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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汐湖記事 上

那一年的春天很明媚很明媚

那個春天的午后很憂傷很憂傷

我想知道現在的你還會不會笑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會不會……對著某個女孩笑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慢慢的湖邊人多了起來,有白衣翩然的少年,粉衣飄飛的妙齡少女,活潑可愛的孩子們,還有身體矯健的老者。他們在花間作詩。嬉戲。暢談。真真一幅世間難得的歡樂畫面!可惜那些坐在富麗堂皇的龍舟之上的人是看不到了!

我尋了一片僻靜的地方,背對著人群坐在青綠的草叢上,其間有些莫名的小花。

我一直覺得自己只是這個時空的過客,他們的那些熱鬧不屬于我,我也不想參與。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找個無人的角落,細數著那些屬于我的熱鬧。

那個時候的我總喜歡在雨天的時候一路向山頂奔去。盡管汗水和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盡管渾身都濕透了,可心里卻很舒暢,有種淋漓盡致的快感。

雖然之后常常受傷,常常生病,但我也一直都沒有放棄。

只是那件事之后,一切都變了。

那天的天很陰。很暗,低沉低沉的。我從家里之后就一直在街上游蕩。盡管爸媽那樣說我,我也不怨他們。不是有句話說“不知者無罪嗎”?何況,他們是生養我的人,疼愛我的人。雖然這份疼愛在我看來還不及雪兒的十分之一。

只是……心里很難受,很難受,想哭都哭不出來。

“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以前只要你鬧得不出格就隨你了!這次,這次你看看!啊!你看報紙!都上頭條了!看看這上邊寫的,再看看這照片!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連高考都不考,你跑去那兒干嘛!全市最有名的夜總會,你去那干嗎!”

我低頭不語,面對爸爸歇斯底里的叫喊我無話可說,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我不后悔!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這么做的!只是為了那個紅衣似火,寂寞如煙的人。那個,除了輕揚唯一一個說我有雙世界上最干凈的眼睛的人。

“怎么?不說話了!你也知道丟人啊!這事都做出來了,好怕丟人啊?知道丟人就別做!”

“你們相信我嗎?”

那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我的臉上。

“相信?就是相信你才一次次的任你胡鬧!我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相信你只是愛玩!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對得起我們嗎?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

“信任?你們……真的相信過我嗎?”

別對我說信任,你們從不曾了解我,又何談信任!

自嘲的兒笑著向門口走去,離開這個家。

人們都說家是永遠的避風港,可這不是我的。

我抬頭望天,任雨滴掉進眼里模糊了視線,原來天已經下雨了。突然好想去爬山。

于是頭也不回的做著K43路向著鳳陽山駛去。

而那時的我并不知道輕揚開著車跟在我后面。

下了車,急著向山上奔去,而這時候的雨越下越大的,以至于我沒有聽到身后輕揚換我的聲音。

我沿著山路向上爬去,并沒有因為雨天路滑而有所減緩,一步一步快速的爬著,雨水和汗水也快速的下落。天也開始“轟隆隆”的打雷了,據說下雨天人不能站得太高,否則會被雷公劈死的。呵呵!我才不在乎呢!

一直爬,一直爬,當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叫我的聲音。回頭我便看到了輕揚,他渾身濕透的站在我身后的不遠處滿臉的焦急。

“小潔!快下來!不要爬了!很危險!快下來!”

他怎么來了?誰來都沒用!我依舊是我,誰都改變不了我的事!

“你回去!你快回去!你跟著我干什么!快回去!”

轉過頭不再理會他,以更快的速度向山頂爬去,只是他的速度更快,否則也不會為了救我跌下山去。

當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無論我怎么叫他,他,都不醒。他閉著眼睛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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