡了才能，所以這輩子變得這么沒用？”

玉粹被刺中痛處，眉頭緊鎖，抱膝將臉埋進膝間，小小聲說：“我也不想這么沒用。來到這里，我也想變得很厲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治武功，無所不能。可我就是這么沒用，我有什么辦法。我也很努力去學了，毛筆字老是寫得跟得了關節炎一樣，練武又把自己給練傷了，現在只是離開無暇和玄曜一會兒，就被人這么狼狽的到處追殺。”

玉粹越說，心里越委屈，眼淚簌簌往下掉。

“我什么都不會，只會裝腔作勢騙人，只會說大話喊口號，如果沒有無暇和玄曜，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呵呵，我還說要超越前世圣女的，我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人家是‘全能圣女’，我呢，我是‘無能圣女’！”

紫護衛聽著她自怨自艾的話，看她可憐無助的模樣，也不好再說她什么了。夜深露重，兩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林子只聽得見篝火的噼啪聲和玉粹委屈的抽泣聲。寒風簌簌，玉粹凍得瑟瑟發抖，即使有火烤著也不能稍微暖和一點。

忽然一件大衣自上籠罩住了她，帶著溫暖的體溫，玉粹驚訝地抬頭，只見一直到剛才都對她惡聲惡氣的紫護衛細心地為她系好衣帶，淡淡地說：“哭什么，每一任圣女的能力都有所不同，你不需要非得超越誰不可，做好自己就行。也許，你有的，前世圣女沒有，何必非得按照她的標準要求自己。”

雖然這話說得沒有半分溫柔，但在這寒冷的受盡驚嚇后的夜晚，卻是那么的暖人心扉。火光中，紫護衛妖艷極美的臉淡淡的，卻讓玉粹感到溫暖和可靠。

“謝謝你。”

“哼，不用謝，我還是不會嫁給你的。”

“……你放心吧，我也不會娶你的。”

“嗯，那么我們就約定好了。”

“好。”

得到了允諾，紫護衛終于放下心頭大石，這個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心頭大患，終于得到解決。現在仔細看這丫頭，也不是這么惹人討厭，最起碼還是講道理的。

紫護衛為她裹好大衣，看她已經趴在膝頭沉沉睡去，累了一整天，身心疲憊，的確需要休息了。紫護衛本想坐到另一邊去，可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坐在她身邊，讓她靠著自己睡覺。

這一對未來注定一生糾纏的男女，就這樣依偎著在林子里安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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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林間，將夜晚林中的可怖陰森一掃而光，紫護衛慢慢睜開雙眼，低頭看了看不知不覺中就倒在他腿上，睡得無知無覺的女人，嘴角竟慢慢勾起。

還是個圣女呢，睡得跟小孩子一樣，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皮有些腫，臉頰上還帶著昨晚的淚痕，真是丑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