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杳央瓷根本反應不過來，更不可能及時避開，就這樣生生看著那把劍刺進自己的身體，仿佛有些不甘心一般，杳央瓷伸出手死死地捏住了劍柄，也就是這樣的阻止，才讓本來一劍刺穿心臟斃命微微刺斜了一點點，才避開了心臟之位。

雙手鮮血淋淋，痛得太快，讓杳央瓷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胸口一陣劇痛，便嘔出一大灘血，杳央瓷嘴角帶血，淺淺一笑，妖嬈多姿。

杳央瓷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子，正是平日里對他冷漠無情的北宮暮曳。

只見此時他的雙眸中冷漠不堪，沒有絲毫感情，連一絲同情和憐憫都沒有。

北宮暮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仿佛撒旦一般，狠狠握緊手中的劍一抽，頓時鮮血噴發，潺潺而流，似乎像那山間不會停歇的小溪一般，血流不止。

血飛濺，四處落地梅花，在這暗黑的夜中美得近乎詭異冶艷。

就仿佛北宮暮曳絕美邪魅的面容一般。

杳央瓷眼前微微一暗，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慢慢滑倒在地。

劍鋒仿佛傷及內臟，杳央瓷痛得無法呼吸，頓時呼吸急促，仿佛快要窒息而死。

北宮暮曳冷冷一笑，又揚起手中那把古老的劍，漠然道：“闖入冥闕者，殺無赦。”

說著就要再次刺過去，冰冷的劍鋒從杳央瓷的發間劃過，杳央瓷絕望地閉上眼，他看到他的目光如血，帶著他必須死的陰冷。

劍終究在要刺破他的喉嚨之時停住了，杳央瓷緊貼著那片冰冷，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在等待的死亡遲遲不肯到來。

淚水朦朧中，杳央瓷終于睜開喊著自嘲清冷的笑容的綠色雙眸，靜靜地凝視眼前這個冷漠無情，剛剛想殺死他的男人。

他真的就那么想置他于死地嗎？

北宮暮曳的剛剛如同冰一樣沒有波瀾的雙眸此時波光蕩漾，眸光更深邃無底，杳央瓷看不出所有。

而北宮暮曳玩味殘忍地看著剛剛收回刺在杳央瓷身上的利劍之時，那飛濺的血水，有幾滴落在了他身旁的那個有美人瓷之稱的瓷器上，血水很久消失不見，似乎被美人瓷本身迅速吞噬一般，北宮暮曳甚至聽得到那個美人瓷在叫囂，他聞得到杳央瓷的鮮血的清香味道。

想必這個美人瓷也找到了它心愛的血。

北宮暮曳收回劍，俯下身，看著一直在嘔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杳央瓷，冷冷道：“只要你不死，從今以后，你就是這個美人瓷的血奴。以后明天都劃破你的手腕，用你的鮮血澆灌這個美人瓷，美人瓷一日不飲血，便會干裂破損。小瓷，記住我的話，瓷在你在，瓷亡你亡。”

說完，他冷漠地一把拎起杳央瓷纖細的腳踝，一點一點地把他拖著走出冥闕。

杳央瓷目光迷蒙散落地看著他絕情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極其淺淡地笑了。無比苦澀，無比絕望。

地上遠遠的，一直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那不僅僅是杳央瓷身上的血，也是他心底的淚水。

杳央瓷看著他的背影，在黑暗徹底侵襲他之時，終是忍不住無望輕道：“北宮先生，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