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許默笙抬眼打量著韓清落，淡漠的眉眼，淡漠的表情，沒有情緒的臉上，他找不到一絲別人眼中的土氣和心計(jì)。

她看著他，他平順的眉角，墨色的眸子，十年不變的溫潤，讓她恍然。

“姓名？”他見她不做聲，再次抬眸，卻只見她呆呆地盯著自己，像在看一段過去，不自覺地就聯(lián)想到之前的那些閑言碎語，不禁皺了皺眉。

“唐曉樂。”韓清落急急開口，生怕他從自己身上讀出十年前小傻子韓清落的痕跡。

“這名字真土，符合鄉(xiāng)巴佬的身份。”韓洛依在一旁繞著手指咂著嘴，聲音細(xì)細(xì)碎碎地灑進(jìn)彌散著淡淡青草香的空氣里，許默笙眉角動了動，韓清落仍舊沒有表情。

“談?wù)勀銓ξ膶W(xué)的認(rèn)識。”許默笙低著頭，淡漠地開口，聲音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溫潤。

“文學(xué)的范圍很廣了，不知要從哪一方面談起？”韓清落淡淡地開口，目光停滯在許默笙左手的傷痕上，那條傷疤，那么小，那么輕，幾乎讓人聯(lián)想不到當(dāng)初從這條傷口里流出的鮮血的溫度。

陰暗的房間，生了鐵銹的欄桿，瘦如竹竿的女孩被衣服吊在欄桿上，衣領(lǐng)嘞得她喘不過氣，晃動的雙腳接觸不到冰冷的地面。

“賤人！”程雙雙拿著小巧但鋒利的彈簧刀，一臉的狠戾，“你一定會妖法，讓許默笙都不和我們玩！”

在孤兒院里，幾歲的孩子都會學(xué)會勾心斗角，所以沒到十歲的孩子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并不稀奇。

周圍，是一群等著看好戲的孩子，充滿嘲諷和詛咒的空氣像一層薄膜，讓她喘不過氣來。

“刮花她的臉！”一群孩子的聲音帶著怨毒。

程雙雙得意地笑，左眼下的淚痣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鋒利的刀刃閃著金屬的光澤，一點(diǎn)一點(diǎn)，帶著寒意侵向她的臉，她不閃不躲，直直地瞪著程雙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明明沒有閉上眼睛，眼前卻忽然一黑，接著是女孩的尖叫，淡淡的血腥味散進(jìn)了她的鼻子。

許默笙左手背的靜脈被割開，紅色的血液流淌著，沾濕了韓清落破碎的布鞋。

他只是輕輕笑著，“傻子，你怎么不喊，喊了，我就不會找你找得這么辛苦。”

那是第一次，受盡折磨的韓清落在孤兒院里第一次掉下眼淚，因?yàn)樵S默笙。

他用沒受傷的手給她抹掉眼淚，“傻子，以后有危險(xiǎn)了，記得第一時間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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