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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讓我忍不住微笑

我坐在學校操場籃球看臺上,使勁舔手上鄭鈞剛給我買的哈根達斯。我把頭低得低低的。這是個陰天,陣陣涼風把站在不遠處鄭鈞身上熟悉的味道吹過來,我忍不住去想我們的過去……

“蘇夏,對不起。”沉默了許久,鄭鈞說:“其實你也不喜歡我,不是嗎?你也只把我當一個可以依靠的哥哥而已,不是嗎?”我抬起頭說:“不是。”他正好對上我的眼睛。他說:“不是嗎?”然后,死死盯著我說:“那你敢吻我嗎?”我賭氣地說:“有什么不敢?”然后我踮起腳尖,慢慢靠近……可是在即將觸碰的一剎那我還是吻不下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就是,沒有勇氣吻下去……我把手里哈根達斯的空盒子用力扔出去,我看見它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后,它落在不遠處的雙杠旁。雙杠上,我看見上次樹下見到的少年。他倒立在哪里聽歌。他的鴨舌帽放在一旁,眼睛閉著,眉頭皺在一起,好像睡著了。

我不敢看鄭鈞的眼睛,于是我就那么看著那個男生,一動不動。我聽見鄭鈞有點失望地說:“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說些什么了,祝你找到你真正的幸福。”然后他從我面前走過……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我忽然之間好害怕我會失去他,小時候幫我打架,保護我不被欺負,輔導我功課,不準我老是貪玩,用最溫柔的動作摸我的頭,微笑著牽我的手,會帶我去吃肯德基,不管我吃了多少錢他都不心痛,愿意跑很遠的路去買我喜歡的香草味哈根達斯……以后,這些都不會再有了嗎?我不知所措地追上去,我抓住他的手問他:“真的……一定要這樣嗎?”他停了一下,說:“對不起。”然后繼續往前走。我朝著他的背影喊:“那么,祝你幸福!”然后我無助地蹲下來,我抱著自己的膝蓋,感到我的世界突然無比寒冷,就像掉入了沒有一絲陽光的無盡黑暗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見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出現在我面前,我緩緩抬起頭,看著逆著陽光的他。他又戴上了那個白色的鴨舌帽,碎碎的劉海斜斜地撒在額前,今天稀薄的陽光透過他身邊的縫隙射過來,好刺眼。我終于看清了他鴨舌帽下的面容,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完美的臉型,還有一雙無神的眼睛……世界上居然有這么帥氣的男生,為什么他要戴著鴨舌帽遮住自己的臉呢?這樣一來,我們就都不知道還有比校草更英俊的人了……該死,我在想什么。我想,被他看見被甩,真是糗到家了。于是我索性繼續糗下去。

那個沒有太多陽光的午后,我很無恥地哭濕了他的白襯衫。他的懷抱真的好舒服,有淡淡的薄荷香氣蔓延在我們的周圍,我真的好想就這么睡下去……

他沒有說話,慘淡的天色里,他看著我哭。等到我發覺他的肩膀上再也沒有干的地方,才很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后轉身就走。

等我站起,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無比輕松。是因為他嗎?帶著鴨舌帽,身上有著清新薄荷香氣的男生。

接著他好聽的聲音傳過來,他說:“我叫簡單,記住了嗎?”呵呵,居然有這么奇怪的名字,我也居然忍不住笑了。我用他聽不見的音調輕輕地說:“記住了。”然后加快速度走過前面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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