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發現這里的護士好像都對你有意思呢?”雖然看不見,但簡單仍然可以想象此刻蘇夏臉上的笑意。他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摸到蘇夏的頭發:“怎么,怕我不要你啊?”
“切。”蘇夏把簡單的手推開,“少自戀了。不知道是誰說的——《原來沒有了蘇夏,陽光在我眼里都變得毫無意義~~~~~~”故意拉長的音調,簡單的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昨天在樹下的話,她都聽見了……這算不算是間接的表白呢?而蘇夏,又是怎么想的呢?
“吖,簡單你臉紅了哦!”蘇夏幸災樂禍地說。簡單敲了下她的頭,“才沒有,亂說!”“明明就是嘛~~~”蘇夏用手很夸張地揉著頭。簡單修長的手指覆上蘇夏的頭,眉頭皺在一起,他問:“很疼嗎?”
曖昧的姿勢弄得蘇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手繼續往下滑,指尖碰到蘇夏紅撲撲的臉,然后簡單輪廓分明的臉漸漸湊過來,蘇夏的心跳地飛快,直到簡單湊到她的耳邊,平緩的呼吸弄得蘇夏的耳垂癢癢地難受。蘇夏忍不住抬起扶著床沿的手,沒料到卻被簡單扼住。周圍曖昧的氣息里,蘇夏耳朵邊響起簡單富有磁性的聲音——“臉紅的明明是你。”
“嘭”的一聲,沾沾自喜的簡單被火冒三丈的蘇夏推到在床上,他笑得很厲害,手不住拍打著床鋪。蘇夏的臉紅地無可救藥,她搶過帽子使勁往簡單身上拍打,咬牙切齒地罵到:“簡單,你這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
陽光中的什錦被吵醒,它不滿地叫了兩聲,接著伸了個懶腰,繼續躺在窗臺邊上的蒲公英旁睡覺……
一陣敲門聲后,進來的是簡單的主治醫生喬治。他用流利的英語說:“簡單,有人愿意捐獻自己健康的角膜給你。我們……明天手術。”
蘇夏聽了,忍不住激動得摟住了簡單的脖子:“真的嗎?太好了!”簡單聽著蘇夏幸福的語調,忍不住跟著一起開心起來。
轉而又疑惑地問:“喬治,你不是說必須是同齡人的角膜才可以移植嗎?我的同齡人又有誰有可能愿意捐獻給我呢?”喬治的目光有點躲閃:“哦。是個癌癥病人,她說不便透露姓名。”似乎是怕簡單再問下去,喬治推脫有事走了出去。
手術進行地異常順利,等到繃帶拆開,簡單終于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像了。喬治用欣慰的眼光看著簡單,然后叮囑說:“現在還是適應期,你還是應該避免接觸陽光。”
“遵命!”蘇夏回過頭來做了個“敬禮”的手勢,然后把手里的鴨舌帽死死地扣在簡單的頭上。
喬治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忽然鼻子酸酸的,他深吸了一口氣,退出病房,關上房門后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里噙滿了渾濁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