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只是，過段時間罷了?！?

“那當然好?！蔽倚老驳?，坐到書桌前，拿起筆，鋪開宣紙，用心的寫下一個“穎”字，交于他手中，“如何，我這徒弟，起步不算晚吧？”

那個“穎”字，我寫得還算是不錯，也是我在娘面前，唯一值得自豪的。

他接過字，微微點頭，卻，也微皺著眉，“唔，是不錯，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里，有些失望，難道，入不得他的眼么？

“只是有些虛浮?！彼咧廖疑砗?，握著我的手，溫熱的氣息，在我耳畔拂過。

心，忽的，起了一陣漣漪，層層漾開。

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知，他的手，很暖，很暖。

“穎兒？”他出聲喚著，將我的思緒喚回，“什么？”

“就如方才那般寫，就可以了。”

“哦。”心虛的，低下頭，繼續寫著。

“不對?！彼貓踢^筆，道：“看，握筆的手，要用力，這般寫下的，便不會虛浮無力了?！?

我臉一紅，待他松了手，按他教的寫著，果然，換來了他滿意的笑。

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是甜的。

再過一日，王爺命請了先生來，教我習字，彈琴。并在府中，專劈了一處極安靜的地方做為學堂。

端王與少卿領著我去學堂時，路過素兒的院子，不自覺的，向那邊瞧去。

如今的我，是否是搶了素兒該有的一切？

心底，竟生了些內疚。

第一日上學堂，學的，是琴，指法，總是不得當，那箏箏的琴聲，甚難入耳。

我將琴一推，怒道：“不練了，粗使丫頭的手，不夠靈活。”

少卿在一旁看著，掩嘴笑道：“你也覺得難以入耳？”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出聲。

“不急的。”端王笑著上前，寬厚的大掌，按在琴上，輕動手指，輕靈的琴聲，由他指尖傾泄而出。

竟是那般的美妙。

那雙粗壯的手，此時看來，竟也是美的。

“看，只要假以時日，都可以彈出美妙的琴音來。”

我怔怔的看著他，不曾想，他這樣的武夫，竟也是識音律的。

那日，他將我那個很拙劣的借口拆穿，也令我，再無借口不習琴。

中午，在學堂與少卿一同用的膳。

傍晚回思慧院時，向素兒院中看去，素兒正倚著門，繡著物件，見我走過，便進了屋里，將門，狠狠的關上。

心，莫名的難受著。

用過晚膳，我正坐于書桌前習字，端王來了院中，屏退了下人。

上前問道：“今日習得如何？”

“還好?！蔽翌^也未抬，繼續習字。

對于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我是不知如何去相處的。

“唔，寫得不錯，這先生，果然沒白請?！?

他笑著稱贊，而我，卻沒有少卿稱贊我時一般，涌起高興。

他教我習了會字，我便借口困了，回了自己的房中。

掩門時，見著他臉上，有著絲絲的落寂。

卻也只是轉瞬即逝。

轉身，便出了書房，去了娘的屋里。

一夜，未曾出來。

那一夜，他二人做了什么，我，該是明白的。